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万沉山和其它的警察带着栾挺离开之后,修铁凑到沈骥身侧说话。
“你们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八岁红虽然也被刚才的事吓了一跳,但拍拍胸口,已经开始冷静下来,向沈骥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骥知道栾挺在码头上一下子杀了二十多人这件事关联重大,不管对方是不是雷家庄的人,此事必定会有人出头,而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种事实在不宜告诉八岁红和修铁。
平静一下思绪,沈骥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难以说清。现在,你们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人问起我和栾挺师弟,你们尽量撇开和我们的关系。”
八岁红咧了一下嘴角,道:“早在这顺当铁匠铺开张之前,这周围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两个人住在我这里。现在想撇开,鬼都不信。”
沈骥知道自己师兄弟二人最近在哈尔滨折腾出来很大的动静,再加上八岁红名声在外,外界的各种流言早就漫天飞,此时再说没有关系确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沉吟一刻,沈骥向着修铁道:“兄弟,你最近要时刻在红姐身边,不管出什么事,都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修铁点头以示答应,又道:“你打算怎么办?栾大哥被警察带走,我们又该怎么办?”
沈骥道:“师弟被警察局的人带走,这件事非同小可,凭我一己之力很难救他。所以,我想去八卦门,请他们出面帮忙斡旋。”
修铁皱眉道:“八卦门的人从一开始就怀疑你和栾大哥,他们会帮忙吗?”
沈骥坚定道:“不管他们帮不帮,我都要试一试。再怎么说,大家也是一脉相承。同宗同源,我却不信他们真的如此绝情。”
挂念着解救栾挺的事,沈骥从铁匠铺出来,直奔八卦门的方向去了。
虽然他刚才在修铁和八岁红两人面前说的信心十足,但八卦门到底会不会帮忙,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此番去八卦门,他最想见的还是洛楚容,希望她可以出手相助。
呼!呼!呼!——
沈骥走到八卦门门口不远处,便听到从敞开的大门内传来阵阵打拳的劲风和呼喝声响。
八卦门乃至整个哈尔滨的武术界最近出现了颇多的动荡,但八卦门的这些弟子打拳劲力迅猛,出声底气十足,门派赫然已经安定下来。
沈骥刚刚来到大门口,还未踏上门前石阶,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年轻人已经看到了他。
“哎哟喂,我当是哪位贵客来了?”
“这不是最近哈尔滨最近名声最响的沈大拳师吗?”
两个年轻人走下两步台阶,嘿嘿笑着向沈骥打趣。
虽然他们两个人嘴上说着什么“贵客”,“沈大拳师”之类的话,但话里话外的揶揄之意不言而喻。
沈骥听着心里不舒服,但知道自己此番前来是有求于人,不能一味逞强发火。展颜一笑,向着两人拱首道:“两位师兄有劳了,我今天来是有急事想要找楚容师妹,烦请二位通报一声。”
一个偏瘦的年轻人一歪脑袋,斜眼打量着沈骥道:“张嘴就想见大小姐?口气可是真不小!你当你是谁,大小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沈骥,你不会真的以为在外面踢了几家武馆,就把自己当成天下第一了?”
沈骥虽然被当面羞辱,但此时他急于见洛楚容商量救出栾挺的事,实在不愿意与他们过多纠缠,再次抱拳一礼,道:“这位师兄,我和师弟年少气盛,最近可能做了一些出格的事。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海涵。现在,我真的有急事想见楚容师妹。如果方便,还请二位给通报一声。”
年轻人已经看出沈骥确实是有事。但是,他越是看到沈骥向他低三下四说话就越觉得心里痛快。非但不急着通报,反而在门口负手踱着步道:“你说让我们通报我们就一定要通报?你当这八卦门是什么地方?告诉你,不管你是龙是虫,在八卦门面前都得老老实实盘着!”
沈骥眼见他说话越来越偏激,心中急怒之火更甚。闭目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意。平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此番前来真的有急事找楚容师妹,希望你能通报一声。如果你非要为难我一番才肯同意,也可以直说。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一味没完没了的羞辱我,恕不奉陪!”
这一番话说出来,沈骥的话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谦逊,而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语气。
年轻人做了个夸张的害怕表情,道:“哟嗬!这就要发火了?你这次来不会是想踢八卦门的馆吧?”
“大家快来啊!大家赶快过来!有人到八卦门踢馆!”
不等沈骥解释什么,另外一个年轻人已经向着门内大声叫喊。
院子里面本就是正在练功的八卦门弟子,一听到有人踢馆,全部跑到了门口。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八卦门来踢馆!”
“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前边的人已经看到了沈骥,后边的人看不到,在后面大声呼喊着助威!
众多围过来的弟子当中以陈宁为首,他曾经得过洛海川亲传,是众多弟子中比较出众之人。当日洛海川忽然遇刺身亡,陈宁和李进二人是最早赶到的,也是他们带人封锁庭院的。
今日他本在院子里面教导众师弟习武,忽然听到有人来踢馆,却不想看到的是沈骥。眉头一紧,沉声道:“沈骥,你好歹也是八卦门的弟子,你刺杀我师父的嫌疑还未完全解除,现在居然又跑来踢馆,到底是什么居心?!”
沈骥苦笑一声,道:“陈师兄,这是误会!我这次来并不是来踢馆,而是来找楚容师妹帮忙的。”
“大丈夫男子汉,是来踢馆就是来踢馆的,敢作不敢当,算什么英雄好汉!”
刚才叫嚷着沈骥是来踢馆的年轻人在此时冷嘲热讽的开口。
沈骥今日本来就心烦,此时又被他们两个当众冤枉,心中火气越甚。不过,他知道越在此时越不能发火。否则,一旦冲动起来,造成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再次深呼一口气,堪堪压下心头怒火。沈骥一抱拳,道:“陈师兄,我此番前来真的不是踢馆。既然大家一定要误会我,我也勿须多作解释!今日我还有要事要身,不便久留。告辞!”
说完,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陈宁原本以为沈骥真的踢馆踢到了八卦门,但现在却见他忽然施礼走人,不由得心生诧异。
“说来踢馆却又见陈师兄功夫厉害,不敢承认,真不知道他师父怎么教出他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
“也可能,他师父都是和他一样的德性,打不过就缩!”
却是那两个刚才故意谎报沈骥是来踢馆的年轻人故意大声说着风凉话,继续挖苦讽刺沈骥。
本来,沈骥已经决定忍下这口气。但是,这两个人居然开口羞辱他师父。心中本就难以压制的怒火在一瞬间暴发出来!
呼!——
一道身形快过鬼魅,势若闪电,直扑刚才开口侮辱沈骥师父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