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步跑上楼的过程中,李果发现一层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被搬的空荡荡,只剩下一堆一堆的杂物还留在地板上。
原本古色古香,红砖青瓦的老宅子,现在竟像一栋久无人烟的鬼宅。
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李果发现大门是紧闭着的。他未曾细想,手指点在门锁之上,稍加沟通,就听见门锁自动咔嚓咔嚓的响了几声,接着大门就应声而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而灯又坏了,李果只能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半摸索着走进房间,果然发现原本挂在墙上的湛卢不翼而飞,只剩下了三颗被八十八斤重量压得下垂的钉子。
不过李果更关心的是鸟子精,他快身闪金卧房……
“我……”李果进去之后,百般滋味瞬间涌上心头……
鸟子精,还是鸟子精。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口水顺着嘴角都快流到她鼻孔里了,那本当枕头的全唐诗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
她依旧裸睡,可屋子里的暖气让她把被子全给瞪到了地上,白花花的**就这么横亘在李果的面前。
不多一会,小雪妹子和一人嘴上吹着一个气球的莫愁和小新也跟了上来。四个人站在鸟子精前面目瞪口呆。
“是谁说她六识敏锐的?”李果顺手捡起地上的被子扔在鸟子精的身上:“就这么折腾,她都没醒。”
包括小新妹子在内的三个姑娘同时的点头:“嗯……”
“你们说,偷东西的人怎么没想着强暴她一下?”李果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怒其不争。
可这强暴两个字刚刚落地,鸟子精噌噌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撑着已经睡肿了的双眼,茫然的四处观望:“强暴谁?谁强暴!”
李果:“……”
在鸟子精穿好衣服抱着全唐诗走到外屋的时候,李果四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她悻悻的往沙发上一坐:“我都睡的头疼了,哪有老前辈?”
“你知道屋里遭贼了么?”李果一边点起蜡烛,一边指指墙上的空白:“连湛卢都被偷了。”
莫愁冷笑着:“若是有人胆敢擅自触摸出鞘,那此人便命不久矣。”
李果黯然,心想:出鞘大姐那当然是不用说,可我这湛卢小妹子是个和平主义者,估计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哭着呢吧。
而鸟子精翻了翻白眼:“不可能,我都没听见有动静!我六识极为敏锐,方圆五百米内一切风吹草动都躲不开我的神识。”
说着,鸟子精停顿了片刻,好奇的打量了一圈李果和小雪妹子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果从小新妹子的小背包里掏出那一盒气球扔到鸟子精的面前:“你确定你是个妖精么?真没骗人?”
鸟子精没搭理李果,看到桌子上的气球眼睛一亮,掏出一个三口两口就吹了起来,然后非常熟练的打了个结,又从盒子里拿出来一个:“当然当然,这么多的气球,来来,别客气。”
在鸟子精给莫愁和小新妹子分发气球的时候,小雪妹子坐到了李果身边:“哥哥,现在怎么办?这肯定是上午那些人干的。”
李果点点头:“跑的了和尚还跑的了庙么。”
“爸爸爸爸,我有妈妈的电话号码,我来叫妈妈帮你把他们全部杀掉好不好?”手上扯着气球的小新妹子,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出了惨无人道的话:“头砍掉,身子拉出去喂狗!”
而在一边的鸟子精眼睛一亮,朝小新妹子竖起了大拇指:“小姑娘,有前途!”
