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娘子开门啊,岳父开门啊。”
“你有本事签契约,没有本事开门啊!”
云中鹤来到魏国公府的大门,拼命地拍打着,而且如同叫魂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原本魏国公府门前肯定是有守卫的,但是现在云中鹤身边足足上万人,这些守卫也不敢阻挡啊。
于是,就任由云中鹤拼命地敲打着国公府的大门。
一开始还仅仅只有云中鹤一个人在呼喊,接下来几十个,几百几千人跟着呼喊了。
因为云中鹤来来回回就那么三句,洗脑三句。
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娘子开门啊,岳父开门啊。
你有本事签契约,没有本事开门啊。
但是这上万人喊出来,真的是震耳欲聋,气势无两啊。
而国公府里面的人都要疯了。
这每一声呼喊,就仿佛一个又一个耳光,狠狠扇打在国公府的脸面上。
真的颜面尽失啊。
……………………………………
魏国公,老太君,国公夫人,段莺莺,小公爷等几个人都在。
该怎么办?
云中鹤已经带着上万人来逼婚了,当时可是小公爷签的契约,敖玉夺取乡试前三名的话,段莺莺就要嫁给他。
这个时候能够毁约吗?
不能了,一旦公开毁约啊,那唾沫都能把魏国公府淹死,从此以后在江州身败名裂。
但是,让段莺莺真的嫁给敖玉?那和跳进火坑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段莺莺不嫁给敖玉呢?
还真的有办法。
比如魏国公忽然暴毙,国公夫人也可以。魏国公的母亲,国公府的老太君就更加合适了。
只要这三个人死一个,那段莺莺必须守孝三年了。没有看到苏芒为了守孝,连科举都没有参加吗?
但是没有人敢提这一茬啊,否则就是彻底的大不孝。
小公爷道:“是不是可以装病啊?”
你话说清楚啊,究竟是老太君装病,还是段莺莺装病啊?
但不管谁装病都不行,那样的话只能名声更臭不可闻,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敖玉来求婚的时候你病了,你是把广大民众当成傻子吗?
忽然,老太君道:“我死了算,我死了算,只要我死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然后,她直接奔回房间之内,仿佛要去自尽的感觉。
这个老妇也真是够虚伪的了,如果你真的疼爱孙女的话,用得着现在才演戏吗?
顿时,在场几个人全部跪下。
魏国公更是上前,保住他母亲的双腿道:“母亲,万万不可说出这等话啊,儿子会遭天打五雷轰的。”
见到这一幕,段莺莺猛地站起,然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
“门开了,门开了……”
魏国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绝美无双的女子走了出来,魏国公的千金小姐段莺莺。
云中鹤双眼迷离,道:“莺莺姐姐,你出来啦,你看看,我已经中解元了呢,我有才华,我可以娶你的,我能让你舒服的,不是,我能让你幸福的。”
骚包的云中鹤,竟然连新科解元的衣衫都穿在身上了。
段莺莺目光落在敖玉这张胖脸上,绝美的美眸眯起。
真的没有想到啊,小看这个胖子了,本以为他人畜无害的,没有想到竟然把所有人都坑了,竟然是这般的扮猪吃虎。
是应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还是你敖玉本来就如此阴险呢?
不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废物吗?为何不敢好好表演你的废物?而要变得聪明起来?
你不是早就应该死的吗?为何要活过来?!
“三天之后,黄道吉日对吗?”段莺莺道。
云中鹤道:“对的,我翻过日历的,三日之后,九月初三,宜迁坟办丧,大大的好日子呢,我们正好这一天拜堂成亲。”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要喷了,这他么的是黄道吉日吗?
段莺莺道:“好,我答应你,三日之后,你的花轿来抬我,去你家拜堂成亲。”
“真的啊……”云中鹤大喜道:“我要成婚了,我要成婚了。”
“我太高兴了,段莺莺姐姐,我终于如愿以偿,我终于要娶到你了。”
“从今以后,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我也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敖鸣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段莺莺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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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周帝国京城。
大赢帝国使团和南周帝国谈判团队进行了最后一次谈判。
“我们依旧保持原来的条件不变,一步都不会退让。”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我们愿意宣布无主之地的独立性,不进驻正规军队,不把它划为大赢帝国行省。”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冷道:“不进驻正规军队,那么我想要知道,什么是不正规的军队呢?”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我们觉得不正规的军队,那就是不正规的军队。”
靠,欺人太甚啊,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啊。
如今你大赢帝国在无主之地的驻军达到了三十万,是不是随便该一个名称,就变成了无主之地的自治军了?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寒声道:“那你们就不怕赢佉死在我们大周帝国吗?”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我家陛下说了,四皇子赢佉英武无双,视死如归。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南周帝国的土地上,那我们就杀南周帝国十万人作为报复。”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道:“不要忘记了,当时若不是我们解开包围圈,你们侵入我国境内的十来万大军就要全军覆灭了,就回不去了。”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那你们可以不放的啊。”
顿时,南周帝国礼部侍郎几乎要气吐血了。
谈判以来,大赢帝国的使团始终就是如此嚣张的。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叹息道:“言大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谈判一定会破裂的。”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许大人,我就想要问问你,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你们却想要在谈判桌上得到?这怎么可能?”
