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幅画,用特殊手法隐藏,不止篆刻功力卓绝,而且说明那个篆刻之人十分精通医术。
苏风暖盯着陈芝苒后背的图案,深深地沉思。
陈芝苒感觉苏风暖半晌没动静,对她问,“你看到了吗?”
苏风暖平静地道,“看到了!”
陈芝苒问,“是什么?”
苏风暖道,“一幅山水图。”
陈芝苒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真的是一幅山水图吗?不是什么秘密?你不要骗我,我父亲保下我时,让我一定好好地收好它,决计不是一幅山水图这么简单。”
苏风暖点头,声音依旧平静,“就是一幅山水图。”
陈芝苒道,“什么样的山水图?”
苏风暖道,“灵云镇的山水图。”
陈芝苒惊道,“是灵云镇吗?”
苏风暖点头,“是。”
陈芝苒道,“你能说出是灵云镇,看来真没骗我,我自己看不到。”
苏风暖伸手拿衣服给她盖上了后背,对她问,“你既然看不到,怎么知道我说灵云镇是对的,安国公临终时,告诉过你什么吗?”
陈芝苒咬唇道,“这个对你来说,算不算是有价值的东西,你先说你能救我吗?”
苏风暖肯定地道,“能救你。”
陈芝苒道,“这么说,我后背这幅图案,对你来说,很有价值了?”
苏风暖道,“有价值的不是这幅图案,灵云镇的山水,我早就见过,有价值的是你背上为什么刻这么一幅图案,什么人给你刻的。我如今很想知道,所以,你若是再告诉我些你所知道的,我就救你。”
陈芝苒道,“我父亲说,若是我活不下去时,就去灵云镇的济世堂药铺。”
“嗯?济世堂药铺?”苏风暖挑眉。
陈芝苒点头。
苏风暖想着济世堂药铺是灵云寺开设的,为了救济那些无钱可医病之人。安国公让她活不下去时去济世堂药铺,难道此事与灵云寺有关?
她压下心中疑惑,对她道,“安国公死前都与你说过什么?可说了你的身世?”
陈芝苒咬唇,“他死前,说了三件事儿。一件事儿是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第二件事儿,就是我后背藏了一个秘密,让我保护好;第三件事就是让我活不下去时,去灵云镇的济世堂药铺。安国公府被满门斩首那一日,我觉得我活不下去,没人管我,我就打算去济世堂药铺。可是许灵依接我来了国丈府,我便随着她来了。”
苏风暖道,“那他可说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谁的亲生女儿?”
陈芝苒道,“我问了,他不说,所以,我也不知道。”话落,她道,“我只认他是我父亲。我虽不是他亲生的,但从我出生之日起,他就待我很好,我从没觉得他不是我亲生父亲。”
苏风暖点点头,“你是怎么服用了恨春风?”
陈芝苒忽然激动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服用了恨春风,我只知道许灵依服用了恨春风,她以为她要变成毒人时,都不让我再碰她,我怎么会服用了恨春风?”
苏风暖道,“你是在她服用恨春风之后服用了恨春风,恨春风的毒要从口入。”
陈芝苒道,“我从来到国丈府,吃穿所用,都是在国丈府,我不知道。”
苏风暖看着她,见她像是真不知道,她站起身,对她道,“你愿意与我去容安王府吗?我要救你,需要叶世子功力相助,用药将你身上的恨春风截止住,如今你已经到第二阶段尾梢,虽然我不敢保证能将你体内的恨春风拔除干净,但是能保你性命,让你不至于变成毒人。”
陈芝苒闻言道,“我愿意随你去。”
苏风暖点头,对她道,“你收拾一番吧,穿好衣服,我去与小国舅说一声。”
陈芝苒点点头。
苏风暖出了房门。
许云初等在外面,见她一脸端凝地出来,他立即问,“如何?”
苏风暖低声道,“去你书房说吧。”
许云初点点头,领路去了他的书房。
来到许云初的书房,关上房门,苏风暖对许云初将与陈芝苒的叙话以及她后背的图案说了,也提到了去年上元节叶裳带她在灵云镇五里坡观看九条火龙之事,如今正与陈芝苒后背的图案吻合。
许云初十分惊异,“竟有这等事儿?”
苏风暖点头。
许云初面色凝重,道,“难道一直传说的龙脉就在灵云镇?”
