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次瑞兹没能取回那一枚自己之前封印起来的世界符文碎片,但说起来的话,他此行得到的消息反而更关键一些。
世界符文碎片固然重要,但一枚被封印起来、变成武器核心的世界符文碎片并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尤其是亚索是“自己人”的情况下,说真的,亚索如果对世界符文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那影响可比丢一枚世界符文碎片来得大得多!
相较起来,反而是得到了诺克萨斯人图谋不轨、传承了世界符文技术这一件事说起来更加重要和关键,毕竟诺克萨斯也算是目前整个符文之地最强大的帝国,而且有很强的侵略性。
真让他们掌握了世界符文的使用方法,也许第二次符文战争就为时不远了。
瑞兹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虽然符文守护者不会介入凡人的政治,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在找出了那个藏在暗处的阴谋家之后直接出手。
这个世界,不能再经历一次符文战争了!
……………………
对于瑞兹的反应,亚索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瑞兹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亚索知道啊——那位苍白女士和那位猩红收割者,可是和瑞兹同一年代、甚至更古老的老阴哔,就是这两个家伙藏在暗处,一直搞风搞雨。
只不过因为他们足够谨慎、一直用代理人作为手段,这才让逃过了所有人的视线和记载,就这样潜在了诺克萨斯。
现在瑞兹盯上了诺克萨斯人,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瑞兹会为了自己的使命,给诺克萨斯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要知道,斯维因和乐芙兰的斗争现在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贝西利科的拉锯战仿佛是一个不致命却无法愈合的伤口,一点点的消耗着诺克萨斯的鲜血……
诺克萨斯越是如此,亚索越是开心——趁着这段时间,艾欧尼亚赶紧吸收海克斯科技的精髓,一面移风易俗、改进传统,一面解放生产,产业升级。
等诺克萨斯人终于结束了内部的矛盾、再次掉转枪口、团结一致的时候,他们将面对一个迎来了自己皇帝的恕瑞玛、一个迎来了黄金时代的艾欧尼亚!
就这样,三个人收拾好一切之后,再次来到了斯卡拉什的背上。
夕阳之下,这头巨兽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第二天,在乌泽里斯的港口,亚索和锐雯告别了瑞兹——随后,两个人登上了前往皮尔特沃夫的船只。
而瑞兹则是在目送船只远去之后,默默回到了小巷之中。
斯卡拉什已经寄存在了商行、叫人回来认领的信笺已经寄出,确认了四下无人,这位符文守护者终于启动了曲径折跃,消失在了原地。
在去诺克萨斯之前,瑞兹还需要前往德玛西亚一趟。
……………………
难得稍微放松下来了一点,在去往皮尔特沃夫的船上,亚索整个人都仿佛瘫痪了一样,全天候窝在自己的房间,连饭都要靠锐雯带回来。
一方面是因为这次的恕瑞玛之行的确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胸口的伤疤刚刚愈合,又麻又痒。
被一剑穿胸而过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经历——如果不是亚托克斯需要一副鲜活的身躯,用暗裔的力量维持了亚索的生命,恐怕在被魔剑刺穿的那一刻,亚索就已经完蛋了。
然而,即使有暗裔之力的帮助,亚索现在的胸口也疼得不行。
索性头等舱也没人打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干脆撕掉了胸口上缠绕着的厚厚纱布,低着脑袋看自己伤口的愈合。
亚托克斯和系统的同归于尽让亚索捡了个大便宜,现在的他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破产版的暗裔了——身体的还是自己的,但却经过了暗裔力量的洗礼。
虽然比不得亚托克斯这种一方大佬,但……吊打拉亚斯特这种暗裔之耻还是没啥问题的。
甚至再见到韦鲁斯,亚索也不需要如之前一样狼狈逃窜了——到时候,他将用行动证明,即使在符文之地,亚索也是adc的爸爸!
踌躇满志的亚索伸出手,在自己的伤口上比划了一下,确认了它的确是在愈合之后,转向一旁,从床头拿过那盘手抓饭,然后很不地地道道的用勺子挖了一勺,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努力的嚼了嚼,亚索勉强将食物咽了下去。
不是这班游轮的餐饮水平有问题,而是亚索的味觉系统出了毛病。
暗裔之躯并非只有好处——虽然亚索获得了惊人的力量,但却永远了失去了自己的味觉。
确切的说……亚索并未失去味觉,只是失去了“美味能够带来的愉悦”。
人会因为吃到美食而感到快乐,而亚索无论吃到什么,都不会有丝毫的快乐,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酸甜苦鲜咸,但这些味道都不会给予亚索任何的愉悦。
唯一稍微能让亚索有点感觉的,也只有辣了——但众所周知,辣不是味觉,而是触觉,是一种疼痛。
虽然这副身躯不吃东西也能坚持很久,但为了尽快恢复着想,亚索还是一路上胡吃海塞,提供的餐饮尽量能吃多少吃多少。
就这样,亚索勉强干掉了一盘手抓饭,当他再次躺下,开始仔细回忆起了亚托克斯残留的、关于虚空和恕瑞玛的记忆之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请进。”
锐雯推门而入。
“诶?”亚索有些意外的披上了自己的斗篷,“你不是说船舱里比较闷吗——这还没到晚餐的时间呢。”
“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锐雯看着亚索,嘴角出现了一丝意味难明的微笑,“接下来的旅途,还很长呢。”
“也还好。”亚索稍微挑了挑眉梢,对锐雯的话不置可否,“怎么,有话想说?”
“……”
锐雯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两步,默默坐在了亚索的身边,俯下身子,主动伸出右手,摸向了亚索的胸口。
眼见着那只柔荑玉手距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纤纤十指仿佛在期待着下一刻的接触,半躺在床上的亚索终于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