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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笑了笑,道:“选不选择并不重要,反正最后最坏的结果无非变成无意识的怪物,如今我既拥有意识,总得挣扎一二。”
老人头满目讥笑地看着艳诡,道:“好了,你的算盘打空了,他似乎没打算归顺于你,如此我们不如一起给他些苦头吃?”
艳诡目光幽幽、直勾勾地看着百里安,眼神逐渐危险,但并未被那老人头煽动第一时间就向百里安下手。
百里安转头亦是毫不忌讳地看着那艳诡,他忽然明白,好像不论那老人头说些什么,只要他此刻停下步伐,没有做出任何从她身边逃离后退的举动,这艳诡纵然心中再如何动摇怀疑,都不会向他发起进攻。
而那老人头对于这里的诡异知识十分了解,但真正实力,在这船中船客伤而言,似乎属于需要最弱等需要投机取巧方能存活的那一类。
故此他嘴巴上便是说得再如何凶狠,可真正对百里安却是难以造成事实的杀伤力,只能够通过他那嘴巴,来煽动其他的怪物攻击于他。
百里安略做思索片刻,他忽然抬起步伐,向前走出两步,竟是主动靠近那艳诡。
老人头露出诧异佩服的诡异目光。
那艳诡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眸虽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是明显散发出异样的亮光。
百里安尚未靠近她身,她却已经先是比百里安更为主动甚至是激动地朝他扑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将身体化出触手去缠他。
通过百里安腕间的污染精神的共享印记,她逐渐开始学习到了人类某些方面的知识,隐约之间,也似是明白了女人的纤细手掌玉指比起那些密密麻麻惨白可怕的触手要美丽许多。
她将百里安用力扑倒在地,倾力模仿化出与沧南衣一模一样的修长大腿抵死缠绵般死死缠绕上百里安的大腿,像是盘覆猎物的蛇蜘般,带着一股子绞杀的劲儿。
手指纤细却又无比锋利,轻易地切开百里安的腰带,急切地抚摸他的脖颈与侧腰,将自己的身体无意识地朝他贴紧上来,张口就去狠狠舔舐百里安的嘴。
饶是落入这般窘迫境遇的百里安,身上依旧冷静,他脑袋一偏,就躲开了她的舔舐,女人湿润的舌头落在他的脸颊上舔来舔去,像是在品尝某种事物一般。
老人头瞧得有趣,哈哈大笑,道:“任凭你嘴巴说得这般硬气,可还不是会主动归顺这个女怪物,啧啧啧,瞧瞧你这小子被扑倒的动作,这般娴熟自然,分明是妖龙之身,想来在人间,可没少被一些饥渴的妖女们扑倒吸阳吧。”
百里安神色冷淡,空闲时分,尚有余力伸手抵扣住艳诡压下身来的一边肩膀,他淡淡侧了侧眸子,注意道这艳诡死死纠缠之间,自己身上的衣带也渐渐蹭得松落。
宽大的轻衫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就像是将将剥落的葡萄皮。
虽说与这艳诡素昧平生,毫无关系,不过……此刻到底怎样,她都是顶着他刚拜认的师父的皮囊。
他眼眸压了压,身侧的手指轻轻一抬,艰难地汇聚起妖力,玄霜之气自指尖凝结成两道冰刺,嗖然无声地朝着正在看热闹的老人头飞射而去。
老人头对百里安并不设防,他从不认为误入这片世界空间里的外界生灵还有凝聚灵力进行有效攻击的能力。
这一击,他是吃了个结结实实,正中双目,顿时惨叫一声,飞快地缩回了墙壁之中。
两枚冰刺深深钉在墙壁之上,厚重的霜冻之气瞬间摊化开来,在墙面上冻结出厚厚一层冰霜,隔绝了许多暗藏在黑暗里的诡异视线。
做完这一些,百里安手臂脱力般的垂落下去,抵叩在艳诡肩膀上的手掌也骤然无力松落,只能任由她身体倾压下来。
然而在百里安一瞬间全无抵抗力之下,艳诡却也十分诡异地停了下来,她半撑起身子,虽面上并无表情,可歪着的脑袋却是在显示着她此刻的迷惑。
女性艳诡漆黑冰冷的秀发自苍白的肩头滑落,衣衫松敞里,薄薄青纱下那一抹圆润的莹白之色若隐若现,她身上虽有着此处诡怪独有的精神污染气息,可也不知是如何仿拟的,只要她不怪物化,这具身体从外形上来看,竟是与娘娘毫无差异。
他暗自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指,拉起自她手臂间滑落的衣物,将她裸露出的肩头重新遮掩盖住。
对于这种举动,艳诡只觉得意义不明。
在这艘船舫里,她从来都是以一张白纸般的皮囊到处飘,从不知晓,皮囊也是需要遮掩不给旁人看的。
百里安撩了撩眼皮,将她迷惑的样子尽收眼底,终是开口说道:“不论在哪方世界,皆有阴阳雌雄之分,那家伙说你是艳诡,是为女子之身,曾有情人,虽说你那情人曾欺你、害你、背弃你,但这并不是你可以将自己随便给他人看的理由。”
末了,百里安又补充一句,“当然,给我看也不可以。”
他妄图以教育知识的方式来告诫这怪物艳诡一些生理知识,然这个世界里的生理特征与人类本就大相庭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艳诡听一半,懂一半。
只知晓,要将他视为伴侣,皮囊只能毫无保留地暴露给相互彼此。
她甚至将他的好心教育理解成为对伴侣身体的一种霸道独占欲。
对于怪物野蛮残暴的本能来说,对于这种独占欲简直在为兴奋不过了。
她苍白的面容泛起一片不知名的潮红之色,滋啦一声撕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就这么赤条条地纠缠贴上来,张口就用力咬在百里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印记。
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忽然不知为何兴奋地狂颤起来,隔着衣衫,百里安甚至能够感受到腹部衣衫间泛开的潮湿之意,他就大感头疼。
他伸手一把掐住那艳诡的脸颊下巴,迫使她抬脸看着自己。
对上百里安那双幽蓝冷漠的眼眸,艳诡一下子怔住,动作停了下来。
百里安知晓,她身为这艘船舫的船客,既然能够打开船门,将他带到这里,自然也就有能力重开船门,带他回到船外甲板上。
百里安眸色深幽,犹如寒夜,淡而冷静地问道:“你何时替换成了她的模样,与我一起来此的那个女人,现下在哪里?”
艳诡不答,面上潮红一点点散了个干净,黑漆漆的眸子开始变得诡异莫名。
她忽然掐上百里安的脖子,神情变得凶狠起来。
百里安神情冷静,甚至主动抬起脖子让她掐,“你拥有着超凡的学习能力以及认知能力,你并非是什么低等无知生灵,所以你应该明白,方才那老人头所说的话,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对于百里安的话,艳诡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她的手劲在一点点变大,好像在试图将他掐死,觉得他死掉以后,便能够更听话一些。
好在百里安早就从自家那孽障阿娆的手里头见识到了更为变态偏执的情感,对于艳诡这点子小手段,旁人怕是早已吓疯了过去。
可是对他而言,当真无甚多大影响。
他扬起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语气深然平静,淡道:“他说你居住在这里的时期将至,纵然此刻我配合你,来日一起成为这里的怪物口中的食物,又有何意义?”
这话由那老人头口中说来,更多的是挑衅与蛊惑。
可是由百里安说来,却是大不相同了。
艳诡蓦然松开了百里安的脖子,神色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