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观众被这一幕震撼之后,便陷入了疑惑之中。
虽说同时驱使两种异象可以说是在这个阶级之中令人惊掉下巴,但是一下子就从激烈的战斗变成了涂色大战。
李成风用画笔把黑色涂成原有的颜色,绿树红花、黄土青岩、金日白月。
敖凛雪则是将边界再次模糊,将万物都再次浸染成纯黑的绝望。
苏子妍也略显疑惑的挠了挠脑瓜子,明明是个帅的冒泡的清秀文人形象,却憨得像个二傻子。
“所以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突然就开始画上画了?天地与剑的争斗不再继续了?”
“拜托!这只是通过异象所表现出来的现象罢了!虽然看上去这只是在做着简单的填色,但是这意味着他们是在借助诗武指环来互相侵蚀着对方的力量,这已经超过了单纯的攻伐了。”
御游龙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位仁兄的憨劲他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哦是吗,嘿嘿,我还以为突然间真的开始比拼艺术了呢。”
“这不是艺术吗?”
“说的也是,如果这不是艺术,那我们刚刚展现的那点东西不就成了早就该扔到河里的糟粕了?”
苏子妍以拳击掌心,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而另外几个退出了竞争的“公子”也全都频频点头来表示赞同。
这边厢其乐融融,但那边厢则是陷入了苦斗。
当然是说的敖凛雪。
他现在的状态就相当于对方一边用剑横在他的脖子前面,一边往他得意的山水画作之上画十八禁涂鸦一样,难受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力的调集浑身的精神力来反击。
“潋雪公子,如何?”
“尚且能战!”
“那就再接我一句!”
“请!”
李成风微微一笑,这个敖凛雪虽然一开始显得十分自傲,但是这种自傲并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毕竟能站在这里的七个人,有那一个人不是自傲到了极点呢?
当然也包括李成风这个懒货,毕竟天才都有点这方面的矫情。
而敖凛雪在陷入劣势之后,依旧在各种可能的方面寻找反击翻盘的可能性。
李成风尊重这种对手。
方式就是用更强的招数击溃他。
“不管是怎样的战斗,都是要倾尽全力才能算得上淋漓尽致的畅快啊!”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出鞘!”
话音落,剑与画笔直直飞上半空,猛然炸开,化作漫天的星辰。
散发着光芒的星辰慢慢的变大,变宽……
而星辰的本质是什么东西呢?
陨石。
“这个场景虽然我称它为末日审判,乃是终末之景。”
一场陨石雨,便带着燃尽一切的姿态,令万物湮灭的恐怖威势凶狠的砸在了这片黑色的天地之间。
每一颗陨石的形状都全然不同,敖凛雪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这些恐怖的天降之石每一块都是一个独立的异象!
苦笑着看向汹涌袭来的陨石,敖凛雪觉得什么“他们的实力只够显现一尊异象”这种话简直就是在放屁。
怪物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啊。
这种强大精神力的呈现让他有些后知后觉的肝颤。
毁天灭地。
不管是黑暗还是彩色,全都一并化为乌有,只余一片破败的荒芜。
“但是终末之后,迎来的便是新生。”
只见一抹倔强的绿色,突兀而起,从枯枝败叶之间艰难的钻了出来。
敖凛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目不转睛,想要将这幅画面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少顷,口中喃喃自语。
“绝望只后便是希望吗?”
李成风笑了笑,摘下了诗武指环,说道:
“无论多微小的希望,都是无限大的。”
抚了抚衣袂间并不存在的灰尘,银质的封边依旧闪着古朴的光芒。
“真是场有趣的决斗呢,少年!”
说罢,转身离开。
“真是的,这不是完全的碾压吗,哪里有趣了。”
敖凛雪苦笑了一声,跟随着李成风走向了夜瑛芸的方向。
……
“所以你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夜瑛芸被这场并不算久的比斗完全给震懵了,他本以为敖凛雪的天地就足够震撼。
而李成风却是让她知道何谓“怪物”。
一曰剑开天,再曰画染世,三曰末日审判。
最后却又用劫后新生让所有人若有所悟。
包括她自己。
而她却发现玉生烟的表情始终如一,面带微笑,不急不躁。
这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所以,才有了上面这一问。
“比试诗词,他必胜,比试精神力,他依旧必胜。”
“同时比试诗词和精神力,里面还掺杂了许多的想象力的情况下,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他落败的可能性。”
夜瑛芸听到这句话之后,露出了和敖凛雪一模一样的苦笑。
原来这就是传说之中对于另一半的绝对信心吗?
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夜瑛芸同时感到自己被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而这时,六位公子和李成风也来到了主座之前。
夜瑛芸立刻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夜瑛芸高高的举起李成风的右手臂,被元力增幅的声音传遍了整座会场。
“今日!太初诗会之魁首再次决出!”
“胜者!剑兰宗,李成风!”
“而李成风师弟尚未拥有公子之号,而江湖之上有人为成风师弟起了一个‘诗剑’的称号,我觉得无比贴切,便厚着面皮借来一用。”
“李成风师弟便称作‘诗剑公子’可好?”
全场沉默了半晌,没有一丝动静。
“啪啪啪啪!”
在夜瑛芸不远处一起观看的三皇子武明空抚掌而立。
这一声仿佛就是按下了开始键的按钮,骤然全场满是喝彩之声。
“诗剑公子我爱你!”
“诗剑公子我今晚就去陪你!”
“救命啊!诗剑公子的微笑简直就是杀人的刀啊太性感了!求求你杀了我!”
李成风抽了抽嘴角,不由得预想到了将来会遭遇到的麻烦事。
比如被狂饭跟踪啊,比如被私生饭堵门口啊。
再比如循着称号找来的想要一战成名的贪婪鬣狗。
所以李成风就是有这种矫情的鸟毛病,对于名声这种东西,得不到觉得遗憾,得到了觉得麻烦。
不过这些倒也是情有可原的想法,至少在现在是的。
因为在那些热情的呐喊之余,已经开始感受到从各个方向袭来的,待嫁少女们的热辣视线。
当然,最让他浑身上下犯哆嗦的,自然是玉生烟那仿佛两柄利刃的凌厉目光,直戳后脊。
“娘咧,原来赢了之后才是最危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