这句话,完全道清了真理了。而且这半年多来的谈判,完全是在演戏。
双方都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道:“我们交还贵国四皇子赢佉,你们把无主之地的澹台城给我们。”
“不可能。”
南周帝国礼部侍郎又道:“井中月在西部荒漠莫名其妙地打下了一片基业,她是我们大周黑冰台的密探,所以她的基业就是我大周的基业,但我们现在可以把她的基业转交给你们赢帝国,只换一个澹台城。”
我日。
这个无耻级别,已经刷新了新境界了。拿别人的本钱做筹码,你们真牛逼啊。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休要胡说八道,井中月是云中鹤大人的遗孀,所以她的基业是属于她自己的,也是属于他的孩子的,轮不到你大周慷他人之慨。”
接着,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要不然别谈了,这都是浪费时间,我也想要赶着回家了。”
这话一出,南周帝国礼部侍郎面孔一颤道:“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皇帝陛下的旨意已经下了,而且昭告天下了。”
这话一出,南周帝国礼部侍郎面色剧变。
大赢帝国鸿胪寺卿道:“如果你们不扣押我们使团,那我们要回去了。”
扣押使团?怎么可能?
就算战争时期,也不可能扣押使团,更何况是和平时期?
……………………………………
确实不需要谈了。
因为在几天之前,大赢帝国皇帝正式昭告天下。
据考,无主之地的中间山脉原为秦山,两千多年前炎龙皇朝一统天下的时候,这里便是赢氏祖先的封地。
之后炎龙帝国灭亡,群雄并起,天下纷争,赢氏封地先落入伪咸帝国手中,之后又沦为了无主之地。
如今,赢氏终于夺回了祖先封地,终可告慰列祖列宗。
至此,将无主之地中央山脉改名为秦山。
秦山以东为秦东行省,秦山以西为秦西行省,这两个行省将成为大赢帝国第十九,第二十个行省,将成为我大赢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任何军队胆敢进入无主之地,便等同于对大赢帝国宣战。
当然了,大赢帝国的诏书很长,足足有一千多字,而且文字非常华丽,非常庄重。
总之就是要让人看了之后完全坚信,在两千年前这无主之地就属于赢氏家族了,尽管那个时候还没有大赢帝国,赢氏还仅仅只是炎龙皇朝的一个诸侯而已。
这份诏书,也算是等待中的内容了,算是酝酿很久的雷霆。
但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大赢帝国的诏书,将会彻底传遍天下。
这样一来将扯掉南周帝国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们不是说打赢了吗?
你们不是说引蛇出洞,把大赢帝国的主力军队包围在过境之内,几乎彻底歼灭,并且还俘虏了对方的主帅赢佉吗?
你们不是说无主之地此时依旧属于众多诸侯,大赢帝国没有占领的吗?
至少一开始,南周帝国官方确实是这么宣传的。
这也是两国皇帝的默契。
大赢帝国需要时间,彻底消化无主之地这个胜利果实。
而南周帝国需要一个舆论缓冲,不能一下子就承认战败啊,要一点一点释放噩耗。
先说赢了。
然后说先败后胜。
然后说平局。
然后再说成两败俱伤。
最后再承认失败。
这样对南周帝国民众的冲击力小一些,所以这个缓冲期整整九个多月。如果一下子就直接宣布说大败了,那民众的情感肯定是受不了的。
现在大赢帝国彻底消化了无主之地,果断抽掉了台阶,扯掉了遮羞布。
接下来你们南周帝国是屁股着地,还是脸面着地,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
南周皇帝缓缓合起了大赢帝国的诏书,也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天终于来了。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耻辱和愤怒。
他可以引导舆论,欺瞒民众,说自己打赢了。
但是他不能欺骗自己,输就是输了。
折损了几十万大军,丢掉了无主之地,伤筋动骨。
怪谁呢?
周离?燕蹁跹?又或者是怒浪侯敖心?
这三个人都是人杰,都无比的出色。
对于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没有谁比万允皇帝更加清楚了,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差一点点,南周帝国就大获全胜了。
差一点点,南周帝国就占领整个无主之地,甚至能够打下大赢帝国的西南行省了。
真的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得到一场辉煌无比的胜利。
但结果还是败了。
造化弄人?又或者是怪大赢帝国那个天才密探云中鹤?
