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架战机,在狭小的空域中来回地穿梭,翻腾,相互咬尾,攻击,这种场面,简直是让每一个喜欢战斗的飞行员们热血喷张,从未有过这样的畅快淋漓的战斗,这次的空战,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但是,那些没有参加战斗的人,心情就很不爽了,比如阿尔卡特,他听着无线电里面战友的呼叫,配合,听着他们击落一架又一架的敌机的欢呼,心中是相当的焦急的。
你们都把仗给打完了,我打什么啊!
战斗机的无线电通话距离,大概在三百海里左右,正好是激战的海域,再远的话,只能是发电报的形式了,而慕尼黑号航母上的FW190战斗机群,几乎都是在同一个频段的。
但是,阿尔卡特知道自己要服从命令,既然上面留下了自己这几架战机,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再说,其他的四艘航母上,战斗机还都没有起飞呢,他们肯定更着急。
阿尔卡特望着后面的航母,甲板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战斗机,就知道他们也是相当焦急的。
航母的舰首劈开水花,继续迎风破浪前进,整个编队,在海面上排列的密密麻麻。
编队南部,一百海里。
再次起飞的海眼1号预警机,已经爬升到了三千米的高度,在这种高度上,雷达再次开机,向着四周的海域进行搜索。
按说,格陵兰岛位于编队航线的西北部,西北部应该是更加危险的海域才对,但是,海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前方和后方的概念,任何的方向,任何的海域,都可能成为敌机袭来的海域,比如现在的南部,也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是加拿大的南部基地,起飞的战机,沿着航线,就可能出现在这片海域里。
后舱的雷达操作员盯着自己前面的屏幕,刚刚在降落之后,加油的短暂间隙里,甲板人员也对雷达进行了一番检查,但是他依旧在担心着。
哪怕是到了后世,雷达的平均无故障间隔也很短暂,只有几十个小时而已,之后就会出故障,他们现在已经连续开机超过三个小时,内部的电路里,很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有部件失效。
机腹的雷达天线在旋转着,将雷达波放射到海面上,如果有目标的话,就会被反射回来,显示在雷达屏幕上。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
突然间,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亮点,越来越多,雷达操作官顿时就兴奋起来,己方的指挥官简直就是神了,居然准确地推断出来了己方的南部会有大批的战机出现!
“海眼1号报告,海眼1号报告,发现新的敌机编队,发现新的敌机编队。”雷达操作官大声地喊道。
希特勒号航母上,舰桥内平铺着一个海图,马沙尔中将冷静地看着,副官已经在上面粘贴上了新的敌机标记。
“再派出80架战斗机,前去迎敌。”马沙尔中将说道。
6艘航母,已经派出了4艘航母的主力战机了,每艘还留着8架备用,随时应付突发状况,同时,还有剩余的两艘是满载的。
这就是拥有强大海军的可怕之处,如果航母的数量不够,跨海登陆就是一句空话,在对方的岸基战机的轮番攻击之下,迟早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现在,马沙尔中将依旧是信心十足的,后面还有一批护航航母呢,那上面的舰载机还没有动用呢!
命令再次下达,马沙尔中将的目光,望着己方的舰队的右舷,那里肯定也会出现情况的。
前面有了,左舷有了,该右舷了,右舷的情况,肯定是来自格陵兰岛上起飞的战机了,美国人的战机有多少?不管来多少,己方都有能力把他们全数拦截了。
“奶奶的,给老子个机会啊!”坐在甲板上,后面靠着舰桥的墙壁,阿尔卡特静静地看着后面的航母上,正在潇洒地起飞战机,那一架架的飞机腾空而起,轰鸣着从己方航母的头顶上飞过,于是,阿尔卡特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怎么还不让己方出动啊?
阿尔卡特从兜里翻出了一块口香糖,咀嚼起来。
当初的帝国元首希特勒,是个绝对的素食主义者,没有任何的不良爱好,也不吸烟,但是,他并不反对军队吸烟。
军人都有定量的香烟供给的,而对飞行员来说,吸烟是有害身体健康的,一旦肺活量达不到,在高空的时候就可能发生昏阙,所以飞行员们很克制自己,不去吸烟。
那么,就只能靠口香糖来缓解了。
十几分钟之后,剩余的最后两艘航母,也开始起飞战机了。
“看来,今天的动静很大啊!”阿尔卡特在下面坐不住了,跑进了舰桥内,向着舰长说道。
阿尔卡特的舰载机联队长,和舰长几乎算是平级的,此时,听到了阿尔卡特的话,舰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啊,我们的三个方向,都出现了大规模的机群,美国人这次至少动用了五百架的战机来向我们疯狂地发起进攻,美国人绝对是疯了。”
虽然具体的数字不可能知晓,但是,仅仅想到这大概的数字,就让人有种莫名的紧张感了,德国舰队在靠近格陵兰岛的时候,就遭遇了如此众多的战机的攻击。
同时,只要在这一战中,彻底地击垮他们的航空兵,就可以给以后节省很多的力气了,飞机可以再造,那些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
舰长刚刚说完,无线电里面就传来了命令:“慕尼黑号,迅速起飞剩余战机,拦截漏网之鱼,目标,舰队左舷!”
立刻起飞,立刻起飞!
阿尔卡特飞奔出去,当他跨进自己座舱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落后了,其他的战机,都已经咆哮着离开了甲板。
血与火的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当阿尔卡特架机离开甲板的时候,并不知道此时在下层的医务室内,丽莎正在摸着前胸的十字架,喃喃地低声说道:“上帝,请保佑我的爱人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