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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根看到谢不安的一刹那。</P>
这里勉强叫他谢不安吧。</P>
谁知道，谢不安里面的事什么玩意。</P>
无数回忆，还有滔天的委屈。</P>
涌上了蔡根心头，眼泪在眼圈打转。</P>
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处理阿佩普失控的事件上。</P>
人世间的灵气复苏，也算是谢不安一手促成的，让蔡根背了锅。</P>
只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谢不安变相的拯救了蔡根。</P>
可是，究其根源。</P>
蔡根一点都没有感谢的意思，反而带着深深的埋怨。</P>
如果是不谢不安，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卖盒饭的小老板。</P>
日子虽然苦一点，不像现在这么丰富多彩，好在安稳啊。</P>
千言万语堵在心里，蔡根一时间语塞了。</P>
啸天猫在旁边，吓得都快尿了。</P>
对于危险一向敏感的他，此时让他想起了一段特别不美好的回忆。</P>
当初，在那一片混沌中，面对盘古大斧子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无助，又恐惧。</P>
刚才不经意的说前挡玻璃的事情，已经算是啸天猫的极限了。</P>
出租车有条不紊的前行，车内的气氛，好像要被冻住了一样，连正常的呼吸，都不是轻易做到。</P>
终于，谢不安打破了宁静。</P>
“蔡根，你害怕了吧？”</P>
这话问的，有点不着四六，一点也不具体。</P>
蔡根脑子很乱，不想暴露对他的恐惧。</P>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怕你？”</P>
看似简单的一个回答，直接激怒了谢不安。</P>
猛的一脚刹车，出租车停下了。</P>
跟着出租车停下的，还有车窗外的车水马龙。</P>
就像全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P>
这一幕，让啸天猫更加恐惧。</P>
随便一个念头，就能够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P>
毫无准备的一个念头，就开辟出了独立的空间。</P>
这算是什么实力？</P>
啸天猫没法给蔡根形容，反正肯定超出蔡根的想象力。</P>
“别特么跟我说废话。</P>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P>
你以为我在哄孩子啊？”</P>
谢不安如此生气，着实让蔡根意外。</P>
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赶紧修正了态度。</P>
“怕。”</P>
“怕谁？”</P>
“怕你。”</P>
谢不安好像更加生气了。</P>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比手指还粗的卷烟，仿佛擀面杖。</P>
无火自燃，冒出浓厚的烟。</P>
抽了一大口后。</P>
“你怕我干毛鸡啊。</P>
我特么有什么好怕的。</P>
你难道不应该害怕因果吗？”</P>
对啊，蔡根好像找回记忆似的。</P>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确实在害怕因果。</P>
“怕因果。”</P>
这个回答，让谢不安很满意，觉得这个节奏才对。</P>
“现在知道害怕了。</P>
你在干啥来着？</P>
救曾如玉的时候。</P>
没想过是跟因果对着干吗？</P>
你脑子里装的事粑粑吗？”</P>
扎心，确实太扎心了。</P>
蔡根现在心里还在懊恼呢。</P>
好不容易莽一把，还搞出个烂摊子。</P>
现在，谢不安还在这说风凉话，看蔡根出丑。</P>
叔叔可以忍，婶子也忍不了。</P>
一时冲动，蔡根怼了回去。</P>
“你也别跟我说废话。</P>
我又不是孩子。</P>
整这一出，到底几个意思？”</P>
这可把啸天猫吓坏了，想去捂蔡根的嘴都来不及。</P>
要是把谢不安给惹怒了，可怎么办啊。</P>
偏偏，谢不安并没有预想中的发怒。</P>
反而，像个贱货一样，笑嘻嘻的回头看了一眼激恼的蔡根。</P>
“哎呦，长能耐了，情绪这么不稳定呢。</P>
这么慌乱，能看清楚什么？”</P>
蔡根是真想一拳打过去，或者一刀砍在谢不安的嘴上。</P>
哪怕进去判几年，蔡根都认。</P>
终究，理智还是占了上风。</P>
“我该看清楚什么？”</P>
谢不安扭过头，看向了车外，被暂停的车水马龙。</P>
抽了一口烟，才缓缓的说。</P>
“因果报应，存在的目的是什么？”</P>
嗯？</P>
蔡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P>
突然被问，还有点蒙住了。</P>
下意识的回答。</P>
“是为了惩罚？”</P>
“太表面了。”</P>
“是为了敬畏？”</P>
“太形式了。”</P>
“是为了公道？”</P>
“太泛泛了。”</P>
蔡根看向啸天猫，希望求助场外观众。</P>
啸天猫是一点都不想掺和他们的对话。</P>
别看谢不安笑嘻嘻的和蔡根说话。</P>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脾气。</P>
上次对待阿佩普的时候，冷却残暴的一批。</P>
所以，啸天猫躲过了蔡根的眼神，专心的舔爪子，化身宠物猫。</P>
得不到任何意见的蔡根，不想表现得无助。</P>
而是从问题的本身，去分析。</P>
如果，明了因果报应存在的基础，岂不是可以解决曾如玉的难题。</P>
晕，谢不安，难道是在帮自己？</P>
蔡根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P>
换了另一个思路。</P>
“那你说，因果报应的目的是什么？”</P>
谢不安第二次扭过头，看着蔡根的眼睛。</P>
眼神很空洞，不带一丝感情。</P>
仿佛此刻，他就是因果报应，天道规则的化身。</P>
“平衡，一切规则存在的目的，都是为了平衡。</P>
混到现在，这点道理都不懂，咋不替好人死了呢。</P>
滚吧。”</P>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外面的车水马龙再次动了起来。</P>
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外。</P>
蔡根带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带着啸天猫下了车。</P>
没敢多问一个字。</P>
站在医院的门口，蔡根抱着啸天猫，都忘记先迈哪条腿了。</P>
“小天，你对谢不安，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P>
什么传说，野史啥的，从来没有他的记载吗？”</P>
啸天猫坚决的摇头。</P>
“主人，没见过，没印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P>
这个玩意，亦敌亦友的，捉摸不透。”</P>
是啊，蔡根也捉摸不透。</P>
遇到重大的事件节点，谢不安就会出现。</P>
或是挽救，或是扶正，或是推进。</P>
很多事情，根本没有逻辑，不讲道理。</P>
“那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啊？</P>
难道他和苦神有仇？”</P>
啸天猫轻轻的舔了舔蔡根的手臂。</P>
为他接下来的话，做好了伏笔。</P>
“主人，我觉得你想多了。</P>
我认为，他好像在执行某个计划。</P>
你只是这个计划里的一环，或者说比较重要的一环。</P>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你必须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去走。</P>
走偏了，他就要出来修正，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P>
毫不怀疑，那一天，你与计划冲突了。</P>
或者，你走完了自己那一环。</P>
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抹除掉。</P>
甚至，与你相关的一切，全都好像不存在。”</P>
这话说的，有点吓人，即使有了啸天猫的安抚。</P>
蔡根也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P>
拍了拍啸天猫的头，把他包在了衣服里。</P>
走进了医院。</P>
看看，该如何平衡曾如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