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大师傅,我明白了。
我也不可能打得过你。
我就是要一直听你的道理。
那你直接说就行了。
与解释,与彪悍的人生,有啥关系啊?”
听这意思,该秋应该是屈服了,也真的明白了。
蔡根有点同情他了,这也算是求生欲。
“当然有关系。
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只是你选择听我的话而已。
还有...”
话音未落,整个工地突然响起了警报声,蔡根赶紧四下望去,结果啥也没看到。
工地上的施工人员,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该干啥干啥,完全无视了震耳欲聋的警报。
“这群臭不要脸的,没完没了不是?
讲道理不行,还打不服,非得逼我下死手吗?
该秋,你不要想太多。
时间紧,任务重,工期不可延误。”
“恩,大师傅,你放心去,我竭尽全力...”
对话到此结束,接下来,蔡根眼前就是这热闹的工地。
工人们继续如火如荼的施工,天上的血水也是不停的往下倾泻。
那个未完成的建筑,好像永远也完成不了一般,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一个工程。
蔡根实在看得无聊,想靠自己,动一动。
结果,身体好像被空气给束缚住了,又或者,蔡根在这个梦境里压根没有身体,只是一个能听,能看的特殊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施工画面突然变了。
蔡根眼前出现了一条直耸入云的楼梯,往上看不见尽头,往下也看不到来路,周围全是迷幻的云朵。
这是什么情况?
换场景了吗?
这个梦竟然是连续剧?
蔡根继续给自己找着合理的解释,可能是在太清沟经历的事情比较多,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增加了梦境的复杂度。
刚把自己说通,蔡根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
距离自己不算太远,比自己高了那么二十多级台阶。
身材矮小,满身的金盔金甲闪着金光,走路也是小心翼翼。
这有点眼熟啊,怎么看着像张耗子呢?
“张耗子,是你吗?”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但是给出了回应。
“恩,除了我还能有谁。
蔡老板,你是来送我吗?”
我靠,竟然真的是张耗子,蔡根说不出来的意外。
“不是,你等一下,别着急走。”
张耗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蔡老板,我停不下来啊,要不你快点走?”
蔡根加快了上楼梯的步伐,但是,张耗子相应的也提高了速度。
追了几步,发现了距离不变,蔡根果断放弃了。
“行了,我也不追你了,你慢点走。
不对啊,张耗子,你自杀投胎,不应该往下走吗?
难道,这是去天堂的路吗?
再说,自杀不是,没有上天堂的资格吗?”
张耗子还是没有回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是,蔡老板,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什么天堂地狱的?
如果真要是按照你说的,真的有天堂地狱之分。
那么我敢断言,所有死的人,都应该上天堂,无论咋死的。”
恩?
蔡根虽然在梦里,但是思维的灵活性并没有减退。
“为啥呢?
不是分善恶好坏吗?
为什么全都上天堂呢?”
“因为,人间就是地狱啊。
只要离开人世间,哪里都是天堂。”
蔡根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再追赶张耗子。
人间即是地狱吗?
这一点怎么着,也不能从张耗子的嘴里说出来啊。
你都在人世间肉身成神了,咋如此看待人世间呢?
难道就因为,他在人世间凑数的日子里,过得水深火热吗?
又或者,是因为没有陪在老婆孩子身边,所以心里不甘吗?
“张耗子,你是不是,有怨气,不甘心啊?”
张耗子听到蔡根一问,身体一怔,但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距离蔡根越来越远。
“蔡老板,地狱也好,天堂也罢,那都不重要。
你在乎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天堂。
你在乎的人不在身边,哪里都是地狱。”
这算是哲学模式的张耗子吗?
死过一次,思想高度都不一样了?
蔡根紧着赶了几步,尽量缩短了与张耗子的距离。
“行了,你别给我灌鸡汤了。
这是干啥去啊?
上面有啥啊?
不投胎了啊?”
张耗子伸出双手,学着自杀的姿势,拍了两下脑袋。
“不投胎了,我回去上班了。
本来被辞退的时候,心里还有不甘心。
现在重新上岗,心里更不愿意,真是没法看啊。
蔡老板,你跟着我干啥啊?
该干啥干啥去。”
是啊,自己为什么跟着张耗子啊?
蔡根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那熟练的自杀动作,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一股自责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张耗子,谢谢你啊。
我也不知道你是我想象出来,给自己解心疑的。
还是真的是你,出现在我梦里。
总归,感觉有点对不起你,谢谢你的付出。
你老婆孩子,我一定好好看着,你就放心。”
张耗子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啥谢谢,啥对不起,都是命。
对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个谢不安啊...”
咋还又提谢不安了呢?
蔡根明白谢不安压根就不是重点,重点是谢不安身体里那个卖豆包的死老头。
那么张耗子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太清沟的事情,与那谢不安也有关吗?
“张耗子,是谢不安让你来帮我的吗?
那就是,他知道我在太清沟不灵。
然后逼着你来自杀。
帮我摆脱了困局,完成了苦神的使命。
那么他应该很理解我的情况。
同时,他应该更了解苦神的情况。
那么,他到底是谁啊?”
张耗子没想到,蔡根的联想能力这么强。
自己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他就自动脑补了这么多的情节,还都八九不离十。
后悔得都想抽自己的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蔡老板,那个,这个,有缘再见。”
张耗子话音未落,蔡根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然后,蔡根从炕上睁开了眼睛。
此时,啸天猫站在炕桌上,正压低了嗓音在那讲评书呢。
刚讲到大战八歧,看样不是他的水话太多,就是自己压根没睡多久。
再次闭上眼睛,蔡根开始细细回味这两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