锦衣太监察觉到了李幕遮的目光,下意识挪了挪位置。
“小贼,咱家劝你放弃脑子里的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你没听说过,同样的方法对太监是不管用的。”
顾青瓷抬起头:“我说能不能换句台词,你这样会破坏别人的童年的。”
锦衣太监:“换什么换,能活到咱家这个份上,谁还不是个圣斗士了?”
李幕遮:“你开心就好。”
锦衣太监:“好了,咱家也没那么多闲功夫跟你们在这里尬聊,就是有人让我专几句话给你们。”
李幕遮:“谁啊?怎么老有人要传话给我,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嘛?”
锦衣太监笑了:“你确定要当面?”
李幕遮有种不妙的预感:“难道当面的话还有什么条件不成?”
锦衣太监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条件,无非是要割掉你身上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幕遮还没说话呢,沐堂堂就冲锦衣太监说道:“你这死太监有事说事,再乱说话,我让你的头都变成无关紧要的东西。”
锦衣太监:“好,那就不废话了。”
宁小鱼:“这句还是废话,果然没蛋的人废话多。”
锦衣太监感觉胸口被扎了一刀。
李幕遮把宁小鱼和沐堂堂拉到身后,冲锦衣太监道:“两个女孩子不懂事乱说的,其实废不废话跟有蛋没蛋关系不大,跟唾沫分泌有关系,这位公公你别放在心上。”
锦衣太监又中一刀,气得拍桌子:“够了,有完没完。真当咱家好脾气?”
李幕遮:“这位公公你的手不疼吗?”
锦衣太监冷哼一声:“咱家自幼练的童子功,就算这桌子被拍散架了,咱家眼皮都不眨一下。”
“好厉害。”李幕遮忍不住鼓掌,然后冲汤够和汤不够道:“你们两个学着点,这位公公手掌被筷子穿透了都不叫疼,这才叫功夫。”
锦衣太监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手掌,顿时尖叫了出来:“哎哟,疼死咱家了。”
汤够追问:“现在还要学吗?”
汤不够踹了汤够一脚:“说什么呢,当家的是在故意气那个太监,不是真叫你学。”
李幕遮:“想学得挨一刀,你愿意吗?”
汤够连忙摇头。
锦衣太监的手很快被番子包扎好了:“够了,真当咱家没脾气了?”
李幕遮:“不是,我们是在商量,要不要提醒你去打个破伤风,万一感染了,那就九死一生了。”
锦衣太监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又变了脸色:“闭嘴,信不信咱家让你们九死一生。”
眼看着这太监的好心情确实被破坏殆尽了,李幕遮也就不再刺激他了,这些太监自从挨了那一刀之后,其中大多数都有些心理变态,还是小心为上。
锦衣太监:“咱家守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几句话,听不听也由你们。”
李幕遮:“公公请讲。”
锦衣太监:“第一,你们行程到此为止了。”
李幕遮:“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衣太监气道:“没读过书吗?这么简单的句子也理解不了吗?就是别多事,现在就从哪来回哪儿去。”
李幕遮扭头看向顾青瓷:“书生,你过来翻译翻译。”
顾青瓷:“翻译什么?”
李幕遮:“翻译翻译什么叫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锦衣太监忍着怒火:“这都不懂,就是叫你们从哪儿来的,马上给咱家滚回哪儿去。”
顾青瓷看向李幕遮:“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幕遮:“翻译翻译,什么叫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顾青瓷瞪着锦衣太监:“你就不能把话再说明白点吗?我都听不懂了,更何况我们当家的。”
锦衣太监简直要气炸了,这特么的还要怎么说明白,已经是最简单明白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太监。
锦衣太监气得尖叫:“就是你们马上给咱家滚回京城去!不然你们人头不保。”
李幕遮面无表情:“翻译翻译。”
顾青瓷瞪着锦衣太监。
锦衣太监气得真没脾气了:“李幕遮,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死咱家现在就成全你!”
李幕遮笑了,笑得很灿烂。
宁小鱼不懂,问沐堂堂:“糖糖,当家的无缘无故地笑什么。”
沐堂堂:“他笑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宁小鱼挠头:“这有区别吗?”
李幕遮:“当然有区别。就像你们女孩子明明脸蛋很红润,偏偏要涂一层白的,然后再涂一层红的,说是要让脸蛋看起来红润一些,我如果说涂不涂没区别,你会有什么反应?”
宁小鱼:“当然有区别!这根本不一样好么。”
李幕遮:“就是这个区别。”
宁小鱼:“……”
汤够看着汤不够:“他们在说什么?”
汤不够:“聊天书,我们凡人是听不懂的。”
锦衣太监发现这群散漫的人竟然直接无视了他,开始讲小话了,刚捋顺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沐堂堂:“好了,大家别闹了。听听这位公公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幕遮他们相当听话,立即安静了下来。
锦衣太监居然有些感激地看着沐堂堂,轻咳了两声:“第二句话,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李幕遮:“这话也是对我说的?”
锦衣太监点头:“没错,而且是重点交待过的,你一定要听,不然真的可能会死。”
李幕遮摇头:“不可能,我从来不多管闲事。”
沐堂堂等人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
李幕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多管闲事了。”
顾青瓷道:“你刚才还叫这位公公去打破伤风呢。”
“这能叫多管闲事?要是我不提醒,这位公公说不定就忘了,然后就因为破伤风嘎屁了怎么办,他家属因此讹上我怎么办?”
“太监哪来的家属啊。”
李幕遮:“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太监那一刀只是割掉了后面的千秋万代,他的兄弟姐妹父母长辈什么的还在啊。”
转身向锦衣太监赔礼道歉:“公公,我这些伙计说话直,你千万别介意。”
锦衣太监面部一抽,强忍着没有发作,这帮人到底有完没完,真想一刀全宰了。
李幕遮:“还有没有别的话?”
锦衣太监:“没了。”
李幕遮:“真没了。”
锦衣太监不耐烦了:“再问一句,信不信咱家砍死你!”
李幕遮:“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锦衣太监摆摆手:“走,当然可以走。不过只能往回走,别想着去金陵了。你们这些人,咱家算是看透了,貌似很乖巧很听话,其实不撞南墙不回头。”
李幕遮:“这也是那位让你带给我的话?”
锦衣太监:“这是咱家劝你的话,你过不了河的,就算过得了河,也没什么用。”
李幕遮:“我要是非要去金陵的话,敢问公公会出手阻拦吗?”
锦衣太监摇了摇头。
李幕遮心里一松。
锦衣太监说道:“那位交待了,如果你非要从这里去过河,那就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