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联合中忍考试第一试的总结报告就被森乃伊比喜递交给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已经被淘汰的那些自然不值一提,但通过笔试的各国考生,详细资料与第一试的表演都呈现在猿飞日斩面前。
火影办公室里,猿飞日斩仔细看完了这份细致得有点过分的总结报告,猛地吸了一口烟斗:
“伊比喜,总结报告我看完了,不管怎样,总算是平安无事!”
“三代大人,您不用宽慰我!”
森乃伊比喜站得笔直,脸上一脸刚直,毫不避讳自己的责任,
“这次中忍考试的笔试环节,差一点就成了笑柄,身为负责人的我难辞其咎。”
虽然已经过去了,但考场发生的事,肯定会通过下忍考生的嘴,迅速传播出去。
这个世界不存在万无一失的选拔机制,也没有毫无破绽的规则,但在时间并不长的笔试中,让参加考试的下忍轻轻一推,就差点轰然倒塌,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伊比喜,你疏忽大意的责任自然是有的,绝大部分下忍都不成熟,但也不排除极个别超出常理的家伙。那个大丸提出了有风险的问题,你低估了他的破坏性,没有重视,也没有及时补救,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再来弥补,已经有些滞后了……”
猿飞日斩吐了一口烟圈,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
“身为拷问部队的精英,你过往的经历,让你在面对单个忍者的时候,比较得心应手。但是,参加中忍考试的考生有一百多个人,人心混杂。将对付个体的经验推广到群体的时候,你的那一套拷问技巧就会产生一些漏洞……”
猿飞日斩起身,推开了办公桌后面的窗户,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按照你原来计划的设想,所有下忍考生,除了和队友产生互动之外,其它考生都将异化成情报源,小队之间不存在直接或间接的交流。
可是,你默许了考生能够干扰其它小队的下忍通过作弊获取答案,各个小队之间哪怕不能面对面交流,但能够交换信息的各个小队,实际上结成了一个小小的团体,个人心理就会给群体心理让位……”
森乃伊比喜若有所思,笔试规则束缚的对象,其实是一个个小队,但因为大丸的举动,带动所有考生联动,原来那一套肯定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考场秩序失控也不足为奇。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三代大人,多谢您的教诲!”
“哈哈……”
猿飞日斩爽朗地笑了笑,
“你很有天赋,伊比喜,只是今天被拖入了你以往不太熟悉的一个战场……”
群体心理其实是社会心理研究的一个分支,一般忍者哪里会关注这些?
只有最顶级的统治者,才会需要了解如何提纲挈领地引导整个村子的人心,研究如何高效利用群体智慧,让村子发展壮大。
这玩意,已经属于帝王学的范畴,森乃伊比喜有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也只是一名拷问官。
“我会继续努力,以后尽量不再让事故重演!关于导致这一切的源头——砂忍大丸,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小家伙,让我想起了砂隐村的海老藏。当年的他,就是一个喜欢在别人都注意不到的角落出手,为危难中的砂隐村寻觅那一丝绝处逢生的良机的智者……”
“那位砂隐村军师?您可能太过赞誉大丸了,他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冒失鬼,这次闹出事端,应该也只是巧合,我想就是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
猿飞日斩当然不是真的觉得大丸有资格和名声在外的海老藏相提并论,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此事就到此为止,木叶不需要为一两次偶然耿耿于怀,更不会对一个砂隐村下忍大动干戈。”
“明白!”
大国忍村的气量,忍界最强的雍容,让木叶忍者有足够的底气应对一切。
月上柳梢头,奈良家主屋的庭院,奈良鹿久正在和奈良鹿丸下将棋。
微醺的奈良鹿久有些不在状态,不过今天的奈良鹿丸更是心绪不宁。
“将军,抽角!”
奈良鹿久吐了一口酒气,慵懒地说着,
“我又赢了,真是轻松。今天的你大失水准,是有什么心事吗?说说看,倾听儿子的烦恼,也是父亲的责任之一……”
“哪有这样的责任!”
奈良鹿丸有些抗拒,骄傲的矜持,不允许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里还向父亲喋喋不休。
中忍考试第一试结束之后,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一起将精神不佳的山中井野送回家,山中井野的母亲山中莉野那惊讶担忧的眼神,在鹿丸脑海中挥之不去。
幸好她没有问为什么参加中忍考试的笔试,会弄得受伤而回,但奈良鹿丸心中的郁结,一直没能被排解。
“是嘛!”
奈良鹿久也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的母亲刚才还让我开解你一下!要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不要露出一副让人放心不下的模样!”
“嗯!”
“明白就好,咱们继续!”
良久,连输好几盘的奈良鹿丸再次投子认输:
“不玩了!”
“也好,怎么样,有点想说了吗?”
“嗯!”
鹿丸双手后撑,看着头顶的明月,
“今天下午的中忍考试,有点意外……”
“等等……”
奈良鹿久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今天是中忍考试的时间?你也参加了?”
“你好歹也关心一下你仅有的儿子的前途,老爹!”
“知道了!”
奈良鹿久不耐烦地摆摆手,
“快说!”
接下来,奈良鹿丸言简意赅地将中忍考试第一试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这样啊!”
了解事情经过的奈良鹿久恍然大悟,
“难怪亥一还没有尽兴就急急忙忙回去了,原来是宝贝女儿受了伤。”
“老爹,我有点担心你和亥一叔叔之间的友情了,已经退化到仅仅只是酒肉朋友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