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的道理越多,就会发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更多没有被理解的领域,尤其是在忍界,越是高明的忍者,越是强大的学者,就更容易陷入不可知论的自我束缚陷阱。
如大蛇丸这种忍界数一数二的研究者,过往的忍术奥秘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本身就创造出了更多的谜团。
要不是大丸前世已经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恐怕早就被目前绕来绕去,一团乱麻的因果关系也整迷糊了。
鞍马八云、大丸和日向宁次又闲聊了一会后,等着回去给宗家小姐补课的天才少年,被槿领着,通过幻术空间通道回到了木叶村,剩下的两人才开始说一些真正重要的事情。
“刚才那些话,你是认真的?”
鞍马八云有些忧虑,不管大丸用什么形式的比拟来描述,由查克拉带来的跃迁式进步,都会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影响,这对认为已经掌握了幻术型血继限界的鞍马家族大小姐来说,还是有点让人失望的。
“不管是科学、忍术还是迷信,最后的终点,都离不开神学。有些事情,还不适合让日向宁次知道,毕竟,他身上也流淌着大筒木一族的血液……”
“那我就没问题吗?”
鞍马八云反问着,大丸肯定了她的猜测。
“你的血继限界,精神执念鞍马天狗就是证明,这是‘地上人’的后裔不是天上人的血统……”
“那好!”
想了想之后,鞍马八云也同意了大丸的判断,
“我们家族虽然也是木叶村的一分子,但是和几大主流忍族的关系并不亲密,反而和犬冢、油女和奈良这些二流忍族来往比较多,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更加世俗化一点,家族生意少不了鞍马家族的配合……”
忍犬培育,宠物饲养,虫类和花卉产业衍生物,药材生意,就没有鞍马家族这个世俗的大豪商不沾边的,就算是砂忍想要向火之国伸出触角,都不可避免地和鞍马家族产生联系,要不是大丸和鞍马八云关系密切,有些事情,还真不好办。
对于鞍马家族大小姐的疑惑,大丸肯定得慎重解答:
“如果将忍界比作一个只有最基础本能存在的生物就好解释多了,组成这个世界的每一份子,都是为这个庞大的‘系统’服务的,不可控的激发变异,也是生物进化的重要保证,比如受到了外界细菌病毒的入侵,体内就会应激生成抗体,白血球等巨噬细胞启动清楚功能,少数有害‘异物’会经过多次变异筛选,‘脱毒’后纳入自身遗传信息,成为整个大‘系统’的一部分,进化开始了新阶段……”
“你是说……”
鞍马八云脸色一变,若有所悟,
“神树和大筒木一族?”
“你不觉得很像么?”
大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了一份崭新的报告,
“这是根据打入外道魔像身边,被转换为白绝分身的傀儡传回来的情报整理后的结论……”
好奇的鞍马八云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大丸也没有催促,等待着对面的女孩放下手里的文件,才耐心地说道:
“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神树是兼具植物和动物形态的跨越种生物,总是和十尾人柱力同时出现,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识,全凭十尾人柱力驱使。但是,其体内的查克拉被抽离后分为九份,每一份都成了独立自主的生物体,那它们合二为一和外道魔像融为一体,就一定是无知无识的兵器、工具么?”
九大尾兽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也不是就此失去了意识,十尾就如此‘拉胯’,都不反抗的,任人摆布么?
大筒木一族的人种下了神树,也支配着神树吸收忍界的能量并结成神树果实,但是,两者的依存关系,还真就是神树处在绝对的劣势地位。
“如果说,神树也只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和野心勃勃的大同木一族互惠互利的话,那它也有着生物体的本能,生根发芽——吸收养分——茁壮成长——结出果实——哺育种子!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种子哪去了……”
鞍马八云沉吟了片刻后,冷静地分析道,
“从你那些‘有去无回’的生体傀儡传来来的情报来看,还真有些让人意外的发现……”
“是?”
大丸了然地回应道,
“现在我们清楚,一千多年前,神树已经结出了果实,后被大筒木辉夜偷吃了,然后生下了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月球上的守护者和木叶村的日向一族的祖先,大筒木羽村就不多说了,大筒木羽衣并没有激活血脉中的白眼,而是学习了忍界土生土长的生命教授的仙人模式,开启了轮回眼,成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六道仙人,六道模式就此而始……”
别说什么大筒木辉夜和祖之国的天子一番苦恋,最后生下了两个孩子的鬼故事了,一只羊长得再乖巧可爱,牧羊人会和它相恋并生下子嗣么?
在上古时代,大筒木一族的征服者,和忍界的土著生物,就是农场主和牲畜的关系,所谓的神人相恋,终究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美好传说。
神树吸收了忍界的自然能量,结成了果实,被大筒木辉夜吞噬,种子自然也在其中,于是有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两兄弟。
他们是大筒木辉夜的孩子,因为神树被封印在其体内,又吞下了神树果实,融为一体后,已经不可分割了。
但是神树种子却借助十尾人柱力这个“母体”,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忍界冥冥中的抑制力和神树结合,才是大筒木羽村和大筒木羽衣的血裔亲本,只是亲生母亲和大筒木辉夜这个‘代孕母亲’成为十尾人柱力而融为一体了?”
