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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只喜欢她(1 / 1)

云浅月静静地看着那两辆车,神色一如早先,懒散的,孱弱的,没多少精神,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六公主说的是别人的事儿,与她无关一样。

夜轻染听了六公主的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苍亭呵地一笑,折扇敲打古木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如敲在众人的心坎上,他瞥了云浅月一眼,似应和六公主,似乎又是自言自语,这样说来,德亲王府的小郡主竟是心仪景世子了

大抵是的否则轻暖妹妹怎么刚回来就与景世子一处而来赏梅六公主声音高扬。

嗯,景世子除了浅月小姐外,是从未听说与别的女子一处行事过。苍亭笑着看向夜轻染询问,染小王爷,你这妹妹莫不是国色天香否则如何能得景世子青眼有加

夜轻染瞥了苍亭一眼,声音有些凉,一路来而已。

是不是只是一路来而已就需要稍后好好看看了六公主接过话,看着那两辆马车,话中的意思任谁都能听得出,轻暖妹妹性子柔软,极易相处,不像是某个人,性子跋扈,景世子温文尔雅,也好相处,若真是两人相好,我看这才是般配。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夜轻染眸光凌厉地看向六公主。

染小王爷,算起来我也是你妹妹,虽然不是亲妹,但也是堂妹,论起来我也要喊你一声哥哥,难道我堂堂公主,连说一句话的权利也没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在这看着呢,昨日也的确是轻暖妹妹推了我说不与我一起来,你能堵住我的嘴,难道能堵住这么多人的嘴和眼睛更甚至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六公主看向夜轻染。

夜轻染脸色微寒,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公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要知晓分寸。

六公主似乎也觉得不能太过,闭了嘴。

今日来此赏梅,图个欢喜而已,染小王爷总冷着一张脸就不对了。大家说说笑笑,全当玩乐嘛,景世子和德亲王府的小郡主能来,这更热闹一些。苍亭笑容可掬地看向云浅月,浅月小姐,你说是不是

云浅月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声音轻浅,是啊

苍亭别有深意地看了云浅月一眼,不再说话。

你的手炉已经冷了拿过来,我给你暖暖。夜轻染不再理会那两辆马车,伸手去拿云浅月手里捧着的暖炉。

嗯,有些凉了云浅月将暖炉递给夜轻染。

夜轻染催动功力,只见他手心有一团热光笼罩在暖炉四周,不出片刻,便将里面盛着的水暖热,重新递给云浅月,暖了。

云浅月袖子一直盖住两只手,将暖炉重新隔着袖子抱在怀里。

你这样衣服会烫坏的。夜轻染看着她。

烫坏了再做新的,云王府还少我几件衣服穿总比将我手冻坏了强。云浅月看了他一眼。

夜轻染呵地一笑,也是

云浅月不再说话,她的手没好之前,自然不能随意往外露。

来,我们继续刚刚轮到哪个了夜轻染看向众人。

我文如燕应了一声,见不少人都收回视线看向她,她想了一下道:春意逐花影,红梅翠争妍,可伶凭谁意,多情影自伤。

文小姐与谁有意又顾影自伤啊苍亭笑看向文如燕。

众人都知道文如燕心仪容枫,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文如燕本来有些丰腴的娇颜,这半年来瘦了很多。从凤老将军死,人走茶凉,夜轻染掌了西山军机大营的兵马军权后,文大将军府也有了没落之事,而文伯侯府世子容枫虽然出身荣王府别支,却同时也是摄政王同门师弟,如今先皇刚走,新皇未出生,摄政王掌权,景世子辅政,两大当权者因为争夺云浅月,明里暗里自然各掌乾坤,各翻,朝中看着平静,却是私下已经渐渐形成两派,无论是摄政王派,还是景世子派,都小心翼翼,生怕稍有差池性命不保,但这小心翼翼中自然不包括容枫,两相关系夹中之下,他却是这京中朝中权利蜂窝里面那最安稳之人。身份自然比昔日不可同日而语,如今提亲的人都踏破了文伯侯府的门槛,文大将军对比起来,就差了些。

文如燕闻言勉强地笑笑,让苍少主见笑了,随意胡诌出口而已。

文小姐虽然出身将门,这诗情也是不差。夜轻染应景地赞了一句。

文如燕脸微微有些红,想起容枫,却有些感伤,以前她嫉妒云浅月,可是如今却连嫉妒都没了力气,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没有云浅月,容枫也不会对她假以辞色,多看几眼。

