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拉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接着问他的话:“你真的是孤儿,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亲?”
冰稚邪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没见到过他们,或许他们早就已经死了。”
“真可怜的孩子。”老副院长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那你是怎么长大的?是谁养育的你呀?”
“我小时候不记得了,然后我记得老爷爷教我东西,然后他就死了我才知道他叫迪爷爷。”冰稚邪仍在用这种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话回答他们的问题。而学院院长他们问了很多问题,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答。
奇拉姆听了半天才听了个大概明白:“你是说你小时候一直在这个达恩爷爷那里,你现在所学的东西都是他教你的?”
“嗯。”冰稚邪点头。
众院长老师们虽然觉得这个故事离奇,倒也合情合理。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的孤儿是有很多的,在还没懂事时被一个孤独好心的老人收养并教他学习,只是却从没听说过一个叫艾比盖·达恩的名人。
苏菲娜又问道:“那你还有没有别的认识的叔叔阿姨,比如邻居的朋友伙伴。”
冰稚邪摇了摇头:“我住在一个树林里,没有邻居。后来达恩爷爷死了以后,我就离开那里了,我记得他是前年死的。”
“哦,那你这两年都一直在干什么呢?两年前你只有12岁吧,你怎么生活呢,又碰到好心人了吗?”奇拉姆问。
冰稚邪笑着道:“我在流浪,帮别人家做些活就给我钱,有几个大叔还骗我,说帮他们干活就给我钱,结果最后连饭也没给我吃就把我赶出来了,我讨厌他们。”
苏菲娜心中不禁有些犯酸,想想一个无依无靠的12岁孩子就已经开始世界上求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到现在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而他却还在笑,像是经历了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其他的人也感叹不已,吉尔吉尔更是流下伤心的泪来。
冰稚邪又道:“我在流浪的时候听别人说库蓝汀学院能学到好多东西,学完以后就不用再过流浪的生活,所以我就来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在这里读书了,多好啊呵呵。”
老副院长道:“是啊是啊,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了,这里可以安的心吃饭,安心的住。对了,你一定没有钱交学费吧,呆会奶奶让你填一张单子把学费免了,再让你做一些简单的活,还可以得到不少的零花钱呢,就当是磨砺自己。”
“学费是550个金币吗?”冰稚邪把背在身的上包取了一来,包里面满满一袋金币全部倒在了桌上,然后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几个老师吓了一跳,一个小孩又不是贵族子弟怎么回随身带这么多钱。
冰稚邪低头数着,嘴角微微一笑,才抬头对院长老师他们道:“这些金币是前些天一个擂台的赌局上赢的,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是问比莫耶。
老师们没想到这事还和比莫耶有关,都询问的看向他。
比莫耶看了一眼冰稚邪满脸笑容的表情,才道:“嗯,他赢了1000枚金币。”
“对吧,所以我的学费有了,不用院长和老师们担心了。”冰稚邪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像在炫耀他的本事一样。
连比莫耶都这么说自然没什么疑问,至于为什么会赢1000枚金币那么多,这不是老师们想知道的事。
这时院长奇拉姆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他在问冰稚邪蓝晶塔闹贼那天在哪里。当然奇拉姆没有问得这么直接,而是很委婉的像是在关心他一样。
冰稚邪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会怀疑那天的窃贼会以学生的身份潜入学院这是可能的。不过冰稚邪早已经准备好了对策道:“啊,我在旅店看书啊。那天太倒霉了,旅店老板家的宠物跑到了隔壁可妮莉雅的房间内,那是一条蛇,可把她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条蛇不咬人,服务员为了表示歉意免费请他们吃了许多冰淇淋呢,我在想为什么那条蛇不到我房间来呢?听说那里的冰淇淋很好吃呢。”
他的一段回答实在是很漂亮,看上去是在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没有吃的冰淇淋,实际上把时间、地点和人证都在看似不经意之间交待清楚了。虽然这个人证根本无法证实冰稚邪在闹蛇之前在房间内,但谁又会想到一个小孩会说慌呢,何况是这么真实的谎言。
奇拉姆心中缓了一口气,他似乎对冰稚邪能说出这么清楚的证据很高兴:“如我所了解的,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学生,相信你们以后在学院里会发挥得更加出色。明天学院有个欢迎新手入院的校会,学校惯例第一到三名要上台发表讲话,很简单,就是说一说自己在学院的打算和努力之类的话,激励自己和别的同学。”
“我拒绝。”比莫耶突然道。
老师一愣,不解问道:“为什么?”
比莫耶没有回答,而是说:“我觉得这种事情我应该可以拒绝。”
较年轻的女副院长看了比莫耶一眼,又在看自己的书去了。
奇拉姆道:“是,是可以拒绝,学院也不会勉强你。但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吗?”
“不喜欢。”
众老师一愣。
这话是冰稚邪和比莫耶一起说的。冰稚邪笑道:“如果上台的话,别人都会认识我了,那样一定很烦,我认为会无法专心学习的。”
比莫耶没有说自己的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不上台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
老师们也都明白,确实如冰稚邪所说会带来许多困扰,但历来很多同学都非常想上台讲话,而且是对自己的要说的稿子改了又改,争取改到最好,像他们这样明确拒绝的还实在不多。
年迈的副院长笑呵呵的走到苏菲娜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倒是跟你一样,你当年得了第一名也不愿意在入学会上讲话。”
苏菲娜也笑了笑,看着这两个小家伙。
奇拉姆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学院也不勉强你们。呆会我会叫老师带你们到宿舍去,比莫耶你也必须得住在学院里,你应该知道这是库蓝汀的院规。”
“嗯。”比莫耶点了一下头。
奇拉姆接着道:“你们都是特优生,而且报的都是魔法系专业。按照学院的规定,没有见习魔法师的证书的话,只能从魔法学徒班的三个级开始学起,不过前十名是可以直接选读见习魔法师班,学院会给你们发一个魔法学徒的卡和胸章。如果你们还想晋级的话,就得申请升级考试。把你们的身份卡还有准考证留在这儿吧,学院会替你们办好。”
冰稚邪和比莫耶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苏菲娜对冰稚邪笑道:“你吃好了吗,我带你们去宿舍吧。”
“不用了。”比莫耶起身道:“谢谢你尘老师,我还要回家一趟,有些东西要准备。”
“哦,那行。你呢冰稚邪?”
“我还吃最后一个。”冰稚邪拿着一个果子狠狠的吃了两口,主动拉着她的手,十分满意的样子:“走吧,我还不知道路了,这里太大了。”
苏菲娜呵呵一笑:“你忘了你的钱袋。”
“哦,我忘了。”冰稚邪从她手里接过450个金币的钱袋:“谢谢。”
冰稚邪和比莫耶分别离开了这幢大楼。冰稚邪回头看了一眼,脑袋中闪现起两年前的情景。
两年前,在一片连树都没有几颗的荒土原上,在那东一簇西一簇的草丛边搭着一个矮小的木屋,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艾比盖·达恩就住在那里。冰稚邪路过那儿时,在那间屋子里借宿了两晚,那时那个孤独的老头已然奄奄一息,只有一只叫柏妮丝陪伴。没过多久,冰稚邪再次回到那儿时,那个老头就已经死了,怀里还抱着柏妮丝的尸体……
冰稚邪与苏菲娜走进了一个传送小阵,回想起这些让他嘴角的那一丝丝笑容笑得更甚了。对于他这样的小孩来说,每一句话都有比大人更信服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