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座特殊的恕瑞玛城市,卡拉曼达虽然经常与乌泽里斯、纳施拉美、卑尔居恩并称,但它并非是一座贸易城市,而是一座农业、旅游和资源型城市。
作为恕瑞玛大陆的西北端,卡拉曼达位于巨神峰山脉的山麓北侧,与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隔海相望。
就知名度来说,卡拉曼达无疑是恕瑞玛的“一线城市”,而提起了卡拉曼达,人们的第一印象往往是黄金浴场、水晶浴场以及一个和“皮城佬”同样有名的特殊称呼“卡拉曼”。
这里的黄金浴场和水晶浴场并不单单指沙滩的金黄和洁白,更是为了纪念整个恕瑞玛最大的金矿和水晶矿。
除此之外,卡拉曼达城周围,还有一片宝贵的“流油沃土”——从巨神峰留下的雪水一支向西汇入了可哈利河,另一支则是向北,经过卡拉曼达入海,滋养着这座位置和气候都令人充满愉悦的土地。
在洋流季风和雪水资源的双重加持下,卡拉曼达周围的巨神峰山麓地带,分布着大量的肥沃土壤,这些土壤颜色虽然接近沙子,但却并非如沙子一样贫瘠,反而充满了各种营养,仿佛攥上一把就能滴出油水一般,流油沃土也因此而得名。
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使得卡拉曼达一直以来都有着一种特殊的“壕气”——虽然卡拉曼达人的信仰和拉阔尔人非常类似,但他们却完全没有苦修的习俗,反而乐于用世俗的物资去供奉他们所崇拜的巨神……
对于烈阳教派来说,巨神峰的拉阔尔人是拳头,而卡拉曼达就是不折不扣的钱袋子,从泽拉斯的崛起之路,亚索可以清晰的看出双方这种截然不同却配合默契的分工方式。
似乎是为了赚钱的缘故,卡拉曼达虽然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宗教城市,但却并不如现在的乌泽里斯那样让人喘不过气来,反而处处充满了开放而活泼的气氛。
从某种程度上说,卡拉曼达的气势和皮尔特沃夫很相似,但骨子里却截然不同——前者是天生的土豪,只需要简单的耕作和采矿,就能收获大量别处无法出产的好东西;而后者其实很悭吝,因为他们的每一个金海克斯都来自于辛辛苦苦的贸易、来之不易的发明以及无休无止的商业竞争。
这种情况下,哪怕就整体产值而言,卡拉曼达和皮尔特沃夫恐怕会差一位数,但就消费习惯和生活观念来说,卡拉曼达人却远比皮尔特沃夫人来得大方。
在通用语的俚语之中,用以代指卡拉曼达人的“卡拉曼”有着“人傻钱多、又土又豪”的特殊寓意,而代指皮尔特沃夫人的“皮城佬”形容的却是“骄傲而吝啬,处处计较但面上却一定要高人一等”。
虽说地域歧视是不对的,但客观而言,各地不同的地理环境的确早就了不同的文化风俗,也深刻的影响到了当地人的心态、气质和习惯——而这些,就是地域风格所给人的强烈感受。
……………………
可惜,身在这座不少人心里的“黄金之城”,亚索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
此时此刻,亚索正位于黄金浴场和水晶浴场的分界线,在他的面前,暮色残阳铺水中,波光滟滟半天红。
金灿灿和白生生的沙滩在夕阳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玫瑰红,它们美妙无比的调和在一起,但仔细看上去却又渭泾分明,无比和谐。
在亚索身边的外来游客看来,这一大片沙滩的美妙,值得用所有艺术手段铭记。
但在亚索的眼里,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哪怕只是夕阳下海鸥欢快的鸣叫,听在亚索的耳朵里,都仿佛是对自己的嘲讽。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原因也很简单,亚索又又又又又一次迷路了。
看着面前的沙滩,亚索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出了门一路向东,最后却来到了北门外呢?
而且,因为之前亚索就是从北门进入的卡拉曼达,他还特意避开了自己看齐有些眼熟的道路,结果转来转去,却还是来到了北门!
我可是要去东门的啊!
亚索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得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亚索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开始向当地人寻求帮助——至少,他记住了自己下榻的旅馆的名字,只需要装作迷路的游客,他就能顺利的回去,至少不至于连居住地都找不到。
摇了摇头,亚索努力摆脱了这份微妙的沮丧,脸上挂上了一抹微笑,然后开始向一个当地人打扮的家伙,打听起了自己的旅馆的位置。
对方似乎是一个典型的卡拉曼达人,在亚索昧着良心的恭维下,很快就壕气的展现了卡拉曼达人的一面——要知道,亚索只是语气夸张的赞美了一番他脖子的一个拙劣无比的黄金护身符,这家伙就仿佛是亚索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拉着亚索表示“你这审美真没的说,一看就是皮尔特沃夫的艺术家,我知道,你们艺术家都留长头发的”云云。
看着对方那副热情无比的模样,亚索舔了舔嘴唇,最终并未告诉他皮城人其实很少有自己这种纯黑色的头发。
亚索的犹豫在对方看来就是默认,他开始迅速的打探起了亚索的艺术方式,并且鼓吹起了自己对艺术的“独到见解”。
然后,亚索就无比尴尬的跟随着这个兴奋的家伙,到了一座别墅的外面,然后听对方洋洋洒洒的介绍起了自己的藏品。
似乎为了防止牛皮被吹破,这家伙在“试探出”了亚索的籍贯之后,话锋一转直接转向了艾欧尼亚的传统艺术,似乎这样就能成功的在一个艺术家的面前掩藏自己的无知。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最尴尬的是……这家伙嘴里的“艾欧尼亚传统艺术”根本就不是什么传统艺术,在他的收藏之中,亚索分明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东西。
那些“珍品”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亚索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