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根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张耗子也不惊讶,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怎么?不装了吗?
哪条道上的,直接说。
鼠爷我哪条道上的都能接住。”
完了,误会越来越深了,蔡根心里开始腻歪了。
“你先说说,我耽误你啥事了?
难道是耽误你被那几个人打死了?
耽误你自杀了?”
这句话好像说到张耗子心坎里了,竟然让思绪一下就脱离了现实,好像在回答,好像在自言自语。
“打死我就好了,打死我就省心了。
死了就不用这么累了,死了就不用咬牙活着了。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啥。
无论你是谁,还有事没有?
有事赶紧的,没事我走了。”
我去,他还来个不耐烦,蔡根这小暴脾气,能迁就他?
他又不叫蔡团团。
一万个炸毛的理由,在看到他一脸伤痕的瞬间,就想到了在车上看着的蔡团团。
蔡根长长的的舒了一口气。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张耗子没有回答,慢慢的站起身,很是痛苦,一步一步的前走去,没再搭理蔡根。
好尴尬,即使在大冷天,蔡根都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人家没搭理你这茬,无论你是虚情还是假意,无论你是阴谋还是诡计,人家不接招。
你说尴尬不尴尬?
悻悻的回到车上,蔡根一句话没说,开车就往家里走。
蔡团团也只是一开始看了看车外的米老鼠,直到消失在视野中,也没再说什么,不知道他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把孩子送回了家,蔡根回到了店里。
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点上了一颗烟。
“纳大爷,刚才那个楞货,什么来路?”
刚才有孩子在车上,纳启总不好装人工智能,所以一直没开口。
现在与蔡根独处了,就无所顾忌了。
“你也不瞎,什么来路你看不出来啊?
和死肥猪一伙的呗。”
嗯,看样自己刚看到的神光没有错,确实上边下来的。
如果再结合他混得惨样,应该和贞水茵一个路数,不想回归以前的组织,自己生活又过得稀烂。
为什么上边下来的,过得都这么惨呢?
人家西边下来的,日子过得都很滋润啊?
难道是因为不接地气?
还是自身属性有问题?
这个课题,蔡根觉得找机会应该和石火珠好好探讨一下。
“他刚才把那三个货咋了?吓成那样?”
“还能咋地,就是在声音里加了点神力,震慑灵魂之类的。
估计那三个货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做恶梦了。”
已经把张耗子熊成那样了,只是让做恶梦,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烂好人啊?
蔡根有点不理解,不是说什么以德报怨或者睚眦必报,正常思维都不会这样做?
好像看出了蔡根的疑惑,纳启看到的,要比蔡根多。
“那小子神力几近枯竭,还有很多旧伤。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相当克制。
刚才的神力稍微再重一点,那三个人都得变植物人。”
原来这样啊,那就是应该是有什么天条或者规则限制。
不对啊,看诸天会还有黄平他们,没有这么守规矩啊。
不说把天条放在地上踩,反正敬畏有限。
接下来的一句话,纳启把蔡根拉到了更加残酷的现实。
“蔡根,你上次说年前会有一坛子酒。
再有几分钟就三十了,酒在哪呢?”
纳启时间观念这么强吗?
蔡根表面上很是镇定,心里慌得一批。
如果实话实说,酒被石火珠送礼了,纳启应该不会找石火珠麻烦,肯定跟自己没完没了。
“可能是过年期间,物流货多,估计年后应该就能到了。
我再查查,肯定差不了你的,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
“我就是因为考量了人品这个维度,所以才不放心你。”
纳启什么时候开始心思这么缜密了?
蔡根的眼神有了一丝慌乱。
“纳大爷,你就放心,我回去睡觉了。”
赶紧下车,回了店里,再忽悠下去,难免会被看出破绽。
进了屋,竟然还开着大灯,小二正在装饭。
看着饭箱子的规模,是大活儿啊。
“有活啊?”
小孙已经穿戴整齐了,做好了准备工作。
“嗯,春明茶楼,二十四个饭。”
茶楼?
哦,肯定是打麻将的,这是几桌啊?
蔡根也没多想,就想着开车去,被小孙拦下了。
“我去,三舅,纳启太费油。”
也是,不只费油,还费轱辘。
小孙拿饭出门以后,蔡根才发现店里挺热闹啊。
哼哈二将也没守门,王神婆和小七也没在门口趴活,都在店里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对着桌上看着什么。
蔡根好奇的走了过去,原来他们都在盯着一个烟灰缸,看一堆烟头。
这不是闲的吗?
大半夜在这数烟头?
咳嗽了一声,蔡根表明了态度,该干啥都干啥去。
众人这才发现蔡根回来了,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好像难得有解闷的好玩事。
蔡根刚要回床上睡觉,啸天猫蹦了过来。
“主人,我今天立功了。
经过浴血鏖战,擒获了入侵的敌人。”
这么晚了,他咋还没回贞水茵家呢?
难道就是为了跟自己邀功?
蔡根没往心里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觉得啸天猫说话水分很大,都是片汤话。
“别扯犊子,强敌在哪呢?
在咱们店里,真有强敌,你好使啊?”
这话就有点真相了,上次玉藻来,上上次黄平来,上上上次赵二牛来,就连龙少来,啸天猫都没出过力。
唯一龙三来出力了,蔡根还不知道。
啸天猫一指桌上的烟灰缸。
“主人,真的,你看,我的战利品。
很有来头呢,叫...
小二,你家孩子叫什么来着?”
小二应声走了过来,给蔡根端来了一杯茶水。
“老板,喝水。
臭猫,那不是我家孩子。
那是大山的孩子,叫酒吞,是神道教教主的仆人。”
听到神道教教主,蔡根脑海里闪现了那个黑丝袜大长腿,不,还有那个瘦麻杆的老太太。
接过茶水坐了下来,顺着啸天猫所指的方向,看向了桌上的烟火缸,仔细分辨,烟头与烟头之间的不同。
看了半天,才看到躲在一颗大长烟屁后面的一个小脑袋,正是惊慌失措的酒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