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姐下手很重,疼的良臣再也不敢试探了。
之后都很老实,直到不知何时迷糊睡着。
星沉月落夜闻香。
许是这阵太累,又许是身边的秀芝姐很香,良臣睡得很香,恍若在关外喝过的那广聚源酒铺的美酒般。
次日天还未亮,吴秀芝就早早醒了。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良臣,她的视线便再也没有挪开。
视线里那张脸蛋她看了十多年,但她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床上人会是他。
越看,越是嫌恶,恨意油然上心头。
有那么一个恍惚,她都想上前活活掐死这个毁了她幸福的臭男人。
噢,对,这家伙已经不是男人了。
吴秀芝的眉头缓缓舒了下来,她终是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其实真的不能怪这家伙。
或许,这就是命。
想到那狠心的潘小郎君,泪水不禁就在眼眶中打转。
泪干之后,她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守卫,守卫都在楼梯口侯着。
这意味着秀芝刚才真出奇不意活扼良臣的话,可能她有很大机会得手。
真田带着几个手下守了一夜,本是想听个乐子的,结果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都很失望。也为天使公公发自内心的同情,去了势的男人有时真不如一只煽了的猪啊。
“哈…夫人…姑娘…小姐?”
真田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天使公公打家乡带出来的女人,结结巴巴的过来询问吴秀芝有什么事要吩咐。
真田的夹生汉话透着一股子怪味,吴秀芝愣了下,摇了摇头,说自己是下去给魏公公准备早饭的。
“噢,那…请!”
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不称呼,真田弯着腰带着手下退到一边,恭敬的请吴秀芝下楼。这让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吴秀芝很是不适,直到下了楼来到客栈的厨房,方才缓了过来。
..........
良臣醒来后,就闻到了香味。
秀芝姐给他准备的早饭很不错,都是家乡的味道,很合他的胃。
连吃了两碗小米粥,外加啃了一张薄油饼后,良臣拍了拍肚子,笑呵呵的说了句:“辛苦你了,秀芝姐。”
“我既跟了你,自要伺候你。”
吴秀芝淡淡说道,上前将碗筷收到一边,自己也吃了起来。
良臣笑了笑,穿衣起床,等吴秀芝吃好后,便带着她下楼。
楼下小田他们都在吃早饭,周安等人也在,见着魏公公带着吴姑娘下来,众人的目光都带着十三分的不正经。
吴秀芝见了,脸不由一红。
良臣见了,却是好不恼火:咱家是清白的!
正定兵今天就要离开魏公公回家了,这阵他们从魏公公这里得了不少钱,因而不管是带队的周安还是下面那些兵,竟然都对魏公公生出了留恋不舍的心情。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正定千户所是正规军编制,良臣能花钱租人过来摆场面,却不可能把这千户所直接弄到自己名下。因而,豪爽的给出了送别礼物,一人五两银子。
“大家回去之后要好好干,将来,咱家说不得还要借重各位呢。”良臣笑容满面的和众正定兵一一点头。
“公公但有差遣,我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周安不迭唱高调起来。
在一片“谢魏公公赏”的声音下,良臣迈出客栈,翻身上马,一行二百余人再次向着北方进发。
快马加鞭子,傍晚时分出了河间府境,前方便是天津卫境。
晚上同样还是和吴秀芝睡在一起,可同昨天一样依旧是两床被子两人睡。
因有了昨天的教训,良臣这天晚上难得禽兽不如,什么事也没做,就老老实实睡觉。
次日,路上有快马来到。
却是押解五千两银子进京送往甲字库的几个飞虎兵。
他们带回了甲字库的回条,另外还有张诚的话。
“公公,张公公说让你赶紧回来,别管什么闲事,皇爷都催问几次了。”
良臣知道万历是个急性子,也理解对方催问的心情,换作是他,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动静,肯定困惑。
因这一出,速度自然得要加快些。天黑之后,一行住在了静海。
虽说两个晚上没有占着任何便宜,但明显吴秀芝和他良臣的关系没有初始那么紧张,也没有了尴尬。
好像真是小两口子般,两人很自然的进了同一屋,忙活收拾梳洗,然后上床睡觉。
难得的是,在床上躺下时,秀芝姐给了良臣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让良臣心头一跳,在被窝里辗转难眠。
最终,把心一横,大着胆子将手从自己被窝伸出,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往秀芝姐的被窝里挪。
之后,在明显感受到体温后,良臣颤抖着将手贴在了秀芝姐的脚踝处。
那心头跳的厉害,跟做贼似的,生怕秀芝姐再踹他一下。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秀芝姐却没有任何反应,由着他的手贴在他的脚踝。
就好像默认般。
良臣喜出望外,小娘皮真要顺了他,他不介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叫她吃上一棒。
机不可失,他迫不及待的就将五个手指全用上了——一下整个抓住了秀芝姐的脚。
结果,秀芝姐生气了,猛的抬起脚,对着他的手狠狠一踹。
“不早了,睡。”
良臣抽回手,打了个哈欠。
又是一天赶路,晚上直接住在了通州,明天就能到京了。
知道秀芝姐没出过远门,所以良臣一安排好住处就带着她逛了通州的夜市,不但给她买了好几件漂亮衣服,还买了一对金镯子给她,另外各式点心小玩意买了几大包。
这么土豪的姿势摆出来,加上秀芝姐也是头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开心极了,晚上果然待遇更好了一些。
当然,是良臣自己主动的。
见秀芝姐又要将并放的两个枕头拿一只到对面去,他不由说了句:“今晚睡一头。”
吴秀芝“嗯”了一声,目光中满是问号。
“反正两个被窝。”良臣指了指床上的被子,用眼神示意自己不会做什么。
吴秀芝盯着良臣看了片刻,犹豫了下,将枕头放在了原位。
她知道,良臣不会做什么,因为他不能。
却不知,枕头放下去那刻,后面的良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此地是通州,好兆头啊。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