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鹰城的泥瓦匠和魔法工程师开始修复损毁破坏的建筑。临近中午时,冰稚邪将将苏醒,洗漱吃东西,正好疾风到来了。
“喂,你昨晚说的事是认真的吗?”
“你指苍夜的事?”冰稚邪吃了口通心粉说:“当然。”
疾风追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冰稚邪甩了甩叉子上的食物:“等我吃完。”
“这么着急?”
冰稚邪说:“一夜时间苍夜可能没有离开太远,女王的十五天时间不长,要快点行动。”
疾风道:“你知道要是让那些苏拉知道是你把苍夜引过去的,会有什么后果?”
冰稚邪放下叉子问:“你害怕了?”
“我害怕什么?我往沙漠里一躲,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那就不用说了。”冰稚邪继续吃午餐。
“我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对这里的事感兴趣。”疾风问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冰稚邪叉食物的手顿了一下,埋头吃着食物道:“我对苍夜受到的影魔法感兴趣,不知是什么让它受到那种魔法的影响。”
疾风默默看着他:“我觉得你没有完全说实话。”
冰稚邪冷视他道:“你不管别人的闲事会死吗?”
疾风笑了:“果然另有原因。情绪这么大,心情不是很好啊。”
冰稚邪擦嘴起身道:“走吧。”
出房间门,正好撞见伊娃和若拉,冰稚邪问爱莉丝去哪了。若拉说昨夜的风暴让城南外停置的飞空艇有些受损,爱莉丝带着蕾丝去查看情况,顺便找人修理去了。
冰稚邪跟她们交待了几句,便跟疾风一同离开。
出了酒店,冰稚邪向西到了破损的城墙外,疾风道:“不去王宫再面见一下女王?”
“还去干什么?”
“沙克罕还在那儿呢。”
“不用,引诱苍夜的事我们两个就够了,他去不一定合适。他暂时应该不会离开,有他在我想女王会更安心一点。”
两人打出召唤阵,各自乘上自己的守护向西南而去。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冰稚邪和疾风两人没有休息的找了一整天,没有找到被冰稚邪甩掉的苍夜。
冰稚邪有点担心,巨龙的体力特别强大,可以日夜不休的连续飞行很多天,如果苍夜正处在这种状态,要寻找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疾风却嗅到了风中的异味:“它确实来过这里,风中有它独特的味道。”
提丰、月光,贴着沙丘掠过,地面突然出现的几具还算新鲜的魔兽残骸证明了这一点。疾风吃着干果,带头向南疾飞,然而一直又追到了晚上,还是没看到苍夜的踪迹。
月光和冰稚邪都有些累了,落回地面:“这里还有它的味道吗?”
“没了。时间一久我也感知不到。”疾风四下看了一圈:“苍夜的速度比我们都要快,只在后面追跟定追不上它。”
“你之前怎么找到它的?”冰稚邪喝了一大口清水,将水囊重新系回腰上。
疾风说:“我是根据习性,去天谴之壁下找到它的,那里是它常年所居之地。”
“天谴之壁就是那个位于死亡之海,将疾风之都隔绝成内外两个世界,终年不止的风沙之墙?”
疾风点点头:“你阅读过《风之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去那里的十死无生,活着回来的人不足一个巴掌,你竟冒着风险去那里。”冰稚邪走到了背风的沙丘后。
疾风则站在丘顶说:“我没有深入,在死亡之海边缘找到了它。”
冰稚邪忽然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前。”
“天劫降临之前?”
“嗯。”
冰稚邪道:“就是说苍夜的异状是天劫后产生的?”
“你的意思是……天劫给它施加了魔法影响了它?会不会是那个坏我好事的西利欧干的?”疾风怀疑道。
冰稚邪也不确定。
在沙漠一处避风的土丘下的草窝窝里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沙土的震动同时惊醒了疾风、冰稚邪两人,他们对视着,侧耳细听见由远及近的一群驼蹄声,当中夹杂着其它脚步声。疾风化成青风飞到土丘上的草丛中趴在沙土地上,只见一排摇晃的晶石灯光亮正向这边过来。
“是商队?”冰稚邪也爬上了土丘。
“应该是。”疾风听到有车马的声音:“这一带的沙盗据点我都熟,他们劫了货不会直接往这边跑,也很少劫运往鹰城的货。”他判定这些货是送往鹰城的。
冰稚邪说:“可商队不会在后半夜的时间赶路。”
“也不一定,他们肯定不是。这些人应该是受到惊吓了,我去看看。”疾风冲天而起,飞向了奔向东北方的驼队。
“嘿,你们是哪个商队的?”疾风远远的喊着,他对这一带有名的几个商队同样熟悉。
狂奔中的驼队听到呼喊渐渐放缓速度停下来,为首的骑着一只稀罕的黑色七峰驼过来:“这里不是商队,你是什么人?”驼上的人见疾风眼熟,手摁在剑上问道:“你是谁?”
疾风寒起了脸,冷笑:“呵。原来是法耶德的家仆啊,天黑了连老子都认不出了吗?忘了几年前,你们老爷家的女儿是谁绑走的了?”
驼上的人先是一怔,随即又怒又惊,但迟疑了一下,又尴尬地笑起来:“原……原来是疾风首领,呵,呵呵,我队伍里确实有几个商人,但这些不是做买卖的货本……啊,来人,拿包珠宝来,孝敬给疾风首领。”
仅仅几秒钟,真有人提来一包珠宝奉上。
疾风挥手将包袱打落在地上,驼上的面色一僵,手又重新按到剑上了。
疾风沉着脸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别人贡奉给法耶德的烂臭钱,老子不要,老子也不是为了这个找你。阿穆尔,我问你们干嘛跑得这么急?”
穿着黑甲的阿穆尔,脸上四道凶恶的疤痕在跳动,他强忍着怒火道:“队伍在沙漠里遇到袭击了。”
“是龙袭击了你们?”
“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说:“不过确实之前好像有听到龙吟声,声音太远不确定,也可能是大风的声音。”阿穆尔目光看向疾风身后:“他是首领的朋友?”
疾风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冰稚邪过来了,只问:“在什么方向,有多远。”
阿穆尔随后一指,倒是一五一十交待说:“这里我们过来的地方二、三十里吧,但龙的声音是在上半夜响起的,很远。”
“没你们事了。”疾风向冰稚邪示意,转身欲走。
冰稚邪却叫住了驼队:“等等。”
“还有什么事?”阿穆尔有些不快,只想快点离开。
冰稚邪问:“是什么样的袭击?”
阿穆尔耐着性子回想了一下,道:“我也不清楚,大家都是在睡梦中遇袭的,莫名其妙,没人看见袭击我们的东西什么,也许是幽魂吧。”
冰稚邪思念一转,又问:“是不是影子?”
“影子!”阿穆尔即意外又吃惊,他看了看其他同伴的表情,对冰稚邪道:“你这么说,好像还真可能是影子,我们自己的影子!”他瞧向月亮下照出的淡影,影子依然平平静静的在地上,没有什么不妥,这又让他对影子的怀疑不那么确定了。他再次问道:“疾风首领,我们可以走了吗?”
疾风给了一个放行的眼神,驼队和货车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冰稚邪忽然又喊道:“再等等。”
阿穆尔很是恼火,语气不那么客气的喊道:“又怎么了?”
冰稚邪走到一辆拉货的木车边,望着车夫腰上别着的,白玉为柱,镶金为饰的玫瑰圣血之杖:“你这支法杖是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