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真不是公主,公主都是娇养的,那皮肤、手指跟葱似的,一掐就是个印子,你们看我的手,又黑又粗糙,怎么可能是公主!”林怡然边说边伸出自己的手给众人看。
“你手比我们好看多了,像……”有人叫道。
林怡然连忙瞄了一下众人手,自己手是比他们干净整齐,可离柔嫩雪白远着呢,连忙岔开他们的话,叫道:“大哥,我这黑不拉叽的手,真不是什么公主手!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公主,让我死于葬身之地。”
“你……你……”
丑老大见林怡然赌咒发誓,背起手又回到了虎皮椅上,又盯了几眼林怡然。
林怡然朝他假笑几声,“山……山大王……”
丑老大眯着绿豆眼问道:“你真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真见过,山大王——”林怡然弯腰弓背的讨好笑道。
丑老大咂吧一下嘴说道:“那好,既然你不是,那你就不能做压寨夫人……”
林怡然听到这话,暗暗松了口气,还没等她气呼出来,就被山大王的话轰得外焦里嫩。
“看你姿色也不错,就做我的妾氏。”
“……”林怡然感觉眼前都是小星星,自己怎么就不昏死过去呢?既然昏不了,赶紧想办法呀,她大呼一声,呛倒在丑男人跟前,干嚎哭道,“山大王呀,小的可不敢害了你呀!”
“找死,你敢害我们老大……”边上小喽喽厉声喝道。
林怡然叫道:“没有,没有,我是说不敢害。”
丑男人不耐烦的问道:“你又想狡辩什么?”
“山大王,小的能做你的妾,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可是……可是……”林怡然故意不说出下半句。
小头目替老大问道:“可是什么?”
林怡然装腔作势,干哭说道:“可是小的命薄啊,从小被和尚、道士批命克夫,已经有两个被我克得不是病死就是战死啊,山大王……”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说克夫,都悄悄往后挪了挪脚,仿佛会沾上什么晦气似的。
林怡然跌坐在地上,低头看到人群移动的脚步,暗暗耶了声,不怕你们信,就怕你们不信,小样,想娶我,八辈子都不可能。
山大王阴测测的盯着林怡然不放,就差没盯出洞来,林怡然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也是豁出去了,假装一副可怜样,故意歪牙瘪嘴,半抬头迎着丑男人的目光,毫不退缩。
过了半晌,丑男人才收回阴沉的目光,“下次抢公主带上你,要是认错了,把你推到蛇蝎洞里喂蛇蝎,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林怡然这下真是怕了,果然是凶狠残暴的山匪。
丑男人见林怡然吓得浑身哆索,这才满意的站起来离开了正堂,离开时跟了四个跟班,派头十足。
林怡然被人带了下去,关到了杂间,杂间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柴草,关她的人,临走锁门时,给她松了绑,说道,“别想着逃出去,这柴门就算不关,你也逃不出我们寨子。”
林怡然讨好般笑笑,“不逃,不逃,外面打仗,都没得吃,在这里多好,有的吃有的住,挺好,挺好!”
“你还真不是个公主。”锁门看林怡然一副软骨头的样子,轻屑的说道。
“当然不是公主,我要是公主,我能瘦成这样吗,那肯定吃得白白胖胖的,大哥,你说是不是……?”
锁门的中年人嗤笑几声,锁了门,离开了杂间。
林怡然听到外面没有脚步声,深深吸了几口气,“我怎么还跟山匪结上缘了,左一次,右一次,难不成,我以后就是山匪了?”
林怡然躺在茅草堆上,担心小弟林小河,苏大易应当会照顾好小弟吧,要尽快逃出去才好,可是刚才那人说就算不锁我,我也逃不出去,是不是危言耸听,难道这山匪窝比歪嘴山更险要?
山匪窝里的林怡然急,等在破庙外的苏大易等人更急,他们已经停在破庙近五天了,消息是打听到了一些,可跟林怡然没关系呀,都是关于陵国明和五公主的,听人说,公主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连隐世的山真道人都出道观了,看来天下太平、凤夙归后不靠谱,这天下还得打仗!
陵国通往宁国的官道上
“公子,听说山真道人出山了!”四喜骑在马上说道。
范先生接话,“山真道人是因为明和公主才下的山,现在明和公主已经找到,但他却没有归山,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四喜回道,“没有打听到。”
范先生说道,“天时、地利、人和需要,但是有时运道同样重要。”
夏宗泽抬头看向远方:“先生说得是,左参军和周将军正在夺回被平国人占岭的应城,这几天应当会攻下。”
范先生叹道,“这些年,我们跟平国人的战争相持不下,不分高低,何时才能占得绝对优势呢?”
四喜说道:“先生,平国人善打,有良好的战马,我们有果敢勇猛的将军,长短优势相差不几,除非有绝对的优势,可是现在……”
“是啊,除了王爷,我们没有其他优势。”范先生陷入到沉思当中。
夏宗泽没有再接话,拉起缰绳,一行人策马奔腾,把景色远远的甩在身后。
行至某山岭处,夏宗泽突然问道,“上次,是那股山匪要打劫我们的辎重?”
“王爷——”四喜有些惊讶的拉住马绳,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
“你找一队人马去歼了他们。”
“王爷——”四喜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不应当赶去应城办正事吗,干嘛去搞小山贼,犯得着吗?
三和却若有所思的看向布兜里的小黄狗,看完小黄狗,又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双手拉缰绳,看向有些别扭的自家主子,暗然一笑,原来,王爷也是青春少艾之人,也动了凡夫俗子之心,可是……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那个丫头只能是个有趣的丫头而以。
范先生开口说道,“四喜——”
“先生——”
范先生吩咐:“分拔一小队人马装个腔做个势。”
“啊……”四喜没明白,“先生,什么意思?”
“打草惊蛇懂吗?”范先生微微一笑问道。
四喜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吓乎吓乎小山匪?”
“对。”范先生笑着回道。
“可山匪这么多,我吓谁呀?”四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