不过李果和小雪妹子却听得陡然一惊,李果拎起小新妹子就朝她屁股上扇了两下:“以后再学你妈说话,我揍你了啊……”
小新妹子被这两下打得泪眼朦胧,并被鸟子精楼在怀里:“欺负孩子你算个球啊。我也同意她说的,你也来打我屁股啊。来啊来啊。”
说着鸟子精把被牛仔裤包得紧紧的屁股凑到了李果面前。李果无可奈何的笑着。
可一直在旁边吹气球没说话的莫愁,闷闷的从剑匣里抽出出鞘,横过剑刃,用剑身往鸟子精的屁股上轻轻抽了过去。
“嗷……”鸟子精一头顶在沙发上双手捂着屁股,叫得就跟死了孩儿一样:“疼……疼……”
“相公的话,在理。”莫愁又吹完了一个气球:“若是强词夺理,该打。”
李果看着这么一摊子人,脑袋都大了一圈。轻轻搂过小新妹子,又拍了拍还在装死的鸟子精:“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小新妹子倒是没怎么,只是在李果的衣领上擦了擦眼泪,委委屈屈的靠在李果的怀里不说话。反倒是鸟子精,不依不饶的在沙发上打着滚耍着泼:“欺负人了,欺负乡下小妖了,没有天理啊……”
李果无奈、雪姐姐无语,莫愁悄悄又抽出了她的出鞘……
“好吧,我原谅你了。”鸟子精看到出鞘再次出现,表情瞬间转换,垫着脚戳在沙发上:“我向我用的化妆品保证,我绝对不知道有人偷了东西。”
“你当然不知道,你都神游太虚了。”一提到这事,李果就气得牙痒痒的:“我刚才还说,怎么没人试图强暴你呢。”
此话一说,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尴尬。只有莫愁还一如既往的呼呼吹着已经堆满了一屋子的气球。
突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鸟子精怒目圆睁,旧沙发的扶手都被她给拍得四分五裂:“妈的!”
李果不由得抬头看这鸟子精,心想:不会她童年时被人侵犯过,我戳到她伤口了吧……
“就是啊,凭什么他们不来强暴我?”鸟子精怒气磅礴:“我就那么不值得强暴么?追老娘的男人能从这排队排到香港九龙。”
李果干咳一声:“是沿着京九铁路均匀散布的吧。”
“对对,你怎么知道?”鸟子精做出一幅碰到知己的表情:“你说,这帮偷东西的人是瞎了狗眼吧?”
李果无力的挥了挥手,把脑袋靠在莫愁的肩膀上:“好烦,还要去找剑。”
小雪妹子愣了愣,指了一下莫愁:“哥哥,你不能跟她一样叫一声一挥手,剑就飞回来么?”
莫愁一边从自己头上解下一根带花的发卡别在李果头发上,一边给小雪妹子解释道:“相公接触此道时曰尚短,怕是不行。”
“是啊,我现在超过几站路就没了感觉。”李果无奈的说着:“先去找下午那帮子人吧。”
莫愁把自己的手塞进李果的衣服口袋里,整个人埋进他的胸口:“相公……”
李果不明白剑仙妹子怎么就突然撒上娇了,轻揉了她耳垂一下:“怎么了?”
莫愁抬起头,眼里极羞涩的看了一下周围,然后伏在李果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李果这才一拍脑袋:“你来那个了……可为什么不能出门?”
莫愁脸蛋一红,连羞带怯的用李果的衣服遮住了脸:“相公……”
这还是小雪妹子出声给李果解释道:“古代么,哪有什么护舒宝苏菲的,来了那个出门极不方便也被人当成不吉利的象征。”
小雪妹子的科普让李果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
说着,小雪妹子就带着李果的童养媳钻进了卧房,然后把门关得死死。小新妹子抵御不住好奇,也跟在后面贴在门口侧耳倾听。
“不行!不把他们找出来,我今天晚上别睡觉了!”鸟子精的思维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依然沉醉于没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愤怒之中:“走!跟我找人去!”
李果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是睡糊涂了吧?”
鸟子精不由分说的一把拽着李果来到了天台上,接着从后面抱着李果的腰,大喝一声:“我擦……你好重……”
而她刚说完,在李果还没来得及抗议女流氓之前,他顿时觉得脚下一空,并伴随一种奇怪的超重感。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和鸟子精站在了房子最顶上的屋脊上了。头顶是一片朗朗星空,周围是星罗密布的电话线和私自搭设的电线。
“我跟你说,别以为你被人坏蛋侵犯,我就会强暴你。”李果蹲在屋脊上朝下看了一眼:“这不合适。”
鸟子精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哎?你还有点自觉么?”李果愤而不平:“你把我弄到这来,你说我神经病?”
鸟子精嘴一撇,从头发里摸出一把类似头皮屑的奇怪的东西,往天空中随手一散:“奔腾吧!百雀羚!”
那些奇怪的东西散落天空之后,居然就当着李果的面化作了无数苍蝇大小发出嗡嗡叫的神奇小玩意,并围绕在百雀羚身边。
百雀羚蹲下身子,带着妩媚的笑容,把李果的一根手指头含进了嘴里。
李果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这……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