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本来挺高兴,一听林源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是啊,说成功一半,还是乐观的说法。孟馨函是拿下了,可是孟家还没拿下呢。孟家那老家伙,跟宋老头一个德行,油盐不进啊。”
“咳咳,云爷爷,这个,是不是可以商榷一下啊。”林源赶忙提醒,宋小萌还在身边呢,这样攻击宋老,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云老看了一眼林源和宋小萌,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了?说宋老头还不行了?人家都是女生外向,你这个小子怎么也外向了?小萌是咱们家的媳妇,就应该向着咱们家。再说了,就是老宋头在眼前,我也这么说,还不是么?油盐不进,整个一个老古董。”
宋小萌鼓着嘴说道:“云爷爷,你这有点不厚道了吧?您还喝着我爷爷送来的好酒,还说着我爷爷,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宋老头那么好心给我好酒?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他一个老部下到茅台当高官,弄些好酒自然让我都眼红啊。这老家伙,他老部下给他送的好酒,不应该分我一半么?当初一起下放的时候,从酒作坊里拿酒,我从来都是分他一半的,没义气。”
云老一边说着,一边喝着宋老送来的好酒,一边还愤愤不平。
林源和宋小萌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大概老人都是年纪大了,往往像小孩一样斗气,尤其是老战友没有任何的隐藏,说什么都是很正常的。
“云爷爷,您现在犯不着生气啊。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季大哥怎么能通过孟家那一关。”林源可不想当云老和宋老的裁判,这两位,可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谁也得罪不起。
“咳,孟家,孟老头,真让人头疼啊。他跟我和老宋头不一样,虽然都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但我和老宋头都是军队出身,他是地方干部出身。就是见过几次面,没有什么深交啊。”云老锁紧眉头说道。
“云爷爷,其实我倒是想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嗬,小兔崽子,现在知道拿云爷爷开涮了?刚才开阳的事情就跟我玩捉迷藏,现在又卖起了关子,赶紧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爷爷,现在时间还很充裕,季大哥可以运作的时间非常之多。孟家既然已经孟馨函订婚的消息发布出去,那想要通过说服让孟馨函跟季大哥在一起,恐怕是不行的。那我们也只有一条路了。”
“小子,说来说去,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点子,原来就是想着硬夺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季大哥要是早点能把孟馨函拿下,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么被动。我想着请一个人,这个人估计会很有效果。”
“请人?不好使的,就孟老头那样油盐不进,活脱脱一个翻版的老宋头。其实咱们也应该理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一下子反悔了,搁谁也抹不开这个面子啊。小子,你想请谁啊?还有哪尊大神能让孟老头这样的犟种低头?”
“暂时先不说,我还真得到他那里看看了。云爷爷,您就在家里安心品尝好酒,到时候您要是觉得这酒喝得不够,我到时候在宋爷爷家拿几瓶给您老人家送来。”
“呵呵,好啊,老宋头浑身上下就没一个让人顺眼的地方,唯独他的好酒,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你可要小心,老宋头这老家伙对他的酒宝贝着呢,拿的时候别太狠了,给他留点。”
林源陪着云老聊了一会儿,就和宋小萌出来,打车出去了。
宋小萌问道:“林源,咱们这是上哪儿啊?”
“你还记得当初你想请我去什么地方么?只不过因为太难进了,所以就没成行。”
“请你到什么地方,还没成行……哦,我想起来了,是青铜器大酒店!对了,你是去看景明鸣。”
“是啊,景明鸣的关系极广,除了军方以外,基本谁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可是,景先生固然面子大,能逼迫孟老悔婚么?”
