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从一开始,利用那千里镜观察着对面,死死地盯着那位吐蕃副都元帅的面部表情。
当李绩的示意之下,大军再一次行进了里许之后便止步,城墙之上,鼓声再起。
第三波兵马从那城门之中,水银泄地一般的涌出之时,这一次,吐蕃的阵列最前方的那些披盔甲带,伪作将士的杂役和牧夫们终于顶受不住了压力。
开始朝着两旁逃蹿,虽然只是少量的溃散,而李绩何等老辣。
“传令全军,三呼!快!快快!”李绩又快又疾地喝令声,很快,伴随着号令之声。
三千大唐铁甲精锐,齐刷刷地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仰天狂呼。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大唐!万万胜!”
三千久经训练的大唐铁甲精锐,举起的刀枪如林,数千人吼声如若一声。
宏亮而激情满怀的怒吼之声,瞬间万马齐暗,仿佛天地都要为之色变,哪怕是作为友军的吐谷浑兵马,也生生给吓得一阵兵慌马乱。
更不消说,那已显溃象的吐蕃军阵,在大唐铁甲精锐的怒吼声中。
那四千提刀捉盾,化装精锐的杂役和牧夫,瞬间就整体崩盘。
就如同那挨了一爆竹的马蜂窝,又像是蹿进了黄鼠狼的鸡窝,开始溃散向四面八方。
身前大唐铁甲精锐的怒吼声,让久经沙声的定埃虽然心中生悸,却也不会胆怯。
可是,当他听到了身后边突然冒出来的喧哗与杂乱的脚步声与叫喊声。
猛一扭头,看到了那些正在四下奔逃的溃卒,哦不,应该是溃散得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跑的杂役还有那些牧夫。
看到了这一幕,定埃的心直接就沉了下去,仿佛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狠狠地砸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此刻,定埃回过了身,目光怨毒地盯着对面。
哪怕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对面的表情,可是,定埃还是恨不得用眼神把李绩那个卑鄙无耻,老谋深算的大唐名将给扎死。
定埃的目光和切齿表情,同样被那仍旧继续用千里镜观测着敌方主将的李绩尽收于眼底。
李绩将那已经发挥了作用的千里镜小心翼翼地又收拢起来塞回了皮套之中。呛啷一声,长刀出鞘,斜指前方。
“传令,击鼓,全军出城,所有兵马,命本帅号称,继续前行!!!”而探花上官仪,只授为士,这自然也有理由,没有适合他任职的位置,所以先授士,日后有机会授官,这同样也符合规定。
至于吴乡寿,在一干进士之中,殿试成绩不过中游。
但是,模样长得一般,而且书法也很一般,再挑他声音过于沙哑不够宏亮等瑕疵,让他铨选落第也很正常。
长孙无忌愣愣地看着这样的安排建议,真恨不得立刻批复同意。
但是,想到了陛下的交待,长孙无忌只能无可奈何地提起了笔,憋屈地将四人的铨选结果进行了修改之后,交给了相应的官员。
“这……这合适吗?”一直静候在旁边的侍郎看到了这样的批复之后,心中吃了一惊,错愕地问出了声来。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是陛下的意思,明白吗?”长孙无忌只能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淡然,从容地吩咐道。
铨选结束,铨选结果,自然也被送到了一干经历了铨选的进士手中。
而辛茂将等四人真可谓是惊喜难掩,因为过去,科举入仕的寒门子弟,许多都会卡在铨选这一关。
有些人,甚至是直接铨选落第,而哪怕是过了铨选的寒门庶族,大多都只会成为有了官身却无官职的士。
然后开始年复一年的等待着有朝一日,被人想起来,甚至等了十数年还未入职的士子大有人在。
“从今日起,贤弟你可就不再是庶民了,下官见过辛起居。”
被授职为门下省从八品上左拾遗的吴乡寿欢喜得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朝着那同样也喜动颜色的辛茂将一礼道。
“任某居然能入职兵部,哈,入职职方司,这倒是很对任某的胃口。
至少上官贤弟你一表人材,又识情识趣,到了礼部主客司,也算得上是可以一展所长。”
四人在客栈内兴奋地半天,便是掌柜的也赶过来给这四位道贺。
甚至还大方地让厨房给这四位送来的酒食,也算是他这位客栈掌柜对于这些新晋官吏的恭贺。
吃着客栈的酒食,任雅相不禁有些惦记起程府的美食,特别是客栈的浊酒,又哪里能有程府秘制三勒浆那般带劲。
“唉,咱们是不是也该抽个时间去拜会一下程太常,若无程太常就不会有咱们今日。”
听到了这话,上官仪不由得脸色大变,脑袋直接摇成了泼浪鼓道。
“这个过些日子再说。上回醉得不省人事,小弟我可是足足躺了两日才缓过来。”
“是啊,程大将军一家上下,也实在是太客气了,也太热情了点……”吴乡寿一想到那程家家宴,真是既馋又怕。
馋的是老程家的美味佳肴,怕的是老程家的秘制三勒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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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你的朋友来了,说是有紧急要事要见你。”一个声音传入了李德奖的房间。
正在悬挂满武器的屋中,用油布擦拭着手中铮亮宝刀的李德奖两眼一亮。
“快快有请……”
不大会的功夫,一位身形精悍,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快步来到了李德奖的院落。
李德奖看到了来人之后,赶紧大步迎上前来。“原来是吞虎老弟,来来来,快快进屋。”
“我这里已经备下了酒食,进来尝尝。”
看到李德奖投来的目光,吴吞虎嘿嘿一乐,心领神会地还了一礼。“小弟可就却之不恭了……”
等到吴吞虎入了屋,李德奖一脸不耐地将在屋中侍候的人赶到了屋外,这才迫不及待地悄声问道。
“怎么样,打听得如何了?”
“幸不辱命,还真让我们打听到了……”
吴吞虎狼吞虎咽地搞定了一大块鹿肉之后,压低了声音在李德奖的耳朵边一阵嘀咕。
李德奖的这帮兄弟,在收到了李德奖传来的消息之后,决定四下打听,寻找消息。
还真从一位来自岭南交趾的商人那里打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