为什么千手、日向、宇智波、漩涡等家族的人,几乎主宰了千年的忍界历史,因为他们是十尾、大筒木和忍界融合血脉的继承者,妥妥的命运所钟,天赋神嗣。
“神树的后代,换了一种形态,在忍界扎根并繁荣昌盛,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似乎想到了一些槽点,大丸不无遗憾地说道:
“以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其实神树和大筒木一族,虽然同进退,但并非一体,大筒木一族利用神树收割一个个星球,汇聚力量,意图融合一切,达成完美永恒的生命,而神树也未尝没有借助大筒木一族的力量,跨越茫茫宇宙,将生命之种撒遍星海的意图。忍界太小了,容不下第二棵神树,于是换一种方式,融入这个世界,也挺好……”
说到底,还是外来生命因势利导的本土化策略的结果。
人们总会以自己的常识来判断神树、大筒木一族这种超凡生命,其实忍者本身已经不普通了,血继限界这种东西,就脱离了常规,查克拉就是跨种族混血的最好纽带。
“等等,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人柱力的孩子,算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鞍马八云突然促狭地问道,大丸也是早有所料,明显想过这个问题,
“你说呢?人柱力的孩子,更适合当人柱力,学习了仙人模式的忍者,后代修行仙人模式的资质也更好,包括你身上的血继限界,真以为你的先祖,都是纯粹的人类?”
“那……”
鞍马八云脸色一呆,
“是不是太乱了?”
大丸叹息道: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纯洁的念头?血统论盛行的世界,讲究的是血脉,而不是传统,真以为日向家族的咒印——笼中鸟是为了保护分家族人不受伤害?宗家坚持‘家法’,就是为了血继限界——白眼不外流!”
“你这话说的……”
鞍马八云脸色微红,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虽然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不怎么待见忍族的传统,可到底也顶着鞍马家名十多年,坚持的理念被一朝否定,也有些不适应,
“大方向上,人类血统不纯粹,但也没那么夸张?大筒木一族传下来家族并不多,大部分还是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大丸摇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这个未必,在上古神话中,‘卯之女神’不止一次惩戒世人,肃清忍界邪恶,这很可能就是隐晦地施展无限月读以及神·树界降诞的意思,而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封印大筒木辉夜,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你认为她不会施展这些灭世的禁招?除了躲在‘通灵兽圣地’的家伙,忍界几乎无人能够幸免……”
忍界的原生生命,可能已经不知道经过几道育种、选种、杂交或者转基因了,如今忍界的人类,和上古时代的人类,也未必就是一回事。
“就比如白绝分身的生成……”
大丸指着几案上的文件,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还真就和我手里的傀儡制造技术,茨木的诞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其实就是一种从忍者的尸体中吸取养分生成的寄生傀儡……”
“那它们有什么用?除了生命力旺盛,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了……”
大丸微微一笑:
“这还不够吗?你要知道,神树是一种泛星际传播的半植物半动物生命,不可能每一颗星球都有宜居的环境,这个时候,神树一方面要为‘种子’的生根发芽和成长积蓄营养食物,也要改善当地的环境,让子嗣顺利扎根。就跟蚁后生下了小蚁后,也要一群工蚁和兵蚁拱卫,而它们都是由未受精的卵,或者阉割了繁殖能力后发育而成的……”
换句话说,就是“寡鸡蛋”,只是神树比较特殊,能让这些不完整生命保持很多“亲本”的特性罢了。
而这一些,是忍界和神树的不谋而合,大筒木一族放任不管的结果。
但凡忍界更加富饶一点,可能神树的数量就不会同时只有一棵能生长到成熟阶段并结出果实。
听了大丸的话,鞍马八云想了想之后,又问道:
“你说的自然能量浓度开始上升,是不是忍界的资源又积累到可以供养一棵成熟的神树并结出果实的程度了?”
大丸赞许地点点头:
“千年才开花结果一次,也够久了,不过,到底是大筒木辉夜这个上一代的‘老前辈’复活归来,更进一步,还是忍界这些分化、劣化并完全融入忍界的‘命运之子’们摘取胜利果实,还得较量一番才知道……”
当然,结果大丸已经知道了,宇智波佐助成就了六勾玉写轮眼,离完美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只有一步之遥,另一部分力量,被漩涡鸣人继承,成为仅次于六道仙人的阿修罗查克拉转世之身。
“去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怀,其实就是一部家庭伦理剧?”
鞍马八云撇了撇嘴,
“家里承包的‘果园’成熟了,这些果子由谁来吃,是隐居幕后的‘老奶奶’,还是冲劲十足的半大小伙,当然,也有可能是‘果园’的原主人,邻居上门索要,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你也悟了啊……”
大丸笑眯眯地说道,
“不管是神树还是大筒木一族,融入忍界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且需要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切割,你以为宇智波家族的万花筒写轮眼瞳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忍界原生的神灵掺和其中?力量不是白拿的,连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之身,都是最后一代了……”
大筒木羽衣一脉的传承,彻底化为忍界土著,剩下的,就是大筒木羽村的后人了。
到时候,应运而生的命运之子,又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大丸还是相当期待的!
“那你觉得,我们这些没有‘命运眷顾’的土著,该怎么应对?融入时代的漩涡中,还是坐看风云起,等着抱‘命运之子’的大腿?”
大丸耸耸肩,丝毫不觉得羞愧地答道:
“大腿要抱,追随胜利者不丢人;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