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手接过了国书,欣赏到了个内容的瑶光妹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两眼,已然有杀意闪烁不定。不过,她还是很矜持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份国书递还给了我,还顺便递来了一个眼神。
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不论本公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站在我这边,这就是她眼神里的意思。
而后,国书传递到了魏征的手,魏征先是一脸的疑惑,可当看到了国书之后,那张原本就黑的老脸现如今就像是那刚刚烧出来的黑炭一般,眼的怒意,却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荒唐,无礼”魏征用他那充满了怒意还有不满的声音,生生地砸出了四个字,两个评价,一个态度。
“真是大胆”韦云起,这位人出身的儒将在平静之所隐藏的怒意,并不像火,更像是寒冰,冷酷,而透着杀意。
“白痴”这是罗士信与李玄霸二人对于这封国书的集体评价。
每一位厅的重臣的评价,似乎都会让殿内的气温降低一个刻度,而当数十名华夏帝国的武重臣的评价积累起来之后,让乎那利犹如置身于冰窑之,一身透凉。
“……日出处之天皇致书日没处之皇帝……”我亲和地,甚至带着几丝湿润地背诵出了这句话来。当听到了此言,原本未见倭国国书在那议论得让殿都有些闹哄哄的诸国使节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我,看向那封还在传递当的国书,更看向那名伏在地上,一脸惨白的倭国使臣乎那利。
“这是什么意思?朕不太明白,还望汝能为朕解释一下。”我靠向了座椅的靠背,看着那跪拜于地的乎那利,不紧不慢地道。仿佛那些武大臣的怒喝,还有使节们的震惊都是空气一般。
“陛下,下臣以为,下臣觉得这是我家国主笔误,绝非不尊重天朝上国,不尊重陛下。”乎那利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响亮的声音答道,斑白的长须因其言语而微微颤栗。
“真是这样吗?”我笑了笑,仿佛仍旧云淡风轻,又仿佛在看云卷云舒,但是,殿内的空气,已然凝重得令人险些窒息。
“这是自然,还请陛下相信下臣,相信我倭国对于陛下,对于华夏帝国的敬畏。”乎那利深深地吸了口气,三角眼也瞪得炯炯有神,脸上的真诚,犹如同信徒在佛祖跟前一般真诚并虔诚。
“那你觉得,失误,只会有一次吧?”我站起了身来,看着那拜伏于殿的乎那利,淡淡地道。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寒意。
“陛下放心,下臣可以向陛下保证,只此一次。”乎那利似乎暗松了一口气,以额触地之后肯定地答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唔……有哪位卿家在前朝之时担当礼部官员?”
“陛下,臣在前朝大业八年起曾任礼部郎。”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朝着我恭敬地施礼之后朗声言道。此人名左英,目前在外交部担任侍郎一职,算是礼部有数的高官。
“朕想问你,从前朝的开皇年间起,至大业年末,倭国使节前来朝贡过几次?”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问道。
左英凝眉想了想之后朝着我道:“启奏陛下,前朝从开皇年间,至大业年末,倭国共有四次来朝。第一次乃是开皇二十年,第二次是大业三年,第三次是大业年,第四次是大业十年。”
“国书可在?”我点了点头之后,朝着左英继续问道。左英不由得一愣,这才答道。“开皇年间各藩来贺,其国书皆在长安,而是之后大业二年已迁都至洛阳,故尔,之后的诸藩来使朝贡之国书,皆在洛阳。”
“嗯,那就着人去取开皇二十年的国书过来,朕倒要看看上面的内容还有称谓。”我点了点头道。
“臣遵旨。”左英领旨之后快步而去,而本公坐回了御座上,看着乎那利那张显得很是复杂,甚至是越发显得苍白的脸庞,我的脸上,不由得多了一丝笑意,这一次,是真的开怀。
“乎那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莫非是因为跪拜太久了体力不支?”我笑眯眯地看着这货,一脸好奇。“那就先起来先回到你的位置上,等国书来了,再议汝国之事。其他人继续……”