下一个哪位夜轻染当真成了裁判官,感兴趣地继续搜寻。

女子坐席都看着手中的纸条编号摇摇头,众人将目光都看向男子坐席,须臾,众男子纷纷摇摇头,沈昭缓缓道:是我,第8号。

哦可要听听沈公子的高才了苍亭当先笑了。

本小王也想听听。不知道沈公子的才华是否如南梁的咒术一般令人称奇。夜轻染也看向沈昭,笑着扬了扬眉。

沈昭笑了笑,并没立即吟诗,而是看向不远处。

六公主此时也看向不远处,只见两辆马车已经来到,她瞟了云浅月一眼,再次开口,景世子既然来了,我们等等轻暖妹妹小时候就喜好热闹,可惜偏偏有个病身子,这到和景世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众人无人答话。

夜轻染有些不耐烦,等他们做什么

云浅月忽然笑了一下,等等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夜轻染看向云浅月,见她没什么异色,不再言声。

沈昭偏头探究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苍亭折扇刷地打开,忽然扇起风来。

只见那两辆车先后停下,第一辆车没动,第二辆车帘幕似乎迫不及待地掀起,一团白绒绒的如云朵一般的人儿跳下了马车。她跳下车后,像小兔子似地在地上蹦跶了两下,青丝随着她跳动甩了甩,头上只有一支珠玉翡翠的步摇活跃地晃了晃,恍惚如主人欢喜的心情。须臾,她似乎向半山凉亭这边看了一眼,便欢喜地跑向第一辆马车。

像只小兔子苍亭忽然笑了。

她自小便好玩,玩着玩着就昏倒了,如今看起来是身体大好了。云浅月笑容温暖。

夜轻染看着那一团如被云朵包裹的小人儿蹦蹦哒哒的模样,也忍不住好笑,是好多了,暖城养人,而她又遇到了一个奇人,这些年给她的身体将养回来七八分,能和正常人一样了。便迫不及待地跑回来了。若不是大雪封山,她能赶上皇伯伯的殡礼,如今晚了这么些时日。

小郡主虽然当不上倾国倾城,但刚刚那一瞥,也是秋水明媚呢苍亭道。

德亲王妃本就是个美人,轻暖妹妹自然长得极好。六公主接过话,继续道:看我就说他们不是凑巧一路而已,你看看轻暖妹妹见到景世子多高兴。这就是一起来的。众人都不说话,只见夜轻暖到了容景马车前,似乎对里面欢喜地说着什么,不多时,那辆马车帘幕挑开,容景探出头看了她一眼,便向这边望来。

这处凉亭本来就距离停驻马车的地方不远,众人自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二人的表情。

只见容景目光似乎停顿了片刻,便看向夜轻暖,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夜轻暖连连点头,他笑了笑,缓缓探身,下了马车。

依然是一袭月牙白锦袍,似乎承接了水天一色,如玉空明,阳光打在他身上,他不用做什么,只是那样缓步走来,便占尽了这层林尽染的风景,雅致风华,玉人如画。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着,有这样一种人,无论何时何地,他就是一面风景。

夜轻暖欢喜地跟在容景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她穿着白色罗衣,风吹起亦是层层叠叠,似乎也穿了许多层,外面披着一件雪狐的披风,远看近看都像是一朵白雪做的云。配合她轻快的脚步,看起来甚是灵动可人。

这二人自然是夺人眼目的,比夜轻染和云浅月出现时不遑多让。

不少人心里都暗暗想着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

云浅月目光没什么变化,看着那二人走来,静静的,温温的。似乎时光在她眼中如打磨了的璞玉,沉淀着静如湖水的色泽,她看起来依然孱弱,抱着暖炉,有些不经意的懒散。

六公主一直注意着云浅月的表情,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倒是拿不准了,便也没再开口。

不多时,那二人走近,径直向夜轻染云浅月坐着的这桌走来。

云浅月瞥了一眼她和夜轻染身边,正有两个空位置。

哥,你果然将这件披风送给云姐姐了夜轻暖本来跟在容景身后,此时快了几步走进凉亭,一屁股就坐在了云浅月的面前,嫉妒地看着她身上的披风,嘴里埋怨道:云姐姐,我昨日见了这披风喜欢,跟我哥求了好久,他死活不给我,我就想着这披风是给谁的,猜了半天觉得只有你最有可能,果然他给了你。

云浅月还没说话,她忽然有嘻嘻一笑,不过幸好是给了你,让我还能接受。否则他奉着我这个亲妹妹不送敢给别人的话,我非要从那个人身上扒下来不可。话落,她俏皮地看着云浅月眨眨眼睛,云姐姐,你想我了没有

