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嘉娜和阿塞萝拉离开后,麻衣起身给路德喂了颗止疼药。
路德用眼睛暗示了好几次旁边的果篮,麻衣起初假装看不见,但是路德一边咳嗽一边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跟个小孩子一样,你生病了,吃药就该睡,吃这么多糖分多的水果对身体不好。”
“就一口…”路德哀求道。
他知道麻衣离开房间必然会把果篮带走,索性坦白了。
之前想吃一口甜食,让达克莱伊躲开麻衣偷偷拿了一颗水果糖回来,结果第二次达克莱伊怎么都不愿意去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所有的精灵都被麻衣嘱咐,为了路德好,不能让他在生病时候乱吃东西。
提布莉姆带着一罐漆黑的汁液过来,结果无论她怎么请求,麻衣的精灵都没有放行。
也不知道提布莉姆怎么想的,给蜂蜜水用食用色素染成黑色,当成黑暗料理就想蒙骗过关?
狩猎凤蝶看了看自己的口器,感觉自己被提布莉姆小看了。
管不住自己的嘴,可能是路德永远都改不掉的毛病了。
实在拗不过,麻衣给路德又削了一个梨,一口一口喂着他吃完,这才问起了关于希嘉娜和阿塞萝拉的事情。
“你之前说过,伽勒尔之行可能会有危险。”
路德知道麻衣想说什么,解释道:“按照我的安排,她们不会有危险,危险只会在我这里。”
“都是去踢馆,区别在哪?”
路德看着麻衣碗里的梨肉越来越少,狡黠地笑了:“两个梨,我就说。”
麻衣闻言,也笑了,她拿牙签叉起最后一块果肉,在路德面前一晃,却没有喂给他,而是自己用牙齿轻轻咬住。
麻衣也不吃,就是让路德看着。
“欺负病人啊!”路德的心委屈了,“我可是为了栖岛折腾自己到生病的哎…”
麻衣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忽然低了下来,一点点贴近路德。
一阵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看着那瓣梨子的果肉,路德下意识轻轻张开了嘴。
头发轻柔得洒在路德的脸上,那股好闻的洗发水香气愈发浓郁。
“纯奈推荐的这款洗发水应该多买一点…”路德心想。
果肉不知不觉已经滑落到了路德的嘴里,可是路德却没时间去咀嚼。
麻衣的嘴唇很柔软,这种猝不及防但是又让人心跳加速的瞬间总会令路德心脏狂跳。
达克莱伊在阴影里缩成一团,他决定下一次这两人独处,他立刻就跑到外面门口站岗,死活都不能呆在房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回忆起了那个该死的蓝胖子。
他依稀记得,以前路德和麻衣独处时候,那个蓝胖子就喜欢杵在房间里当碍眼的灯泡。
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了自己!
麻衣若无其事得起身,捋了捋有些乱掉的头发。
“要不扎起来,这么散着应该很麻烦?”
麻衣没好气得说:“不是你说喜欢这个样子,我也不会这样啊。”
路德一边咀嚼着果肉,一边高举双手表示是自己说错话了。
“帮我通知罗恩,今晚没人的时候来房间里,我可以和他谈谈。”
麻衣点点头,带上了房门,留下路德在那里回味那瓣美味的梨肉。
“这梨好甜。”
时间对于一个卧病在床熟睡的人而言过去地特别快,当路德再次被达克莱伊叫醒时,罗恩已经落座在路德的床前了。
麻衣问罗恩想喝点什么,却被罗恩挥手谢绝了。
罗恩做事一贯如此,要正式进行工作时,会尽量不接受对方提供的服务。
“这么折腾自己,迟早会把身子弄坏的。”罗恩忍不住叹息。
路德却苦着脸,无奈地说:“不这么做,我这个身子还能夹在神奥联盟和伽勒尔联盟之间,阻止你们两个联盟滚滚向前?”
“对于联盟而言,我只是个小角色,想要撼动一个联盟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既然知道不自量力,我只能圆润得躲到一边,避难了。”
罗恩没有接路德的话,他问:“上午的话,需要我重复一次吗?”
“不需要了,你说不是道德绑架,其实我思来想去…还是有点那个味道的。”
“确实,但是立场需要我这么说,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路德沉默,他知道这件事根本不能以对错来论。
就连希嘉娜和阿塞萝拉都清楚,这次的事情可以总结成脸面问题。
普通人丢面子也就丢了,联盟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子就是信誉,是话语权的体现。
如果是自己丢的,想办法拾掇拾掇,也就罢了。
可这回,是被别人揭下来的。
神奥联盟不在乎伽勒尔利用了谁来捅自己一刀,希罗娜的徒弟,菊野的徒弟?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就是那个轻飘飘,普通人可以一笑而过的脸面问题。
今天伽勒尔踩了我一脚,他没有付出代价,下一次有剧烈动荡时候,岂不是人人都想起神奥联盟?
“有什么条件让我转告神奥联盟吗?”
路德嗤笑一声,说:“我没打算前往伽勒尔,今天让你来,只是不想瞒着你。”
罗恩摇了摇头:“你差神奥联盟一个承诺,那是你买岛的时候附加的条件。”
“你当时说的是外海执行任务,目标也只是穷凶极恶的法外狂徒!”路德边说边咳嗽,“然而这次是一个联盟,我一个人撞上去,只怕是粉身碎骨。”
罗恩示意路德暂时先别那么激动,等到路德喘匀了气,他才放心得开口。
“你要知道联盟内部对于栖岛的买卖是有争议的,支持你的人很多,因此他们才没有起势,可是一旦他们拿这个承诺做文章,他们就会打栖岛的主意。”
罗恩对此也是很无奈,说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突然,他发觉路德和麻衣的眼神不对。
“怎么了?”
麻衣看了看路德,轻描淡写地说:“恐怕不需要拿这个承诺做文章了,他们已经在打栖岛的主意了。”
“就在今天上岛之后不就,路德的徒弟希嘉娜就听到高层里有人在栖岛作跑马分地状。”
路德接着说:“你看,我答应与否,他们都在谋划栖岛,区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