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方才落地的陈凡感受着周身灵气的浓度，一时有些无语。
灰前辈竟然直接把他送到蓝星来了，而不是他穿越之前的玉虚小世界。
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倒是他之前携带的对讲机等物品好像遗漏了，那颗魔兽卵则是他在那个世界时就已经不知所踪。
不过好歹是或者回来了，且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仙界的崩碎，魔兽的来历等……
灰前辈将魔兽成为域外天魔，是三界之外的生物。
时至今日，陈凡也不能完全理解三界的确切概念。是三个星球，又或者三个宇宙？
若是星球体系，那魔兽顶多也就是一群外星生物。
若是三界囊括了整个宇宙，事情可就有些大条了。
这是一群能够穿梭不同宇宙的强悍种族，且成长的上限令人发指。
和那两只被大山封住的魔兽相比，南阳1号那群被核爆的魔兽，简直称得上是小巧玲珑。
不出意外，仙界与冥界的崩碎就是魔兽造成的。
首先魔兽具有操控或者干扰空间的能力，比如通过魔兽卵的‘标记’，把自己拉进那个独立于三界外的世界。
又或者那个世界被切割打乱的空间，都证明它们在这方面拥有极高天赋，甚至远超仙界诸神。
因此让一整个世界崩碎，化作无数独立的小世界碎片，又或者说小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让陈凡疑虑的，是仙界的仙神到底去了哪里。
全部战死？陈凡觉得不太现实。
灰前辈还说人界是三界的希望。
冥界与仙界都已经崩碎，且都发现了魔兽活动的踪迹，唯独人界从未受到侵扰。
哪怕几度险些毁灭，也是人族内部的纷争所致，跟魔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莫非仙神的消失，是为了保全人界？
可原因是什么？纯粹是慈悲和大义？陈凡是一百个不信的。
神也不过是更强大的人，若没有七情六欲，与石头无异，神便不会去追求强大，自然也不会变的如此强大。
此间种种，还待陈凡或其他人去发掘。当下要做的，便是去找到剩下的九个冥王。
虽然未必能完全化解即将到来的灾难，但终归能起到作用，且陈凡目前也别无他法。
要知道那两尊魔兽可不仅仅是体型庞大，其所具备的异能，就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和理解的。
只是要到哪去找冥王，陈凡就毫无头绪了。
十二冥王已被镇压，地点毫无规律。
骸骨巨怪出现于昆仑，角尺冥王现身于南阳1号，那只巨虎则是在玉虚。
既可能是冥界，也可能在仙界，甚至连人界都不能完全排除。
三界如此广阔，且小世界的出现人力目前无法干预。
要找到剩下的九个冥王，貌似只能靠纯粹的运气了。兴许几个月，兴许几年甚至穷极一生。
以那两只魔兽的能力，离开那个封闭世界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赌局。
赌注是三界存亡……
在深山里没有逗留太久，不知身处何地的陈凡依靠星辰辨认方向，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时间应是深夜，温度估摸着接近零度，让陈凡有些奇怪。
看地貌植被，这里应该是南方。可他不记得南方哪个城市晚上会有这么低的温度。
继续前行，虽然夜视能力极强，但总归不比白天。
陈凡没有快速赶路，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等终于瞧见一条公路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道路尽头，一辆货车正往这个方向驶来。
陈凡招了招手，货车在十几米外开始减速滑行，却并没有完全停下的意思。
“老哥，能不能捎一段？”等货车行径自己，陈凡才高喊了一声。
驾驶室钻出一个光头，操着方言道：“几个人啊？”
“就我一个。”陈凡有些好笑，这光头老哥警惕心倒是蛮强。
却不料光头指着他身后小心问：“刚刚你后面那位不是一起的？”
“我后面？”陈凡扭头一看，空空如也，不由笑道：“老哥，这玩笑还是别开了，怪渗人的。”
光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往山里看了几眼，这才匆匆说：“行了，赶紧上来。”
上了车，货车司机还刻意打开了灯，这时才有些惊奇道：“你长得好像陈大师啊！”
陈凡哑然失笑，也不知该说这老哥是迟钝还是憨厚，只问道：“老哥叫什么呀？”
“吴克，我朋友都叫我光头。”兴许是夜路孤寂，司机也健谈得很：“你呢？”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反问：“老哥不好奇我这个时间跑到这来干嘛？”
“嗨，还能干嘛。你们这些武者，没几个安分的。多半又是来找女鬼的呗。”
“女鬼？”陈凡倒没追问他怎么看出自己是武者，只是对他口中的女鬼颇为有兴趣。