云浅月莞尔一笑,身体好了如今不会动不动就昏倒了

夜轻暖闻言立即伸手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好了,如今喝一坛酒走一百里地都没问题。话落,凑近她,你今天带酒了没我们一醉方休

云浅月摇摇头,没有

夜轻暖脸色一跨,我不知道你今日也来这里,也没有带酒呢

死丫头,你身体是好了,她如今还病着呢有酒也不给你们喝。夜轻染敲了夜轻暖的头一下,训斥道,不好好在府中陪爷爷,怎么也跑来了这里

别敲我头,本来就不聪明,再敲更傻了。夜轻暖捂住脑袋,不满地嘟起嘴看了夜轻染一眼,眼睛又扫了一眼四周坐着的人,一一看过来,一双眸子晶晶亮,带着盈盈笑意地道:是昨日六姐姐说今日这里有赏梅诗会嘛,我都回京了,什么时候不能陪爷爷便也来凑凑热闹。这里面的人我都多年没见了,想得紧呢

众人都看着她,露出善意的笑,但无人说话。

容景此时来到这座凉亭,清泉般的眸光扫了一圈,似乎将每个人都看过,并没有对谁有什么特别,须臾,坐在了沈昭和夜轻暖之间,唯一的一个位置。

小郡主怎么会和景世子一起来就我所知,景世子可是除了一人外,从来不与女子随行的。苍亭这话似乎没什么恶意,只单纯询问。

你是谁夜轻暖看向苍亭,好奇地问。

苍亭自报名姓,苍亭

夜轻暖恍然,噢,原来你就是苍家少主。话落,她好奇地看向苍亭身边的沈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兴趣地问道:你就是与楚夫人在一起的那个沈昭

正是,小郡主沈昭点点头。

楚夫人呢如今在哪里夜轻暖又问。

沈昭摇摇头,在下也不知,不过楚姑娘说会进京的。

夜轻暖点点头,转向云浅月,对她道:云姐姐,天下女子里面我最敬佩两个人。一个就是你,一个就是这楚夫人。

云浅月失笑,你以前不是敬佩薛宝钗吗

夜轻暖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还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你以前骗我的,亏我还相信了你,后来师傅告诉我,说天下没有那个人。

云浅月浅浅笑着,不说话。

你简直太坏了。夜轻暖作势要捶云浅月,但见她瘦弱的模样,又住了手,皱眉道:云姐姐,我回来就听说你病了,是被七哥哥欺负病的,我跑去找七哥哥打了一架,将他腿都踹拐了。话落,她偏头问容景,景哥哥,我打七哥哥的时候你也在来着,他自知理亏,没敢还手。是容景温润地点了点头,嗯

我如今回了京,他再敢欺负你,我还帮你打他。夜轻暖对云浅月保证,伸手抱了抱她的身子,又离开,唔哝了一声道:云姐姐,你那时候见了我就说我是小林黛玉,如今我生龙活虎,你才是小林黛玉了。

云浅月刚要笑着说话,一阵风吹来,她顿时捂着嘴轻咳。

夜轻染连忙去拍她后背,手刚碰到她身子,云浅月便不咳了,摇摇头,我没事。

夜轻染住了手,问道:被风吹到了我去给你拿水囊

我刚刚看景哥哥手里拿了一袋水囊上来。夜轻暖立即转向容景,景哥哥,将你的水囊快些给云姐姐。

容景拿出水囊,递给云浅月,并没有说话。

云浅月摇摇头,轻声道:我不渴,就是被风呛了一下,也没什么。

容景撤回收囊,放在自己桌前,一番动作自然而然。

夜轻暖眨眨眼睛,眸光在二人身上巡逻了一遭,便欢快地道:不是论诗吗是不是已经开始了还是被我和景哥哥来这里给打扰了那继续

沈公子,继续六公主见夜轻暖和云浅月和和气气,容景和云浅月面色平静,心思转了一圈,看向沈昭。

沈昭点点头,刚要开口,夜轻暖忽然道:沈公子等等,昨日我听七哥哥说你是景哥哥的座上宾,能得景哥哥另眼相看,一定文采非比寻常,我给你出一题,你做来,如何

小郡主请沈昭颔首。

以天地仁和以及云姐姐和我二人赋诗一首夜轻暖眼珠转了转。

不准为难沈公子夜轻染瞪了夜轻暖一眼。

哥,这不是玩嘛怎么玩不是玩啊我和景哥哥来晚了,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我觉得既然是玩,哪里那么多规矩沈公子都同意了,你不准反对。夜轻暖板下小脸,否则我回去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让爷爷骂死你。

