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几点了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不夜城啊。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钟的方向,被几点了的问题吸引所有注意力的时候。
蔡根动了。
“啪!”
一瓶啤酒,在老外国人的脸上爆开了。
玻璃碴子还有酒水,糊了老头一脸,胡子都粘在了一起。
就连那装犊子的黑墨镜都干稀碎。
没有扎瞎眼睛,就算是运气好。
“啊,普罗叔,你没事。”
“普罗爷爷,你咋不躲呢?”
赫拉克和阿基里斯很紧张,赶紧拿衣服帮着老头擦脸。
季麦品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残神联盟六巨头之一啊。
在国外很大一块区域里,那就是神。
今天,在自己的招待下,挨了一酒瓶子。
我地亲娘啊,季麦品心里发出了哀嚎。
这还让不让自己活啊。
冲上去,就抓住了蔡根的衣服领子,想把他摔倒。
可是,用力拉了两次,竟然没拉动。
嗯?
这就有点奇怪了。
从小季麦品是学过摔跤的。
一二百斤的人,他来个过肩摔跟玩似的。
咋就抓不起眼前这个男人呢?
其实,如果他单手一二百斤,用上双手就差不多了。
偏偏,他不认为蔡根的体重能有四百多斤。
蔡根一把打开季麦品的手,鄙视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特么是带路党吗?”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就太大了。
毕竟蔡根的一啤酒瓶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身心舒畅。
此时,又把季麦品的身份定义为带路党。
那可就杀人诛心,引起众怒了。
季麦品赶紧退后两步,打死他也不敢承认。
“你凭什么打人啊?”
蔡根突然话锋一转,一脸无辜。
“我没打人啊,手滑了。
不好意思啊。”
半支八松开了杨仨的头,默默的站在了旁边。
此时的情况,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
客人与客人之间,起了争执,那是再好不过了。
打,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都行。
打完了,自己一收尾,里子面子都有。
比刚才畏首畏尾的情况强多了。
赫拉克和阿基里斯听到蔡根说手滑了,直接就怒了。
转身就要扑向蔡根,可是普罗突然开口了。
“等一下,不要动。”
原本暴怒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温顺入羔羊,站在了普罗的身后。
普罗甩了甩胡子上的酒水,走到了蔡根的身边。
“你刚才说手滑了。
那么是临时起意手滑的?
还是你早有预谋手滑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动机这么感兴趣呢?
蔡根努力的分辨,这老头什么意思。
可惜,实在太无厘头了。
索性,蔡根决定给他再演示一遍。
不经意的又拿起了一个酒瓶子。
“我刚才就是这样拿着酒瓶子。”
突然抽冷子砸在了老头的脸上。
噹一声,遇上了质量好的瓶子,竟然没有碎。
就像是一棒子,抽在了普罗的脸上,鼻血直接就流了出来。
“然后就这样手滑的。
你看明白了吗?”
周围的观众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敢问,一个敢打。
而且,画面还这么诡异。
双方都没有火气,冷静异常。
就像是在探讨什么学术问题一样。
普罗被抽这一下,比所有人都意外。
为什么蔡根让看几点,自己没猜到?
为什么第一次被啤酒瓶子砸,自己没猜到?
为什么第二次挨打,仍旧没猜到?
自己可是先知先觉之神啊。
这就是他保命的基本技能。
即使神王宙斯,他都没看走眼过。
连着失误三次,有生以来,普罗只经历过一次。
不,这不是失误,这是免疫。
对方免疫了自己的能力。
为了再次求证,避免是巧合。
普罗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
“没看明白,你为什...”
话还没说完,蔡根又动手了。
这次,发力更完全,啤酒瓶子碎了。
完全的还原了刚才的情景。
郎嘉豪在蔡根身后,紧张得都要动手了。
为什么啊?
蔡根为什么就知道对方不会还手呢?
为什么这样肆无忌惮呢?
半支八也看不懂了。
跟郎嘉豪一起来的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对方可是残联的人,他有什么依仗吗?
赫拉克和阿基里斯都快哭了。
自己这个长辈,是唯一的亲人了。
要说战斗力,那绝对没的说。
为什么就站在那挨打啊?
到底有什么猫腻啊?
要说蔡根施展了什么幻术,迷了普罗的心智,打死他们也不信啊。
季麦品已经把眼睛闭上,不敢看了。
自己算是废了,赶紧想后路。
陆伊典此时看蔡根的眼神,完全就是恐惧。
这个人除非是弱智,否则绝对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啊。
自己好像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
其实,最迷惑的就是蔡根。
为什么这个老头,这么欠揍呢?
看到他把脸凑上来,贱兮兮的说不明白。
就抑制不住的想往他脸上砸呢?
完全的本能,压根没经过思考。
只是每次砸完了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那份爽快。
而且,这本能还有点不可抑制呢。
“你看明白吗?”
普罗擦了把鼻血,更加认真,全神贯注的盯着蔡根的眼睛。
“你...”
这次,只是说了一个字,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绿色。
那熟悉的酒瓶子,已经碎了他满脸。
而且,这一次蔡根真的用上了全力,把酒瓶子都抡出了风声。
普罗这次直接仰面摔倒了,瞪着那双充满智慧的鹰眼。
看着天花板,还在计算着概率。
这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
完全巧合的情况基本已经可以排除了。
看样,这次来雪城,时机真的刚刚好。
不仅看到了萨满教,还领教了诸天会。
最重要的是,遇到了那个臭做饭的后人。
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说话前,先用胳膊挡住了脸。
毕竟他不知道蔡根的酒瓶子什么时候飞过来。
“明白了,我已经看明白了。
谢谢解惑,您费心了。
今天就先这样,咱们后会有期。
小麦,走。”
潦草的走了个过场,七号包厢的客人匆匆的走了。
就连运动背包里的钱都没拿。
蔡根感觉有点滑稽了,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包厢。
郎嘉豪跟在身后,不断的问蔡根。
“蔡老板,你认识他啊?
他是不是贱啊?
折腾半天就是为了挨几瓶子吗?
这是来过瘾的吗?”
蔡根一下就笑了,还真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