接下来,还有十来个国家的使节前来朝拜。一晃眼,小半个时辰过去,而左英,终于拿着一个锦囊匆匆地步入了大殿之内。
“启奏陛下,开皇二十年倭国来使所呈之国书在此。”左英连额角的汗水都顾不上抹,恭敬地双手奉上了这个装着国书的锦囊。
“嗯,辛苦你了,元芳,拿来让朕看看。”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赶到礼部然后找到并送过来,足以说明左英的确是够勤快的。
我接到了手,拉来了锦囊的系带之后,看到了国书上的内容,果然,我的记忆没有错误,或者说,我穿越过来之前的历史时空,的的确确是按照历史书所记载的历史。
于是,我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摇了摇头,将这份国书搁在了案几之上。“你方才向朕言及,方才那封国书上的称谓,乃是尔邦国主的失误。朕也同意,不过,朕相信,同样的错误,特别是在国政上,谁也不会连续犯下两错误。而现在,你却欺骗了朕。”
“陛下何出此言?”乎那利再一次出列拜倒之后,一脸的迷茫状,不过,我看得更多的是他眼的惊惧,还有一种破罐破碎的偏执。看样,这家伙应该清楚开皇二十年这份国书的内容。
而当我往下看之后,不由得笑出声来,看到我在笑,所有大臣还有使节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不过都很是疑惑,不知道本公在发什么神经。
“开皇二十年,前来朝贡的使节,有你……”我的手指笔直地,犀利地指了过去,似乎直指乎那利的眉心,而乎那利的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
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绝望,不过,终究乎那利还是在笑。“下臣老朽,都已经记不得了。”
“记不得,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我把这封国书,递给了李元芳,冲他颔首示意。李元芳接到了手之后摊开,然后大声郎声念道:“日出处之天致书日没处之天,无恙……”
群臣哗然,诸国使节哗然,而本公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狰狞。“朕问过你,失误,是不是只会有一次。而你向朕作了保证,肯定只有一次。那么,这封国书呢?”
“陛下,那是朝贡给前隋帝的国书,而非是朝贡今朝之国书。所以,仍旧只能算一次。”乎那利咽了口唾沫,很是艰难地说道。
“无耻之尤”魏征忍不住厉声怒喝道。“尔小国,安敢如此怠慢宗国?
“何以敢怠慢,若是怠慢,那么,下臣今日就不该现身于此,向上国陛下朝贡。”乎那利很是坚定地,用一种破罐破摔的绝决说道。
“天皇?……我华夏有社稷以来,皇帝,皆谓之天,而汝邦小小一国,却居然以天皇谓之。”我冷冷一笑。“倭国安敢辱朕,安敢辱我华夏?”
原本似乎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大臣,在这一刻,脸色都黑如锅底,一双双杀意腾腾的目光,都落在了乎那利的身上。
“陛下,倭国这等蛮夷小邦,也敢妄称天皇。岂能轻饶”韩世谔大步而出,双目如电,恶辣地盯着乎那利,就好像是在观察,怎么下刀,才能够让他的头颅痛快地与颈项分离。
“我华夏乃是堂堂宗主,尔邦既来朝贡,请求归藩,却言辞狂妄之极……
“这等小国,安敢如此,当诛之”
大臣们杀气腾腾,义愤填膺,而就连不少的藩属国使节也同样跳了出来,一副同仇敌慨。特别是新罗国和那吐谷浑叫嚣得最凶。一个是经常被百济和倭国轮的倒霉鬼,而另外一个是靠抱着我华夏帝国大腿吃饭的主。
看着那些气得咆哮不已的武大臣,还有那些一脸震惊更多是在看戏的朝贡使节,我很满意。过去,或者说未穿越之间,但凡是有点历史知识的人,多少也曾听说过倭国妄自尊达在与隋朝交流期间装逼的故事。
而本公就一直很好奇,倒真没有想到,成为华夏帝国皇帝之后,我就曾经查阅过档案,然后就看到过这土份国书,当时本公气的鼻都歪了。
可惜,那个时候,华夏帝国才刚刚据有关,天下仍旧多在诸雄手。更是因为当时,倭国的使节尚未出现。另外就是,我华夏帝国的海军也尚未成形
所以,哪怕是当时本公拿着这份国书在那指天画地跳脚骂娘,也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没有意义,本公自然不会去做。所以,我决定等。
等华夏帝国变得强大,等华夏帝国的水师变得强悍,等着华夏帝国令世人侧目,令他们主动过来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