夜轻染住了口。

夜轻暖得意地对沈昭道:沈公子,怎么样

众人都看向沈昭,这个题虽然看着简单,其实是极难的。天地仁和囊括太多,由天地万物,到人之性善,再到王道思想,本就不尽能言,况且这加上两名女子,人本就最难剖析,若是一个做不好,不但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

沈昭点点头,郡主有题,莫敢不从。

夜轻暖高兴地笑了,对他道:这样,我先以题赋诗一首,你再来怎么样我这些年除了养身体,也学了文墨,你可不能小看我一个小女子。不过若是你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比不过的话,可当不上景哥哥对你青眼有加了。

沈昭不敢小看郡主。沈昭颔首,从善如流,郡主请

夜轻暖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天开四合八方土,风卷残云一粒沙,盛世文章千古事,俗子论诗笑暖裳。

好苍亭击掌,喊了一声。

小郡主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沈昭赞道。

夜轻暖偏头问向云浅月,云姐姐,我做得好不好

云浅月笑着点头,可以唬人一把。

云姐姐,你这可不是夸我。夜轻暖不满,推了她一下,转头看向容景,景哥哥,你说我做得好不好

容景温润一笑,风卷残云一粒沙不对。

嗯哪里不对了云姐姐是云浅月,云潜了月藏了,还不是风卷残云就剩下一粒沙子了嘛夜轻暖看着容景。

容景摇摇头,温声道:不是,她该是云破月来花弄影,水天碧海无一尘。

云浅月垂下眼睫,隔着袖子的手轻轻来回地摩挲了一下手炉。

夜轻暖恍然大悟,拉长音,噢了一声,揶揄地看着容景笑道:原来在景哥哥的心里,月姐姐是这般好啊

容景笑了笑,不再说话。

哥哥,你觉得我做得好不好夜轻暖看向夜轻染。

夜轻染哼了一声,你将自己比喻成俗子,倒是有自知之明。

就知道从你嘴里吐不出好话夜轻暖愤了一声,看向沈昭,沈公子,该你了

沈昭点点头,清声道:月影花移春暖长,芳菲颜色尽人间。天净澄明昭日月,乾坤九州谱经纶。玉湖光影应紫霞,红梅灼颜披雪裳,俗子功名尘和土,江山千载论华章。

好夜轻染大赞,好一个俗子功名尘和土,江山千载论华章。

好一个天净澄明昭日月,乾坤九州谱经纶。苍亭也大赞。

沈公子,你果然大才呀怪不得能得楚夫人慧眼识珠,如今又得景哥哥青眼相看。夜轻暖眼睛晶晶亮地看着沈昭,拍手称好,比我刚从那首胡诌的小诗强多了。

众人纷纷对沈昭再次抬高了眼光,虽然这些日子他名扬天下,也得容景青眼看待,但有些人还是对他有所保留,不以为然,如今这般一首诗,自然对他正视起来。

沈昭不骄不躁地道:小郡主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是真的极好夜轻暖看向云浅月,问道:云姐姐,是不是很好

沈昭闻言抬头看向云浅月,似乎等着她的评价。

云浅月抱着手炉微微偏头看着沈昭,眸光温而静,笑着道:沈公子腹有经纶,我听得自然是极好的。

沈昭收回视线,看向容景。

就知道云姐姐一定会说好夜轻暖偏头问容景,景哥哥,你说呢

容景看了沈昭一眼,须臾,偏头看向云浅月,眸光有着谁也解毒不懂的颜色,浅浅一笑,摇摇头,玉湖光影应紫霞,红梅灼颜披雪裳。这句不对。

景哥哥,我看这句已经很好了,云姐姐穿紫衣,就像紫色的云霞,而我穿白衣,像是一团雪,玉湖应紫霞,红梅披白雪。这多应景啊夜轻暖立即道。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似乎有什么拂过,融化了他清淡的眉眼,他摇摇头道:只是应景不成。她该是冰心一片如玉湖,九天洒出胭脂色。

夜轻暖闻言顿时大呼一声,景哥哥,你将云姐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了。让我们在坐的这些女子情何以堪啊