虽说仙神这种存在放在以前本就是迷信，可哪怕是灵气复苏后，也很少有人会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
而听吴克的话，这里倒是有一只‘女鬼’，且名气还不小，能引来不少好事者搜寻。
“是啊，一个多月前冒出来的，后来武者协会还专门派人来调查过，不过也没得出个结论。”
陈凡：“那多半是谣传，这年头要把假的说成真的不难。”
吴克却急忙摇头，压低声音道：“这可不是谣传，我亲眼见过，绝对是真的！”
“你见过？”
“是啊。”吴克古怪道：“你刚刚拦车的时候，那女鬼就在你身后呢！”
“我……身后？”陈凡有些惊讶了。
他不觉得这吴克在说谎，只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陈凡晃晃脑袋甩去这个荒诞的念头，和吴克聊起了其他事情。
这里地属兰坪市，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四线小城。
吴克是个货车司机，主要是给农贸市场送水产和蔬菜。这一趟就是要去兰坪市里，正好送陈凡一段。
陈凡倒没说自己不是兰坪人，甚至连名字都没透露，这个热心肠的汉子却也没多少怀疑。
只到了市区，陈凡才说：“老哥，你这有口罩没？一次性的就成。”
吴克看了看外头弥漫的雾气，点头称是道：“这霾是挺重的，我这有个我老婆做的棉口罩，还没用过，贼暖和，送你。”
“多谢了。”陈凡戴上口罩，临下车前却道：“不过我倒不是怕雾霾，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像老哥你这么大智若愚的人可不多。”
说罢也不管吴克有些尴尬的憨笑，消失在了街道旁的雾气中。
来的路上，吴克老是有意无意的跟陈凡说起他有个儿子。
今年高考进了一所武者大学，立志当一个武者。
只是武者的阶层差异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在各小世界发掘出越来越多的东西后，武道的配套产业也迅速升级。
如武者专用的保健品、辅助类器具、武道大家的秘传等。
只要你有钱，你的起点兴许就是别人的终点。
吴克虽然工作努力，可也供不起儿子去买那些武者用的‘奢侈品’。
现在虽然还看不出太大差距，等着他升入高年级，自然就会被家庭条件更好的同学超出一大截。
而如果把武者比作职业，其残酷性是其他任何行业都无法比拟的。
除非你去从事其他相关产业，否则将没有任何出路。
就像之前网上有人说，兴许几年之后，连你家小区看门的保安，也是一位先天高手。
全民武道，既能让华国在新时代迅速抢占先机，并在未来可能到来的动荡中屹立不倒。
同时，专精武道的武者，在泛滥后其价值也会越来越低，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
不久前一个后天五层的武者，还值得各大电视台争相报道。
现在，不到先天连在各媒体平台露脸的资格都没有。
而吴克跟陈凡说这么多，目的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过陈凡并不反感，反而莫名觉得这老哥有几分可爱。
与吴克分别后，陈凡本来是想去兰坪的武者协会分部。
可路上却不由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感到好奇。
首先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车少了。
作为人口大国，又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基建大国。华国路多，车自然也少不了。
且不说那些一二线城市，便是陈凡以前去过的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也可谓是车水马龙。
但他在这条城市主干道上走了许久，所见的车辆寥寥无几，且基本都是公交和货车。
不过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人倒是一点不见少。
只是原本选择开车上班的人们，大多都选择了步行或者骑自行车。
这倒不是大家的环保意识增强了，而是武道的发展在各个方面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观念。
现在不需要谁来呼吁或督促，大部分人都开始重视身体上的健康，有些闲暇时间的，还会去参加一些简单的武者基础培训。
武道已经渗入到普通民众生活的各个角落。
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变化总是好的，陈凡也感到欣慰。
而不知不觉中，他也来到了兰坪市武者协会分部的门口。
可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喧嚣四起，不少武者纷纷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