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彪欲言又止,因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专心开车。
而商青青则是拿着电话,拨打出去。
“董事长。”
“把一纳米那一千万,今天打到他们账户上。”
“嗯,嗯,我立刻去办。”
在赵长安和商青青签了股权转让合同以后,拿到侏罗纪4.5%股份的天悦国际,却没有立刻打款给一纳米,而是准备压到合同付款期限内的最后一天8月28号。
商青青这么做,其实就是要让赵长安再难受几天,因为赵长安还剩余的一千万尾款打进天悦未来的最后一天期限就是8月28号。
说白了她就是不让赵长安有机会挪用那一千万,投进侏罗纪备货倒腾。
然而现在,她显然改变了主意。
挂了电话,车子里面又是久久无声。
“看来赵长安的投名状你还是比较满意,不过这份投名状也算是分量不轻。”
张德彪感觉气氛有点闷,尤其是一想到文烨那一刀中劈,一脚腹踹,一个足球踢和那重剑一拍,心里面就非常的别扭。
有种老兽看新生壮虎一般,日落下山式的沉闷和失落。
他认为商青青应该很满意,不然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就给赵长安放款,就说这个话题,想活跃一下车里的气氛。
“投名状?你认为今天文烨这种做派,是真的只是在敲打叶景海,叶家么?年三十打草搂兔子,咱俩,天悦,就是他警告的兔子!”
商青青冷笑一声:“你认为这两个狼崽子,是那种愿意当圈养的恶犬么。”
“估计不行。”
对于这点,张德彪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摇头:“听说这个文烨的奶奶是叶平百的堂妹,端午节一大群死老头子老太婆还去了文家村,结果连顿饭都不给吃,叶景海的脸上还留了一个巴掌印。叶影的瘸腿听说是去追文烨,除了车祸;包括今天文烨这么揍叶景海,说实话真要当恶犬他们就不会还没有主子的时候,就逮着董季思,叶家,往死里咬。”
张德彪没有反对商青青‘年三十打草搂兔子’这一说法,假如今天文烨的这种做法不是投名状,那么说他是杀鸡(叶景海)为主,顺带着骇骇猴子(商青青),也不为过。
“有齐秀给他撑腰,他需要当谁的狗?”
商青青说道这个名字,眼睛里面闪动着华彩。
对于这个女人她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可听说过不少她当年在明珠滩的事迹,痛快,淋漓,快意恩仇,直能让听众直想浮一大白。
“齐秀?”
张德彪诧异的不信:“没见她怎么给他撑腰啊!”
“有唐霜在一纳米当赵长安的助理,你说说谁敢黑他?唯一对付他的办法就是在商言商,可你认为他赵长安害怕在商言商?假如他连在商言商都做不到,那他在齐秀的眼睛里面还有什么价值!”
“不会,齐秀这么扶持赵长安有什么用,对她好像没有一点利益;而且你没见齐鹏想要注资一纳米,这小子抗拒的就像齐鹏要强睡他一样?”
“敢抗拒,就是一种自信!换了一个人,就算不是沾沾自喜,也没有对抗齐家的勇气。而且原先赵长安给齐鹏准备的股份也是侏罗纪而不是一纳米,这等于齐鹏就算拿到了侏罗纪的股份,没有jk赵长安也照样随时可以把他卡死。”
“这小子就是蔫坏蔫坏的!”
想到天悦国内用五百万现金,五百万一年期借款,也只是拿到了‘没有jk赵长安也照样随时可以把他卡死’的侏罗纪4.5%的股份,张德彪就感觉非常的不爽。
“齐鹏为什么到最后选择了天悦未来这个项目,他假如逼迫赵长安太狠,唐霜能愿意?当然天悦未来的确是一个好项目,可侏罗纪加jk的模式,如果赵长安能保持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几年侏罗纪的销售额就绝对不下于两个亿,利润超过三千万,明年销售额起码四个亿打底。”
商青青意味深长的的说道:“要知道侏罗纪从无到有,赵长安拿着他高考状元那几十万奖金才做了不到一年!董家,叶家,齐家,包括咱们,还有那个李馨,你说说有多少人眼红;不是赵长安以前身后站着的是柳绮华,现在是唐霜,最终他的后台都指向齐秀,你认为这么多的饕餮,他能顶得住?”
商青青端起玻璃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而且还有单嫱,谁要是真的欺负狠了赵长安,单老能真的一直不吭声?他可是许松林的老板每年春节都要登门拜年的老寿星。还有覃有源,覃家在法律界的地位,还有许晓曼的父亲许光华。”
张德彪静静的开车,半响才说道:“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在国内他比咱们还牛匹!”
“你说呢。”
商青青有点没好气,得到这个结论显然是一个不让人愉快的结论。
她又给自己打气道:“咱们的优势就是有钱,而赵长安憋闷就憋闷在他现在想要崛起,就必须在在商言商的框架里上升;所以咱们可以不太狠的欺负一下他,占占他的便宜。”
张德彪听懂了商青青的意思,就是这回可能是真的放弃了把赵长安和一纳米纳入天悦系的野心。
有句话叫做人无欲则刚。
在商青青放弃了这个企图以后,所以就让财务立刻给侏罗纪打款,也是在他面前第一次坦诚的说道赵长安和他盘根错节的势力图谱。
“单嫱是因为在侏罗纪里面有股份,啧啧,两百万的投资,七个月时间就收回一千两百万,而且还有价值一千两百万的股份,她这投资就不能用暴利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捡钱!”
张德彪砸着嘴巴感叹一句,又接着说道:“齐秀勉强可以说赵长安是复大的学生,唐文炫,柳绮华的弟子,唐霜虽然没有股份可也是一纳米的高层;可覃有源那边,为啥这么支棱他?”
商青青沉默了一下:“有一句话可以解释。”
“什么话?”
张德彪很好奇这么看不清复杂的事情,商青青怎么能一句话说清楚。
“存在即合理!”
“这是啥解释?”
张德彪显然不满意。
“覃有源,许光华他们认为的合理;咱们看不明白只是因为咱们没有进入他们的局。”
其实商青青的这句‘存在即合理’,还有另外一种更确切的解释。
他们认为的不合理和覃有源他们认为的合理,只是因为站着的位置和眼光的高度和远度不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