“嗯?”苏风暖看着他,“什么龙脉?”
许云初道,“龙脉就是帝王龙气凝聚而成的风水宝地,谓之龙脉,天时地利,由天地造化造成。一般朝代更替,建都之地,便是龙气最盛之地。据闻我朝建都,经天师推算,说京城之地是风水宝地,故而太祖将帝都健在了京城。”
苏风暖扬眉,“什么天师?”
许云初道,“太祖时期十分有名的一位天师,叫凌祝。”
苏风暖闻言默了默,道,“他出身望帝山。”
许云初一怔。
苏风暖道,“善于观星辰,推术法,研习五行八卦,确实是一位可以称得上天师的人。”
许云初点头,道,“按理说,经他推算,京城才是盘龙之地。可是灵云镇竟有龙脉。”
苏风暖道,“人倒立看时,九条山脉如盘旋的巨龙包围着灵云镇,是天地造化无疑。”
许云初道,“九条山脉是天然雕饰也就罢了,可是据你所说,人为的灯火长龙,每年的七夕都要燃上一日,怕是不能等闲视之。尤其是如今陈芝苒的后背上被人雕刻了这样的图案,实在了令人闻之惊骇。”
苏风暖点头,“南齐建朝一百三十六年了吧?灵云镇落建据叶裳所说,可以追溯到前朝太祖时,那时,灵云镇不过是一个歇脚的茶棚,有几户人家,后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镇。”
许云初点头,道,“我朝建朝,将都城安居在京都,灵云镇是距离京城最近之地,渐渐繁衍成了如今的灵云镇。对于九条街与九条山脉相互呼应之说,确实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变成至今这个样子的。”
苏风暖道,“既然发现了这个事情,陈芝苒就不能死,我先带她去容安王府,为她控制住恨春风。”
许云初颔首,“我稍后再去查些关于灵云镇的记载史料。”
苏风暖点头。
二人话落,苏风暖为许云初运功祛除寒疾。
半个时辰后,管家在外面小声禀告,“公子,叶世子在门口等着,说是来接苏小姐。”
许云初道,“知道了,你让叶世子稍等片刻。”
管家连忙去了。
苏风暖收了功,二人出了书房。许云初吩咐管家去将陈芝苒带出来。
管家连忙去了。
不多时,陈芝苒被人扶着走出来,她没什么好收拾的,只将早先许灵依给她购置的衣服收拾了两件。
苏风暖带着陈芝苒来到国丈府门口,叶裳正坐在车中等着苏风暖,见陈芝苒一副跟着要走的样子,他下了马车,对苏风暖挑眉。
苏风暖道,“她随我们回容安王府安置。”
叶裳不多问,点了点头。
陈芝苒怯怯地看了叶裳一眼,由人扶着上了马车。
苏风暖看向叶裳,叶裳对许云初道,“将你府中的马牵一匹给我。”
许云初点头,对府卫吩咐了一声,府卫立即去了。
苏风暖见叶裳骑马,自己上了马车。
不多时,府卫牵来一匹马给叶裳,叶裳翻身上马,容安王府的马车也跟着走了起来。
马车走了一段路后,陈芝苒看着苏风暖,轻声问,“你真的会救我吗?”
苏风暖对她道,“我看起来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陈芝苒摇摇头,咳嗽了两声,对她小声道,“人活着,都有信念,我也有,我的信念就是想见我二哥,所以,我想活着,不全是为了我父亲让我活着。”
苏风暖一怔,“你说陈述?”
陈芝苒点头。
苏风暖道,“据我所知,他因为他兄长之死,特别不喜你,甚至厌恶你。”
陈芝苒点头,“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厌恶我,从不当我是妹妹。可是我在容安王府长这么大,只有他这一个哥哥,他不当我是妹妹,我始终当他是哥哥。”
苏风暖默了默道,“他如今在西境。”
陈芝苒点头,“我知道,在燕北出事儿时,他去了燕北,后来,立了功,皇上赦免了他,功过相抵,他去了西境,留在了军中。”
苏风暖不再说话。
陈芝苒又咳嗽两声,也不再说话。
马车回到容安王府,苏风暖下了马车,叶裳已经下马,他看了自己挣扎着慢慢下车陈芝苒一眼,对管家道,“福伯,将她安排在落华轩吧。”
福伯应了一声,对陈芝苒道,“陈小姐,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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