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龙丞坤抬起了手中的重剑挥向了城门楼上站着的宇文清的方向!
随即他的手臂微微一僵,为什么宇文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反而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神态还有隐隐的杀意。
龙丞坤的心头顿时晕染出一抹不祥的感觉来,一丝丝的凉意缓缓沿着他的脊梁骨蔓延而来。
“回撤!”龙丞坤的嘶吼声伴随着炮弹的炸裂声瞬间袭来。
整个瓮城几乎陷入了一片火海中,那种立在城门楼上的新武器对与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红衣大炮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此番瓮城内已经聚集了大部分北燕军和叛军的部队,之前他们进攻的节奏太快,前面的人不停地被炸死了去,后面的人却还是有几分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打雷可是又不像。
进了瓮城的人想要冲出去,瓮城外面的人想要抢战功使劲儿冲进来,一时间场面已经完全崩塌了!
龙丞坤咬着牙骑着马带着精锐护卫冲了出去,身边的爆炸声不停地响了起来,他冲到了瓮城的出口。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头顶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接着巨大灼热的气浪将他从马背上狠狠掀翻下来,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北燕皇帝龙丞坤被炸成了重伤昏迷不醒,北燕军已经群龙无首,加上他们是真的被那件威力巨大的兵器给吓到了。
这天下谁能做得出来那样的兵器,一般普通的兵器顶多屠戮几十人,上百人,但是哪里有一下子屠杀了十几万人的兵器?
一场云州城之战下来,光死在了瓮城的便有十几万人之多,场面太过血腥宛若地狱。
难不成大周的清王爷真的是有天神相助?注定是这东方大陆的霸主吗?
北燕军带着受伤的皇帝逃回北燕的途中又被清风带着的人杀了不少,此一战北燕元气大伤。
加上龙丞坤生死不明,北燕的贵族内部怕是要重新洗牌了!
叛军也很快被宇文清带人消灭,主要跟着造反的藩王全部被抓,岭南王自杀,宇文清命人将他的尸体用冰块包裹着送往帝都。
既然有胆造反就要承受三千六百刀的刮刑,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幸免。
很快云州城一战让宇文清的名声在整个东方大陆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即便是之前想要还有些异动的柔然一国也渐渐收敛了几分。
没有人能在清王爷的震怒下活着,没有人!
宇文清派清风亲自攻下了车祈城,其实云州城的消息传来后,端家人已经完全奔溃了,哪里还敢守着车祈城与清王爷一战,还不逃走等着清王爷捉啊?
即便是如此宇文清也还是将端家的人追踪到了,他暗自控制的风雨楼控制着江湖的绝大多数消息的来源,那些人根本逃不了。
左副将被宇文清命人就地斩首,他不想给这个害死了容兰的人任何机会,左副将的人头便绑在了凯旋而归的大军的军旗下。
左家人对此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一次帝都的权贵们会在清王爷的面前战栗,之前欠着清王爷的,他一定会拿回来的。
不过容兰的尸体在云州城之围解困之前就已经被运回到了帝都,此番只等清王回帝都亲自主持容兰的葬礼。
容兰的尸体运回帝都后先停放在将军府的正厅,宇文清尚未回来,那些已经摸清风向的人便络绎不绝的来将军府吊唁。
容兰是清王爷的心腹,虽然王爷没回来,但是容将军的丧事他们一个个着实上心得很,即便是那些自视甚高看不起武将的文官们也是轮着给容将军守灵。
只有一个人一直跪在容兰的棺椁前,像是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大小姐,大小姐,您要不回去歇着吧!这样子不是办法啊!这怎么行?活人也给硬生生熬死了去!”
一个穿着白裙的丫头几乎带着哭腔想要将跪在灵堂里的程落梅扶起来,程落梅的眼睛通红,脸色憔悴到了极点。
宛若棺材里那个死了的人是她,而不是容兰!
她呆呆看着棺椁,都已经冰棺裹着尸体停灵停了三天了,她还是不相信容兰死了的事实。
怎么可能呢?那个经常板着脸训她,却豁出命去救她的容哥哥,怎么可能死了呢?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个噩梦!她知道的,这一定是个噩梦!
太子府的水榭书房里,宇文昊的脸色沉到了底。
他实在是不明白,宇文清这一次必死无疑为何却能走出一线生机?那个拯救了云州城的神器,难不成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帮他做出来的?难不成他真的注定要压着他一个头?
宇文昊的头狠狠痛了起来,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袭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越来越走向了灰暗?
他本以为这一次算无遗策,可到头来还是错得太离谱,输得太彻底。
“殿下!”百川急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清王爷不在回帝都的一行人中,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探查过了,”百川躬身立在宇文昊的面前低声回禀道。
宇文昊眉头缓缓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雪毫笔好半天才缓缓落了下来,在雪纸上滴下来一滴浓厚的墨。
他自然晓得宇文清不可能跟着凯旋之师回帝都,毕竟清王妃没有找到,宇文清此番定是心头煎熬至极。
只是谁又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一颗心何止是煎熬简直就是被放在油锅里炸,心头带着懊悔,带着愤怒,带着对未来不可捉摸的迷茫。
“殿下,清王爷脱离了凯旋之师,要不要……”百川做了个杀头的动作,他知道宇文清一旦回帝都,自家主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只能主动让出太子的位置,甚至可能是生命。
现在在宇文清回来的路上,将他杀了,不知道是不是殿下最后的机会?
毕竟是脱离大部队,太子爷身边的那些杀手才好下手对付。
宇文昊眉头拧成了川字,随即苦笑了出来:“之前他那么弱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杀了他,现在你觉得我们能杀了他?”
百川不禁微微一愣,脸色渐渐掠过一抹颓丧,太子殿下终于在清王爷的面前生出了畏惧。“殿下!”苍远此时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安定候府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