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松林外面的入口春花倒是停下了脚步忙躬身福了福道:“王爷,王妃不允许婢子跟进去,王爷可一人前往。”
“呵呵!”宇文清潋滟的凤眸微微一闪,今儿萧瑶难不成给他一个什么惊吓不成?不过这丫头不管怎么闹,他都能有些心理准备,此时甚至还带着几分隐隐的期盼。宇文清负手走进了松林间的小径,刚拐过一片林子却是顿时愣怔在了那里。只见通往自己寻常住着的那座竹屋的小径,沿路的树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小孩子拳头大小的风灯,在这夜色中晕染着一点点的淡
黄的光晕,就像是漫天的星辰不小心落在了凡间,美的令人惊叹。
宇文清的眸色渐渐深邃了几分,随即沿着风灯指引的方向走到了竹屋,竹屋的四周也是挂着这些做工精致的小风灯,一直延伸到了门庭处。
他走进了竹屋里,之前空旷的演武厅正中却是放着一张梨花木桌子,桌子上摆着蜡台,红色烛光摇曳生姿。
蜡台摆成了心形的形状,正中却是放着一个硕大的奇怪的点心,大约有一个瓷盘那么大。
点心的颜色通体纯白色,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上面还用果子雕刻成的花朵做装饰,只是点心上也是插着两根细长的小蜡烛,一行他认不得的字儿出现在了上面,看起来倒像是用豆沙写上去的。
突然穿着红裙的萧瑶缓缓从一边的暖阁里走了出来,嘴巴里却是哼着一首曲调很好听的歌儿,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宇文清那一瞬间顿时有些呆滞,他在帝都也算是熟悉音律可却是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倒是让他心头居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感触。
萧瑶站定在了宇文清面前的时候,歌声也缓缓结束,她抬眸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那一瞬间让宇文清有种快要溺毙在她这眼眸中的感觉。
“生日快乐!王爷!”萧瑶淡淡笑了出来。
宇文清微微一愣,却是看到了萧瑶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着红色绸缎的盒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萧瑶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想要找一张像样的彩纸包裹送给宇文清的礼物在这个世界好像也挺困难的。
宇文清接过了萧瑶递过来的礼物盒子,缓缓将上面缠着的缎带一点点解开。他是个冷面冷心惯了的人,此时即便是再怎么高兴却也是不好意思表露的太过明显了。
他微微垂首,拆着礼物的手指都微微有些哆嗦和颤抖,好不容易拆开将盒子打开顿时眉眼一亮。
盒子里居然是一对儿泥娃娃,娃娃手牵着手,眉眼和神态不就是宇文清和萧瑶的样子吗?萧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啥,我自己试着做了几次不好做,这玩意儿……我就让春花找了一个做泥人儿的工匠告诉他怎么做他帮我做出来的。我知道你有钱送你银子吧不合适,送你书画吧那毕竟是别
人的,我捉摸着……”
“阿瑶!”宇文清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了,一点点的拂过了泥人儿,“阿瑶,我很喜欢!”
萧瑶顿时微微一怔,看向了温暖烛光中的那张绝世无双的俊美的脸,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笑得那般开心,倒是心头多了几分喜悦。
“阿瑶!”宇文清动了动唇除了喊着她的名字居然说不出别的话来,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血雨腥风中,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暖,他此时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填充的满满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这些年他也收到过不少的礼物,但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份儿礼物让他这么的幸福。
“别……别哭啊!”萧瑶看着宇文清脸颊都有些发抖,怕他感动的哭了出来,那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忙一把抓着宇文清的手将他拉到了放着自己用土办法做出来的蛋糕面前笑道:“这是我给你做的生日蛋糕,你先许个愿望然后吹灭蜡烛!这样愿望就会实现哦!”
宇文清眉头一挑不禁唇角微翘笑了出来:“阿瑶,这是……生日蛋糕?”
“这点心的名字到也是别致,”宇文清淡淡笑了出来。
萧瑶暗道当然别致了,老子被你关在屋子里的这几天除了抄写佛经就琢磨这事儿了。
蛋糕是她让后厨的厨娘帮忙用做发糕的法子做出来的,外面那一层奶油是她用羊奶不停地搅出来的泡泡她胳膊都麻了,水果花儿就更简单了,现在正逢秋季新鲜的时令水果要多少有多少。
“许个愿?”萧瑶紧紧抓着宇文清的手。
宇文清眉眼一闪按照萧瑶的吩咐闭上了眼睛定了定神却是垂首吹灭了蜡烛,萧瑶忙将蛋糕切了一块儿放在了宇文清的面前笑道:“尝尝,我的光明料理!你放心这一次不是黑暗料理。”
宇文清倒是眉头一挑,想起来之前这个丫头给他做的什么豆腐,不过这块儿点心闻着倒是也好闻的很。
他缓缓坐在了桌子边端着萧瑶切好的蛋糕咬了一口,入口说不出来的香甜,不禁点了点头。
随即又垂首大大咬了一口冲萧瑶笑道:“着实的美味!阿瑶,我没想到你居然懂得这么多!”
“那是,你王妃我那是绝世而立天上无地上无人间无的三无好女人!”萧瑶笑的没心没肺。
宇文清看着她眉眼如画的容颜不禁微微一愣,他之前的世界是黑色的,是她闯了进来,在他早已经荒芜的心里点燃一盏盏的灯,让他整个人此时也亮堂起来。
他缓缓起身却是走到了萧瑶的面前,萧瑶忙站了起来诧异的问道:“王爷?”
宇文清缓缓俯身凑到了萧瑶面前低声笑道:“阿瑶,你知道我刚许了什么愿望?”
萧瑶一愣忙道:“这我哪儿能猜得到啊?”
“猜猜看!”宇文清带着几分执着。
萧瑶扯了扯自己的发梢抬起头看着宇文清道:“皇位?”
宇文清脸色掠过一抹尴尬摇了摇头,这个丫头想什么,他难道是那种真的热衷权力的人吗?他只是被逼到了绝境,他真的没有办法,他的仇恨她不晓得罢了。“龙舞阳?”萧瑶苦涩的笑道,“你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