她本来就是只此一个。容景收回视线,微微一笑。

云浅月低垂着眉眼,看不出她的情绪。

那我呢你刚刚解说了云姐姐,也将我解说一下。夜轻暖看着容景。

容景笑着摇摇头,我只能解得出她,别人解不出。

夜轻暖微微哼了一声,景哥哥喜欢云姐姐,才如此偏心。你不是解说不出我,而是不愿意解出。

嗯,我只喜欢她。容景颔首,直认不讳。

你喜欢云姐姐我们都知道啦夜轻暖挪了挪屁股,拉长音,转向低眉敛目的云浅月,好奇地道:云姐姐,我在暖城就听说你听景哥哥的事情了呢你是怎么将他弄到手的啊暖城的人每日茶余饭后都在说你们的事情。我听了没有八百遍也有一千遍了。

云浅月抬起头,眸光浅浅,看不出喜色或者别的情绪,淡淡一笑,避而不答,问道:沈公子的赋诗做完了,该下一个了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就这么混过去夜轻暖不干,把着云浅月的胳膊,你既然不好说这个,就改为对景哥哥赋诗一首。让我听听景哥哥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

死丫头,搅什么局夜轻染扒拉开夜轻暖的手,喊道:下一个。

夜轻暖嘟起唇,不满地瞪了一眼夜轻染,我好奇嘛话落,她看向容景,景哥哥,你想不想听听云姐姐给你赋诗一首

容景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如玉的手摸着面前的水囊,没出声。

众人都看着容景,这副模样,以及刚刚他那两句诗,无疑在不少人心中激起千层浪。以前不少人都对他和云浅月两情相悦甚是不解,觉得他是被云浅月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明明一个温文尔雅,云端高阳,才华冠盖,一个纨绔嚣张,任性不羁,名声败坏,本不是一路人,可是偏偏爱得轰天动地,可是如今看他二人和众人坐在一起,身边围坐了数人,两人中间隔着人和木桌,但依然身上共有着一种东西,那种东西无形,却是强烈地存在着。尤其是容景已经如此坦言自己的喜欢,可是云浅月却没表态,不由更是对二人如今的状态云里雾里。

景哥哥,你说话啊夜轻暖催促容景。

容景微低着的头抬起,看了云浅月一眼,吐出一个字,想

云姐姐,你看景哥哥都想了,你快说夜轻暖兴奋地看着云浅月。

我看景世子还是别听了,云浅月披着紫貂披风,做不出来诗六公主此时插进话来,意有所指。本来她以为夜轻暖跟着容景来会对他有心思,可是如今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的心思,还和云浅月如此亲近,想着难道她不喜欢容景容景是谁只要是女子见了一面,都无不心仪。世人评价荣王府的男子,有一句话说的好,一见倾心,天下倾心。她不过也是小女儿而已,躲得过容景的荣华

六姐姐,这紫貂披风暖和,怎么会做不出来诗夜轻暖反驳六公主,看着云浅月,云姐姐,大家都等你呢

浅月小姐坐在这里许久,总不能只听别人的诗,自己却不做沈昭看了容景一眼,似乎不满云浅月不表态,难得开口。

浅月小姐难道对景世子没有什么话了苍亭话落,转头对容景道:景世子,可惜了你的云破月来花弄影,水天碧海无一尘。冰心一片如玉湖,九天洒出胭脂色。这样的心意了。

容景不答话,只看着云浅月,眸光有什么在一点点沉淀。

云浅月笑了笑,有些虚弱,有些慵懒,我今日是来赏梅的,没想过要作诗。

赏梅也是玩,作诗也是玩嘛早先没想现在可以想想。夜轻暖拽着云浅月的胳膊晃悠,像是小孩子要糖果,对她神秘地道:刚刚在山下我对景哥哥说看见月姐姐也在呢,你猜景哥哥与我说了一句什么

云浅月不答话。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景哥哥竟然看着你对我说,他不是与一个女子一起来,而是与一只小兔子一起来的,你该不会生他的气才是。夜轻暖话落,有些恨恨地道:他将我说成不是人,是兔子,太可恶了。

众人都看向容景。

容景看着云浅月,仿佛没听见夜轻暖的话。

月姐姐,你想好了没有夜轻暖继续晃云浅月的胳膊,对她道:我从暖城带回来两坛青桂酒呢你想不想喝

云浅月偏头看向夜轻暖,好笑地道:我若是作诗一首,你就将那两坛酒给了我

嗯夜轻暖用力地点点头。

云浅月浅浅一笑,转过头,从容景来到至今,她第一次对上他的目光。

------题外话------

我一直觉得我很亲妈的,真的啦onno~

想想云锦和红鸾,那时候被我虐了个什么样如今再对比浅月和容景,他们是这么幸福啊

所以,美人们,你们的票票没有理由再留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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