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的兵马是第一个冲进牛心堆的。
除了百多名伤兵和几十名留下来看守俘虏的士卒,牛心堆只剩下一堆到处乱跑的牛羊和遍地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绑着的俘虏。
侯君集要是来的再晚一点,说不准这些俘虏都要给饿死了。
只有那么点人马,要看住七八千俘虏,虽然里面大部分是老弱病残,但是也绝对是一个压力山大的事情。
所以这些俘虏基本上每天只有一次补充饮水和吃点东西的机会,其他时候都是被捆着的,并且还都是分好组,一个组内,谁敢反抗,全组诛杀。
李宽离开牛心堆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怀念达飞的捕奴队呢。
“大总管,情况已经搞清楚了,前锋营攻下牛心堆三天了,昨天午时左右离开的,说是追击伏允的人马去了。”
牛心堆城内,最大的一处屋子里面,坐满了一屋子的人。
说实在话,此时此刻,李靖还是有点懵,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前锋营那点人马,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牛心堆,据说战损还不到两百。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几千个首级就堆在城门口,还有慕容孝隽的首级就在大家面前,李靖就要以为前锋营是不是走大运,捡了个便宜,牛心堆大军都不在呢。
“作战的经过都搞清楚了吗?为何前锋营能够轻易拿下吐谷浑的这么一个大部落?”
李靖虽然收到了李宽留下来的战报,但是那里面寥寥数百字,根本就没有对战役的细节进行描述,搞得他心痒痒的。
“大总管,末将认为,为今之计是尽快追击吐谷浑的兵马,至于楚王殿下是如何攻下牛心堆的,等以后见面了再详细了解不迟。”
侯君集觉得自己赶了大半个月路,结果一场战役都没有捞到,想找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很是郁闷。
段志玄为何被李世民撤职,侯君集这个兵部尚书能够不清楚吗?
要是这次大军出征,又重复去年的老路,估计自己也落不到好。
“全军修整一天,补充一下干粮,然后兵分南北两路,在前隋时期的威定县城汇合。”
李靖很快就有了决断。
西海南北都是吐谷浑的肥沃之处,有许多部落分布其中,伏允往哪个方向逃都有可能;但是不管现在是往哪里逃,最终肯定会往且末郡方向而去。
……
李宽给李靖留下几千俘虏,数万牛羊马匹之后,一人双马的直往伏俟城方向而去。
虽然伏允得到大军来袭的消息之后,肯定不会留守伏俟城,但是李宽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先一路扫荡,削弱吐谷浑的有生力量再说。
伏允哪怕是带兵撤退了,也总是会留下痕迹,李宽在后面不断的追就行了,追到伏允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出来决战。
王玄策:“王爷,为何你让大家尽量多带一些母马呢?”
前锋营离开牛心堆之后,往西行军了两天便来到了西海边上,沿着西海往伏俟城而去。
今天晚上,前锋营就在西海边上扎营。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算是吐谷浑地势比较低,水流充足的肥沃之处,自然是不用担心饮水问题。但是,如果继续往西而去,物资补给也好,饮水也好,都会变得困难。带着母马,马奶将会是一个很好的补充物资。”
李宽这么办,也是跟后世的蒙古大军学习的,出征的时候尽量带一些母马,既可以作战使用,也能降低后勤补给的需求。
特别是像李宽这样的前锋部队,讲究的是一个快速奔袭,很难让后勤部队跟在身边,只能自己带自己的,保持极少量的后勤人员。
“啊?原来是这样啊。”
李宽的回答显然超出了王玄策的预计,作为唐人,大部分都喝不惯马奶的,王玄策甚至还没有喝过马奶。
“那你以为呢?”
李宽笑了笑,走出军帐,来到了西海边上。
这西海,就是后世的青海湖,算是这片大陆最大的内陆湖了。
“薛礼,拿几根长矛过来,今晚本王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看到一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的西海,李宽突然响起了后世从舌尖上看到的查尔干湖冬捕的画面,此时此刻,岂不是最适合西海的冬捕?
虽然没有渔网,但是挖几个洞,有些鱼自己就会跳出水面。
这大冬天的,但凡是跳出来的鱼,不用几秒钟就会黏在冰面上,然后很快成为一条冰鲜鱼。
要保持前锋营旺盛的士气,不断的胜利是最重要的,但是时不时的伙食改善,也是不可缺少的。
这十几天,基本上吃的都是牛羊肉或者鲸鱼肉干,新鲜的鱼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薛礼的动作很快,几杆长矛很快就拿过来了。
在李宽的吩咐下,薛礼、席君买、王玄武几个纷纷找了个地,“嘭!嘭!嘭!”的挖起了冰面。
这一番动静,自然也吸引了苏烈等人的注意,不少将士都围了过来。
“王爷,这样真的可以捕鱼吗?没有渔网啊,只是把长矛当做鱼叉的话,很难抓到鱼的?”
王玄策替大家问出了心声。
虽然到了西海之后,大家都想捞几条鱼上来改善改善伙食,但是看着硬邦邦的冰面,大家都死了那条心了。
“哈哈!一会本王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自投罗网,你们等着吃鱼就行了。”
李宽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这样抓鱼的原理,反正他们理解了也没什么意义,只要知道这么干可以抓到鱼就行了。
“噗!”
“噗!”
在几名猛将的亲自动手之下,再坚硬的冰层也很快被捅开一个窟窿。
“大家小心,可别掉进去了啊。”
李宽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时节,要是掉进了水里,那可就是丢了大半条命了。
“把这个窟窿再弄得稍微大一点。”
捅穿了一个点,再扩大就变得很快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大窟窿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王爷,好像没动静啊?”
王玄策猫着腰,眼睛往窟窿里瞧着。
“啊!”
王玄策刚刚说完,眼前一道影子就从水面飞奔而来,直接命中了自己的关键部位,紧接着,窟窿里面就变得热闹起来。
王玄策捂着裤裆,眼泪都快要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