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铺陈华丽又不失清雅的房间内,水雾蒸蒸。
陈牧沐浴结束。
在美貌侍女的伺候下,穿上特意为他准备的冰蚕云纹衣袍,感觉浑身舒爽无比。
而那些侍女们则是个个美眸褶褶。
目光几乎黏在了陈牧身上。
换上新衣的陈牧,完美诠释了绝世美男子的真正含义,丰神俊朗、潇洒飘逸,宛若画中神人。
即便是怪异的短发,也别有一番独特魅力。
甚至有丫鬟双腿摩挲。
一双水汪汪的杏眸格外勾人,若非身份悬殊,怕是早就扑上前勾引了。
……
走出房门。
等待在外面的王桐山等人看到陈牧后,皆是眼前一亮。
刚刚他们还私下讨论陈牧是普通人的可能性。
为此争论不休。
但此刻看到俊逸如仙、气质飘然的陈牧,心底的那一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
再无半分质疑。
有些人,只看一眼便知其成色如何。
容貌是天生的,气质是后养的。
若没有显赫的族世、高深的修为与倨傲在上的身份加持,是很难蕴育出这般高贵无二的气质。
王桐山等人见识再短,也明白眼前这位男子绝非普通高人。
那十万妖兽不是此人所杀,又是谁呢?
“前辈。”
王桐山连忙上前,语态恭敬无比,“晚辈已经让下人准备了盛宴,请前辈务必赏光。”
“客气了,客气了……”
陈牧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来的路上他几番跟对方说明,自己并非是什么高手。
但这些人压根就不听。
一个个脑子进水了似的,化身为舔狗,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的叫。
搞得最后陈牧也懒得解释了。
反正是你们看错人了,到时候暴露出真实面目,看你们如何尴尬收场。
来到宴会大厅。
陈牧自然被请到了主位。
被一双双崇拜、炽热、审视的目光注视着,陈牧也是颇不适应,感觉浑身针刺扎起。
不过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神态从容。
要知道当年经济窘迫的他,在陌生人的婚宴丧席上干过不少混吃骗喝的勾当。
还闹过新娘洞房……
这便是脸皮厚、心理素质好的表现。
“前辈能屈尊来鄙人府上,乃是晚辈的荣幸。”
王桐山举起酒杯,感慨道,“今日若没有前辈相救,我落凤城上上下下三万百姓恐怕早就成妖兽腹餐了。
此番大恩大德,晚辈铭记于心,无以为报!
将来前辈若有任何难处,需要之时尽管吩咐,晚辈便是舍上性命,也会报答前辈恩情!”
其他人也纷纷感慨。
原以为今日乃是落凤城的末日,不曾想上天降下神人帮助他们渡过劫难。
此乃天意啊。
在场众人内心对陈牧充满了感激。
面对城主的热情感谢,陈牧无奈:“我说过了,那些妖兽真不是我杀的。”
“明白,晚辈都明白。”
王桐山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总之,如此大恩情我落凤城上下不会忘记,前辈,我敬你一杯。”
陈牧苦笑一声,端起酒杯。
醇酒极香。
滑入喉咙蒸散开来,一路从口腔淌至腹内,所经之处如涓流回暖一般,说不出的畅快。
此酒名为‘天醇仙’。
有润养筋脉,洗涤腑脏杂质,凝化道台之功效。
由千年雪山鼏泉之水作为底引,配方六百三十二株温性药草,酿至十一年,藏于极阴地窖。
王桐山珍藏了二十多年。
只有一坛。
今日也是特意取出,专门留给陈牧享用,此番殷勤不可谓不诚心,足见尊敬。
其他一些有地位的人,也纷纷上前敬酒。
无非是想在陈牧面前留下点印象,说不定往后会有机缘降临。
“晚辈斗胆想请教一个问题,还望前辈解惑。”
在诸位修士推杯换盏之时,蓦然有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大厅内陡然一静。
众人表情怪异。
发问的是一位身材臃胖的男子,四十左右,此时神情怯然,显然内心是十分紧张的。
王桐山眼眸一闪,低着头没有吭声。
其他人也都看向陈牧。
意味深长。
虽说在场之人都确信陈牧乃是修为高深的大佬,但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疑虑。
更想亲眼见识陈牧的真正实力。
当然,比武是不可能的。
太不尊重人。
所以唯有在修行一事上进行请教,从而掂量出这位前辈的真正实力。
臃胖男子突然提问,其实也是众人早有计划。
玩了个小心机。
“请教?”
陈牧一怔,问道,“请教什么?”
男子言语恭敬:“晚辈已在结丹期滞停了四年之久,始终无法更近一步,虽体脉淬新,却无效果。
灵气吐纳也是正常,却总觉有一山隔在丹田输口,不得调和。
所以想请教前辈,可否给一条明路。”
说完,男子俯身而拜。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便是那些常年浸淫修行学术的大佬们也能给出理想答案。
毕竟每个人的体质天赋有异。
有些人甚至十几年卡在筑基期而无法前进。
在场之人全都看着陈牧。
期待着他的解惑。
陈牧也是发懵的厉害。
老子一个普通人,你问我修行的问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当然,陈牧也不是傻子。
看到一些人的神情,心下明白了什么。
本想直接回答‘不知道’,但或许是酒喝的太多,一时脑热,莫名有了一丝装逼的冲动。
于是挥手道:“拿笔来!”
王桐山一愣,连忙示意侍女拿来纸笔。
众人精神振奋。
翘首而望。
陈牧也不罗嗦,卷起袖管,持笔“唰唰”写了四行字。
“好了。”
侍女忙上前举起宣纸。
王桐山看到的第一眼时,暗赞一声“好字”,随后才细细品读起来。
有人已经念出:
【咽津纳气是人行,有物方能造化生。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
大厅内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牢牢锁着侍女手中的宣纸。
如定格了一般。
他们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疑惑、到迷茫、到惊讶,到明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