“不求能做到这点,只要景先生能够施加一点影响就行了。要知道,孟家全靠地方经营,像景先生这样的手眼通天的人,是孟家得罪不起的。”
“嗯,这倒也是,林源,你可真行,季大哥的事情你就给包圆了。还有啊,刚才你跟云爷爷说要从爷爷那里拿酒,你这是拿着爷爷的东西去讨好云爷爷,你这种行为,可是应该受到批评的。”
“咳,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觉得,两位爷爷就是闲的,这可不是开玩笑,而是老年人经常遇到的不利于身体健康的情况。他们而二老什么都不缺,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总是闲着,其实也是不利于健康的。咱们这么做,是有点胡闹,但两位老人斗气,还真有好处。”
“哈哈,林源,你这撺掇老人家斗气都能说得这么高大上,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这可不是说虚的,到了两位爷爷的年龄,其实心性就像是小孩一样。表面看着无比威严,无比庄重,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更渴望孩子们跟他们一起玩。你想想,别人找他们,他们会以为是求他们,哪有真情实感啊?唯独咱们,他们二老才会感觉真的是玩。”
“也对,有时候看看爷爷和云爷爷斗气,真是没法说了,就像是小孩子争一块糖果一样。咱们眼里没多大事的事情,他们就非得分出个谁高谁低,而且,明知道错了,咳死不承认。”
“这就是典型的老年人心理啊,小萌,对待他们二老,物质上的东西满足不了他们,就只能有时间就陪他们玩玩小孩子的游戏。”
说话间,青铜器大酒店到了。
林源进去根本就不用刷卡,直接刷脸就行了。当初景明鸣可是告诉过所有员工,林源和周传亭到这里,那就跟他到这里是一样的。
景明鸣经过林源治疗,虽然没有能站起来,但因为瘫痪导致麻痹的地方有了感觉,就让他欣喜若狂。
有了这番经历,景明鸣也想开了,赚多少钱是其次的,这个世界上的钱你是赚不完的。与其为了赚钱拼命,还不如自己好好活着。
所以,景明鸣就把业务交给了手下,没事的时候就在青铜器大酒店里,抚琴打谱,做做治疗,颇有置身尘世之外的感觉。
听到林源来访,景明鸣赶紧在自己的房间接见。
“林大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林大师光临寒舍,可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哈哈,景先生,您这是要是寒舍的话,估计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建筑都要称为豆腐渣工程了。景先生,来拜会您可不是闲着没事,而是有事相求的。”
林源知道,像景明鸣这样的人,本身就智商极高,而且经历的事情也多,眼界更是开阔,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绕着弯说恐怕会适得其反,人家会认为你太虚伪。
直接把话挑明,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实在。
“呵呵,林大师居然能求到我这里来?稀罕事儿啊,您不妨说说,林大师为难的事情,恐怕我未必能办的了啊。”
“景先生,您知道孟家的具体情况么?”
景明鸣微一沉吟说道:“孟家?整个燕京里的孟家,能入得了林大师法眼的,估计就是前商务部部长孟广俸了。老爷子虽说退居二线,但在整个华夏的政府部门,都是有着很好的号召力的。林大师,您莫非跟跟孟家有什么不快?”
“我不知道是不是您所说的这个孟家,据说孟家孟老爷子后天举办寿宴,景先生,是这个孟家么?”
“哦,那就错不了了,就是这个孟家。我也收到了孟家的邀请,到时候要参加在燕京的胡氏海泰大酒店举办的宴会。他的孙女孟馨函,也会在寿宴当晚宣布订婚。”
“啊?景先生,孟馨函订婚的事情您也知道?”
“当然知道了,胡氏海泰的老总胡金海,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孟家在胡氏海泰办寿宴,正是因为孟馨函和胡金海的儿子胡明轩订婚。林大师,听您的意思,好像是认识这个孟馨函?”
“景先生,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孟馨函的婚事的。”
景明鸣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便让酒店员工奉上香茗,让林源慢慢说。
林源就从怎么认识的孟馨函,以及后来孟馨函回到燕京,后来跟季开阳有过接触,再后来季开阳向孟馨函表白,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景明鸣听了,不觉皱起了眉头:“林大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劝说孟家胡家把订婚的事情给撤了,对不对?”
“景先生,我知道咱们华夏的传统理念。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是,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对,孟家和胡家说好的,咱们这么做确实是有拆婚的嫌疑。但季开阳和孟馨函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总不能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来成就一门婚姻吧?”
其实林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心中有愧啊。要说一开始他不知道孟欣涵对他有意思,但是过了这么久,他怎么也听到了些许风声,这一次孟欣涵之所以默认家中的安排,其实也有心死的意思,虽说孟欣涵对季开阳不见得就有多么喜欢,但是好歹也有些感觉,季开阳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林源也是真的想帮一下这一对。
真要算起来,他辜负的人不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