他是皇帝,当然不会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往前看。
这一场大败,当然是他登基之后的一次挫折,但也是一次巨大的机会。
借着这一场大败,给军中来一次彻底的大换血。
帝国大军出了什么问题?作为皇帝他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禁卫军的折冲校尉莫逢春,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下立下了赫赫战功,按照他的功劳,早就该成为行省提督了,甚至更高的职位。
结果跌跌撞撞,只是一个折冲校尉,一个四品的杂牌将军。
仅仅四十几岁就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有了立功之心,也没有为国征战之心。
问题在哪里?
当然是勋贵集团的腐化堕落。
勋贵集团把持了帝国大军的高层所有职位,垄断了所有的上升通道。
尽管有武科举,涌现出来了许多人才,将才,但是这群人有天花板的,最高升到四品就再也上不去了。
莫逢春活得窝囊,但是他已经是武进士中混得好的了,大把的武进士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连杂牌将军都做不上。
而且万允皇帝心中还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原因,这些把持军队的勋贵集团,心中最敬重,最效忠的依旧是太上皇,这让他内心很没有安全感啊。
他这个皇权一定是要自己握在手中,而不是别人的恩赐。
所以万允皇帝,急需给军中大换血,让忠诚于自己的大批将军掌握军队。
原本打算利用这一场大胜冲开改革的阻碍,但现在败了。
当然,败了也是一个好机会,也能够利用这一场败绩来推动改革的。
当然了,勋贵集团不是没有出色的将领。
周需公爵,就是最出色的一员大帅,死在了裂风城战场。
敖心,军方的无敌猛将,一百多万南蛮疆域,有大半都是敖心打下来的。
所以不管敖心是不是愿意,他都成为了勋贵集团的旗帜。
别人一说起,便说谁说我们勋贵集团不行了,敖心不是无敌统帅吗?
但是这群勋贵集团,一边排挤孤立敖心,一边又拿他做旗帜。
现实就是这么讥讽。
魏国公也是勋贵集团,而且算是顶级勋贵,他就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早早就和文臣集团勾结在一起了。
而皇帝对敖心的观感也很复杂。
首先敖心也是太上皇提拔起来的,从四品将军一直提拔到骠骑大将军,他确实是军方栋梁,也确实称得上是无敌统帅。
但是……敖心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万允皇帝整顿军队的阻碍了。
而万允皇帝又清楚地知道,未来和大赢帝国真正决战的时候,或许是少不了这位无敌统帅的。
有些时候,万允皇帝非常喜欢敖心的这种纯粹。但有些时候,他有很讨厌敖心的这种傲慢和孤僻。
长长吁了一口气,万允皇帝睁开了双眼。
“来,所有的暴风雨尽情地来,朕已经准备好了。”
“朕倒是想要看看,有谁敢冒出头来。”
“朕倒是想要看看,有谁敢用脖子来试朕的刀锋是否锋利?”
……………………………………
随着大赢帝国昭告天下。
雷霆终于劈了下来。
整个南周帝国先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一个暴风眼正在形成。
一场可怕的政治风暴就要来袭了。
这一场风暴究竟是大,还是小?目前不得而知。
这一场风暴会死多少人?
谁会成为这一场风暴第一个牺牲品?
同样不得而知。
至少,京城里面所有的官员都屏住呼吸,等待这一场风暴的正式爆发。
………………
京城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而千里之外的江州,气氛虽然有些压抑,但不至于像京城那么恐怖,不会那么让人无法喘息。
而且,整个江州百万民众被另外一件大事吸引了。
那就是敖玉和段莺莺的婚礼。
这应该是江州十几年来,最瞩目的一场婚礼了。
仿佛是为了打脸敖鸣,打脸魏国公府,敖玉直接送出了几千份请柬。
江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全部邀请了,包括总督和太守。
当然还包括提学御史,还有这一次乡试所有的举人,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呢。而且这些新举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敖玉敢邀请,他们也竟然真的赶来,足足来了一大半。
不过,云中鹤没有邀请苏芒。
苏芒也没有来,云中鹤要保护好他,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但是作为父亲的敖心,却没有能回来参加婚礼。
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不能离京。
证婚人敖玉的老师,也就是天一书院的山长祝兰天大人。
中午时分,怒浪侯爵府就已经是高朋满座,来了上千宾客。
但是……从总督到太守,甚至两个知县都没有到。
敖亭作为大爷爷也没有到场,敖鸣和敖景也没有到。
总之敖氏家族没有一个人到场。
但是不要紧,依旧非常热闹,上千人见证足够了。
而且流水席从昨天就已经开宴了,不管是谁,都可以来吃喝,随礼当然好,就算不随礼,说两句光彩话就行。
这个时候,云中鹤不由得想到了花满楼,那个胸怀大志的乞丐,最喜欢去白事红事宴会上混吃混喝。
甚至在云中鹤脑子里面,花满楼和燕蹁跹就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一般。
………………………………
下午时分!
