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清眉头一挑,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段长风,诧异的笑道:“段公子说什么?这边有些吵闹,本王耳朵不好使啊!”
段长风眉眼间顿时掠过一抹杀意,清王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咬了咬牙抬高了几分声调道:“清王爷,你家王妃是不是过分了些?”
“过分吗?”宇文清唇角微翘淡淡笑道,“非也,段小姐远道而来,便希望和本王的王妃切磋一下,本王的王妃实在是却之不恭啊!”
段长风顿时脸色沉了下来,随即猛地朝着骑在段诗语身上甩耳光甩的正欢声的萧瑶走了过去,每走一步甲板上便是一个浅浅的脚印他这是存着几分怒意了。
你清王爷不管,我便替你管一管你这个疯了一般的王妃。
他刚抬起手距离萧瑶一步之遥,却是膝盖处猛地微微一麻,顿时噗通一声半跪在了萧瑶落掌的位置。
啪的一声,萧瑶一巴掌不小心甩在了段长风脸上,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不是,只怪此人跪的实在是太销魂了。
宇文清缓缓收回了手,眸色微微一冷。刚才他顺手拿了甲板棋盘上的一粒棋子儿,倒也是配上用场。
“咳咳!”宇文昊晓得现在闹得也差不多了去,缓缓走到了紧握拳头的段长风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即看向了萧瑶,此时段诗语早已经气晕了过去,一张脸短时期内便是不能见人了。
“咳咳,清王妃,比试到此结束吧?”宇文昊眸色深邃。
萧瑶倒是也给太子一个面子,不敢不给啊!缓缓起身却是温雅的冲脸色铁青的段长风福了福道:“对不住了,世子爷,今儿的比试我也是下手重了一些,既如此比试的彩头我也不要了。”
四周的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儿,清王妃你要点儿脸成吗?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揍得连爹娘也不认得了,你居然还想要彩头?
那可是岭南王最宠爱的女儿啊,岭南王是谁?即便是皇上削藩都要先安抚好的人啊!
宇文清闭了闭眸子,随即缓缓睁开却是走到了萧瑶的身边,缓缓拿起了她的手翻了过来看着打红了的掌心眉头微微一蹙:“疼不疼?”
四周的人顿时惊呆了,这也……太那个啥了吧?打人还嫌弃手疼?
宇文清随即冲宇文昊躬身道:“太子殿下,我家王妃素来娇嫩,今儿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请宫内的太医瞧瞧手,小弟就不奉陪了。”
宇文昊眼角抽了抽,有几分无奈的点了点头。
“阿瑶,为夫带你去看太医!”宇文清说罢却是打横将萧瑶抱了起来。
萧瑶暗骂老子是手疼不是脚疼啊喂!
宇文清带着萧瑶顺着搭起来的梯子下到了一艘小船,随即扬长而去。
船上的人算是服了,宠妻宠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帝都少有的奇异景观。
宇文清将萧瑶带回到了清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他将萧瑶放在了西暖阁的软榻上。
萧瑶看着烛光中眉眼俊美的男子,不禁撇了撇唇:“对不起。”
“嗯?”宇文清垂首认真的拿起了一块儿浸了水的软巾小心翼翼帮萧瑶擦手。
萧瑶咳嗽了一声:“今儿的事儿,我后来想了想,实在是对不住你。你现在削藩有压力,一下子得罪了岭南王也不好。我好像做事儿有点儿冲动了,可是当时也是气急没收住脾气!”
宇文清淡淡笑了笑,却是细心的将萧瑶的手掌清洗干净,随后用一些润肤的玉颜膏一点点的擦在了萧瑶的手掌上。
“阿瑶,不要担心,既然我要协助父皇削藩,早一天晚一天都会面对这些的,迟早也要和岭南王之间起冲突,今儿你和段家的这一出子也好。“
宇文清骨节分明的修长的食指挑了一点点的膏药,拿起了萧瑶的另一只手,眼眸专注至极。
“既然闹开了,以后大家都是摆在了明面儿上了,也不用提防对方的暗箭,直接一战,痛快利索,阿瑶,你这个策略不错的。”
萧瑶顿时脸色微红,她知道自己今儿没压住火儿给宇文清带来了很大的困惑,可是宇文清居然能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挺她,想想这事儿自己是不是也做的挺不要脸的?
“别对我这么好!”萧瑶声音中有几分闷闷的感觉。
宇文清猛地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凤眸微抬看向了萧瑶。
萧瑶别过了脸唇角有几分苦涩:“小清别这么好,知道吗,我怕我到时候离不开你,人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产生对另一个人的依赖性,知道什么叫依赖……”
突然萧瑶的话被宇文清缓缓俯身落下的吻封印,她顿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几分,心头暗自哀嚎,其实身体啥的,走的时候交给他也挺好的。
宇文清松开了萧瑶,在她的额头间落下了一个吻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别想那些,好好休息。”
他帮萧瑶将被子盖好随即大步走了出去,下雪后的天气着实的冷,冷风像是刀子似的割得人脸颊疼。
宇文清仰起头,一朵残雪从树梢落在了他的脸上,瞬间透凉。
他声音沙哑微微带着几分疲惫低声自言自语道:“傻丫头,为什么对你好?咱们之间还有那么多日子可以相处吗?好一天便少一天……”
云王府的书房内,宇文央穿着一身暗紫色绣着银色螭纹的锦袍端坐在了书房中,年关将近庄子上送来了的单子一样样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赵管家带着庄子上的几个掌事的将单子一样样的念着。
“回禀王爷,庄子那边呈上来的东西除了刚才念到的,还有墨狐裘的皮子三十张,白狐裘三十张,鹿角二十对,熊掌十对,血燕五十斤……”
“不必念了!听着头痛,一会儿统一归到库房里。”
“主子爷,还有一对儿鹦鹉,一只行商那边买来的波斯猫儿……”赵管家小心翼翼道。
最近虽然新主母过门,可是那个舞阳公主居然连自己的房门都不让王爷摸,新婚夜便将王爷赶了出来据说闹得阵仗有点儿大都见了血。
王爷这些日子也是不停地拿着东西讨好云王妃,只是舞阳公主现在简直是油盐不进,滴水不露,根本不给宇文央亲近的机会。
宇文央果然眉头微微一蹙,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看着单子缓缓道:“那对鹦鹉给小世子玩儿,波斯猫……”
宇文央缓缓起身接过了婢女怀中抱着的波斯猫顿了顿道:“我亲自拿给王妃吧,赵管家你一会儿将库房里的钥匙交给王妃保管,既然她嫁进了我云王府这个内府里的事情必是她的责任。”
“是,王爷!”赵管家忙躬身行礼,随即带着一众人退出了王爷的书房。
宇文央垂眸看着怀中乖巧的猫儿不禁微微苦笑,若是舞阳也能像这猫儿一样温顺倒也不错得很。
他忙大步走了出去,不多时便绕过了花厅到了龙舞阳住着的院子里,这处院子也是修的极其的华丽,院子里种满了梅树,甚至还有两排北燕那边的胡杨,都是成婚前宇文央命人移栽到了这里的。
昨儿下了雪,如今雪落梅花暗香来,别是一番好景致。
宇文央远远便听到了暖阁里传来了儿子于文瑞天真的嬉闹声,还有龙舞阳温柔的笑声,也不知道母子两个再说笑些什么。他脸色渐渐晕染出一抹温柔来,这种感觉倒也是奇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