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士飞纵之术真乃神技!”
即便此前被李鸿儒携着飞纵,新皇仍然有忍不住的感慨。
从翠微宫出,再到回归翠微宫。
对外面的人而言,他只是在这处宫殿祭祀唐皇,又反省自身的两个月。
但对新皇而言,这是他脱胎换骨的两个月。
短短的两个月,也让他元神跨越了两层大天梯。
再次回到宫殿,新皇觉得自己有了全然不同的感受。
“您还需勤学苦练,争取早日将体内的隐患剔除!”
李鸿儒的劝诫让新皇收拢了心中的那丝欣喜。
在任何时候,小心翼翼谨慎过河都不为过。
随着修为的巨大跨阶,他这两月对心经没有任何需求,仿若他跨越得太快也太猛,体内的仙庭下凡者压根跟不上这种节奏。
对方彻底陷入了他的镇压。
隐隐中,新皇只觉接触到了一片黑暗。
依托元神之斩不断向前,他旳思维似乎跨越了千万里,只差一层膜就可以窥视到他身上对象的主体。
这是秘典中提及的溯源打击。
新皇低声和李鸿儒叙说,这让李鸿儒眼放微光。
“若投胎在您体内的是大人物,那您八品跨越到九品的底蕴凑全不难”李鸿儒恭喜道:“卫国公当年就是如此,才借了推动之力向上!”
“如此甚好!”
新皇脸色展颜,只觉自己终于守到了云开月明。
他听着李鸿儒介绍的侵袭经验,不免连连点头。
一些能耐他能借用过来,一些能耐则是他所不能借用的。
如同仙庭侵袭下界的悄无声息,他反向侵袭也需要做到让人难有察觉,不能引发对方的注意。
“等我安定了身体,又解决了朝廷的后患,我们到时好好商议商议泰山封禅之事!”
新皇目光浮过。
往昔的他处于被动,只能被人架着走。
如今的他处于主动,可以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进行安排。
当主动和被动变换,新皇也有了自己的安排。
他甚至于将目标放得更高。
当实力踏入八品,又有体内仙庭下凡者可能的助推,新皇将自己的基调稍微抬高了一点点。
倘若他能借用仙庭下凡者的力量推动成就九品,等到九品再去封禅
新皇晃了晃脑袋。
他只觉念头有一些疯狂。
这种顶级修为才去封禅是唐皇往昔的念想,但又是唐皇并未完成的梦想。
而在他手中,新皇觉得有一丝实现的可能。
这会让他并不会沿着唐皇的影子走下去,而是有了超越的可能。
“若父皇依旧存在,他看到我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
帝王并不避讳下一代比自己强,后代出息越大才是好事。
新皇如此,唐皇如此,太上皇也如此。
每个人都希望后代比自己强。
新皇觉得自己需要更上进一些,等到在泰山封禅后,可以让唐皇见到一个实力超然的自己。
“皇上两月都不曾回太极殿,出来的时间太长久了!”
“徐震,你居然敢拦本天后的路,你们徐家是不是觉得成了大唐第一世家,从此权倾天下,连我都不放在眼中了?”
“你们是不是想架空皇上谋逆,你大胆,来人啊!”
李鸿儒和新皇回翠微宫无声无息,两人相互低声探讨不断。
直到宫殿中武皇后的声音传来,两人才止住了交谈。
“这婆娘嘴巴一向不饶人,徐卿招架得大概是非常痛苦了!”
听着三言两语就开始扣帽子定罪的武皇后,新皇一脸的无可奈何。
人还是往昔的那个人,不曾有一点点变化。
不需要查探,新皇也知道此时的武皇后依旧有原本的神智。
这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新皇确实希望自己的婆娘还是原装货,而不需要被人取代。
他此时稳定下来,但凡能确凿清楚,他甚至还能交予对方元神之斩的相关,从此剔除下凡者的侵袭。
“时间确实有些太长久了,皇后担心也是正常情况”李鸿儒点头道:“如此我就先走了!”
“早点回去,大娇大概等待得望穿秋水了!”新皇笑道。
这让李鸿儒脸色微尬。
他还得先去大雁塔。
他气运腾升不是为了解决个人婚姻问题。
李鸿儒脑袋中寻思到相关时,不免也有微微一颤,只觉气运或许真有可能偏袒到他这一方面。
毕竟他单身了几十年,存在这方面的心愿。
若婚姻属于气运惠泽下的心想事成,本就不多的气运便难于摊放到四十二章经楞严经华严经上。
这让李鸿儒不免多了两分心切,只觉没法在翠微宫中停留。
“走了!”
李鸿儒招了招手。
他身体一纵,随即已经遁风而走。
隐隐中,翠微宫宫殿大门被武皇后强行打开的破碎声响传来,又有新皇发出忍不住头疼的叫声。
“成婚的下场糟糕了。”
李鸿儒一个人飘荡习惯了,身上又夹杂了不少事情。
他一个人可以应付的事情,但带个人显然会出现不同。
而且公孙韵没法跟上他的速度。
截至目前为止,李鸿儒觉得只有杨素才能跟上自己的节奏。
他转念想了想远在蛮荒的杨素,只觉当下难有什么搭配者。
“还好小妹不黏我,没寻思什么神仙眷侣双宿双飞!”
李鸿儒挺高兴自己的对象并不像武皇后那样,也并非陶依然的性情,更不是祝青桐那样的泼辣性格。
这让他成婚后不会头疼。
李鸿儒一脸高高兴兴穿梭过风浪,踏入长安城,随即踏入了大雁塔。
时隔数月,他也想来看看成果。
当然,此时离陈祎预定离世的时间也不远了,若酆都地府不出力,陈祎接下来会有些难熬。
李鸿儒踏入大雁塔,神情微微一怔。
“大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大雁塔中,还未等李鸿儒牵扯红线,女王已经悄然而来,与陈祎有了会面,解决着此前应允的这场麻烦事。
陈祎的脸上有激动的神色,有失落的彷徨。
他只觉一场大欢喜来了大雁塔,但又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模样。
相较于久别重逢的卿卿我我,眼前的女王对他是一场说教,并不是往昔让他睁开双眼看一看的温柔。
“色、声、香、味、触、法,求来求去,这何尝不是一场空”女王道:“所谓红颜枯骨也是如此,百年后都将归于寂寥。”
在陈祎的面前,是直观可见的熟悉面容。
但时隔多年,陈祎还处于情感复苏后的刻骨铭心,眼前的女王已经没了当初的爱恋。
“没有人会永远等下去,一切都会变”女王道:“如今数十年已过,你我红尘之事到此也该了结了。”
女王手中捧着一册经文,也随口用经文回应着陈祎的爱恋。
情窦初开最可贵,但生活避免不了鸡毛蒜皮,往昔再美好的情感也会随着岁月流逝而终止。
陈祎心中存留的是最美好的那一刻,但这种美好难于永恒。
女王也不提及自己缺失了往昔的情感,只是将这份情感直接斩落。
“陈大师?陈圣僧?你刺激他这么一個将死的人做什么快来人呀,陈圣僧要死了!”
女王斩断情缘的利索似乎让陈祎一时没法接受。
菩提达摩最先发现异状,随即有了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