一支规模宏大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离开了怒浪侯爵府,前往魏国公府接新娘。
这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啊。
而且一路洒喜糖,所以,今天成为了江州无数孩童的节日。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迎亲队伍就来到了魏国公府。
按说成亲了,作为女方的魏国公府也应该张灯结彩,大宴宾朋的。
但是完全没有,魏国公府没有任何喜庆气息,甚至冷冷清清,不知道还以为里面死人了呢,这一看就不正常啊。
迎亲队伍在外面不断吹喇叭催促新娘。
“吉时要到了,新娘上花轿了。”
“吉时已到,新娘上花轿了。”
迎亲队伍不断高呼,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上千名闲人也跟着高呼出声。
这群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来了,是想要看魏国公府怎么悔婚的?
是当众砸掉花轿?还是派一个丫鬟来顶替段莺莺,又索性就抱着一只母鸡上花轿,甚至更过分恶毒的就是找一个最下等的娼妇,扮作新娘,上了花轿?
于是,几千人越喊越大声,越喊越高调。
“吉时已到,新娘上花轿了。”
“新娘上花轿了。”
“你有本事签契约,没有本事上花轿吗?”
就在几千人的高呼中,魏国公府的大门开启了。
一个新娘,在两个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身材窈窕迷人。
“验明正身,验明正身!”
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这不是他们真小人啊,而是不相信魏国公府啊,万一真的找了一个人作为替身呢?
“验明正身,验明正身。”几千人一起高呼,再一次震耳欲聋。
那个新娘站定了下来,然后猛地掀开了盖头,寒声道:“你们看清楚了,段莺莺,如假包换。”
这个女人很美啊,但双眸充满了杀气,仿佛不是去成婚,倒像是去杀人的。
对新娘验明正身了,接下来乐队又开始吹奏,请新娘上花轿。
段莺莺重新盖上了盖头,然后走入了花轿之内。
“起轿了!”随着一声高呼,怒浪侯爵府的几名武士抬起了花轿,然后按照传统,开始颠轿子。
一路上,吹吹打打,把新娘抬回了怒浪侯爵府。
……………………………………
夜幕降临,整个怒浪侯爵府张灯结彩,美不胜收。
上千宾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迎新娘了。”
随着一声高呼,一个嬷嬷去花轿,把新娘背了下来,进入怒浪侯爵府大堂之内。
接下来,就是成亲典礼,拜堂了。
但高堂之上,只有怒浪侯夫人柳氏一人,敖亭没有到场,敖心还在京城,魏国公府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出席。
但柳氏依旧笑意吟吟,只不过这笑容不是幸福的笑,而是一种报仇雪恨的笑。
段莺莺,你不是瞧不起我家胖胖吗?
怎么样?还不是只能乖乖地嫁过来?今日嫁过来,洞房花烛之后,明日就将你休掉。
不但要在你魏国公府的左脸打一个耳光,还要在右脸也打一个耳光。
就是要让你段莺莺受尽耻辱,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按说祝兰天大人是不应该做这个证婚人的,但他还是来了。
这应该也已经表示了他的某种决心,他已经和敖玉捆绑在一起,正式对林相一党开火了。
“吉时已到,婚礼正式开始!”
接下来,证婚人祝兰天开始念颂词,一切都按照正常婚礼那样。
颂词整整有上千字,念得人好心焦啊,大家都等着看大戏呢。
在场众人都觉得这一场拜堂成亲,一定会有大戏发生的。
终于两刻钟之后,颂词念完了。
祝兰天大人高呼道:“拜堂开始!”
所有人顿时全神贯注,睁大了眼睛,甚至都不敢呼吸,唯恐错过精彩的大戏。
“一拜天地!”
新郎云中鹤,新娘段莺莺,牵着红丝绸,对着外面的天地跪了下去,拜了一下。
所有人惊愕,新娘竟然不出幺蛾子吗?竟然真的乖乖拜天地了?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对着高堂之上的柳氏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这话一出,所有人更是不敢眨眼,如果新娘要闹事的话,就要趁着这个时候了。
夫妻对拜之后,礼仪就算是结束了,两个人就是正式夫妻了,至少名义上是夫妻了。
段莺莺,你要闹大事,就要趁现在了。
但是,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新郎敖玉,新娘段莺莺,依旧完成了夫妻对拜。
这是怎能回事?
难道段莺莺认命了?心甘情愿嫁给敖玉了?这完全不可能啊。
“送入洞房!”祝兰天大人高呼道。
而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太监的声音。
“陛下有旨,陛下有旨!”
然后,一个大太监狂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