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虫人冲出来之后,一张口就喷出来一道粘稠的暗红色丝网,当头将猝不及防的幽兰爬虫人笼罩了进去。
咕噜度目眦欲裂,已经不忍心去看了,他距离还很远,来不及救援。被水虫人的丝网缠住,不会有任何侥幸!
水虫人严格来说不能算作是虫人的一个分支,因为他们数量极少,而且水虫人大部分是其他种类的虫人进化而来,他们通过吞噬一些特殊的材料,让身躯的外壳拥有了抵抗高温的能力。
而水虫人往往比同级别的任何一类虫人战斗力更加强大。
咕噜度的两根虫须黯然的耷拉下来,他却死死地盯着那一头水虫人,一定要变得强大,然后回来报仇!
水虫人都有自己的领地,他们不会轻易离开某一条河流。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咕噜度目瞪口呆,在丝网之中的雌性爬虫人,却将身躯朝外一崩,那些坚韧异常的丝网竟然被她轻而易举的切断了。
这一变化显然也出乎了水虫人的预料,他已经冲了上来,雌性爬虫人亮出了自己幽蓝色的虫足,动作快得好似云层之上的闪电,唰唰唰几道蓝光闪过,雌性爬虫人傲然转身而去。
在她身后,半空中的水虫人掉下来,身躯已经被切成了七八块……
咕噜度目瞪口呆看着下面,忽然发现幽蓝色的丑八怪竟然朝自己瞥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戏谑!
“啊啊啊啊——”
咕噜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换做是他,刚才那种局面他只能引颈就戮成为水虫人的食物。
也就是说哪怕是他现在经历了一次强大的进化,他也远不是这丑八怪的对手,满心热切地冲过来,如果不是水虫人正好冲出来,现在地上被切成了七八块的可能就是他。
宋征一只冷眼旁观,看到了咕噜度实力提升之后的飘摇,也看到了此时他吃了屎一样的郁闷。
然后宋大人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好,这个世界可能经验不多,但是有趣啊。
在咕噜度看来,幽蓝色的丑八怪此时就像是一位女王一样,高昂的徜徉在自己的领地上。
他满心苦闷,恨恨说了一声:“得意个什么,长得这么丑……”
忽然,幽蓝色的雌性爬虫人嗖一声横跨数百丈,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不远处。咕噜度还以为自己刚才那一句被人家听见了,吓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就往后缩。
“渣!”宋大人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咕噜度要抓狂,来不及跟宋征争论,两道虫须扑棱一声竖了起来,充满了警惕:这娘们不好惹啊……
幽蓝色的雌性爬虫人围绕着咕噜度,成半圆往复行走,速度快的让咕噜度跟不上节奏。
他更慌了,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虫生都灰暗了,估计一辈子自己都打不过她。
忽然,幽蓝色的雌性爬虫人停了下来,面朝着咕噜度的方向,竟然满满的弓下了身。
咕噜度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是在向我……下拜?
咕噜度咧嘴哈哈一声笑了,果然是因为我的帅气吗,用容貌征服了这个丑八怪!
宋征叹息一声,在他心中说道:“我现在真有些后悔选你了,蠢出了一个新高度。”
咕噜度生气了:“虽然你很强大,但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现在这个局面,你还有别的解释吗?”
“当然有!”
咕噜度:“嗯?”
他还在沾沾自喜,却瞬间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十分强大得气息出现了。这一股气息不断靠近,似乎是在刻意压制着速度,以免显得冒犯。
咕噜度真的要哭了,前有狼后有虎啊。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境地,他慢慢转身,看到在一片混乱的硅晶山峰当中,有一尊庞大的身躯正在缓缓而来。
这身躯高达四百丈,生着二十四对粗壮的虫足,十二对可怕的刀臂,和整整八对虫翅!
咕噜度全身一软瘫在了地上:“布鲁布鲁波提大人!”
爬虫人的传奇!
然而布鲁布鲁波提缓缓来到了咕噜度的深=身前,却十分的“和善”,先是对咕噜度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淡淡瞥了一眼一旁的幽蓝色雌性爬虫人,问道:“这只小虫子困扰到您了吗?如果您需要,布鲁布鲁波提愿意帮您解决这个小麻烦。”
幽蓝色的雌性爬虫人全身发出了喀喀喀的声音,她听到了布鲁布鲁波提大人的话,虽然绝望却绝不坐以待毙,她调动全身的力量,准备拼死一战!
咕噜度却呆住了,这可是布鲁布鲁波提大人啊,他的狂暴和凶残是出了名的,他凭什么对我如此和善?
而且他刚才用的是敬称,我咕噜度,竟然能够让布鲁布鲁波提大人用上了敬称?!
他感觉到无比荣幸,激动地全身发抖:这可是能够和后代们吹嘘级别自得巨大荣耀!
不过他就算是再飘,这个时候也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布鲁布鲁波提大人才如此恭敬。他想到了之前的乌忒弥洛尔达大人。
他在心中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是因为您吗?”
宋征有些不耐烦:“这只大虫子在后面跟了很久了,不过他没有主动接近我也懒得理他。你跟他说,让他滚远点,不要来烦我。”
“啊?!”
咕噜度傻眼,可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跟布鲁布鲁波提大人说话啊。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并不是的,尊敬的布鲁布鲁波提大人,我有些中意她,想要向她示爱,只是她一直不肯接受。”
爬虫传奇布鲁布鲁波提看了一眼幽蓝色的雌性爬虫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法言说的神情,显然他对这位阁下的审美不敢苟同。
看到这个情形,咕噜度肠子都悔青了,心中不停的埋怨这个丑八怪,你害得我在布鲁布鲁波提大人面前出丑了!
“那好,”布鲁布鲁波提大人帮他找了一个借口:“虫人的爱情总是毫无缘由的袭来。”
他缓缓伏低身躯行礼:“那么,卑微的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