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孤独与寂寞
马钢的第一座高炉正常生产之后，秦沫的首席工程师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一个地区势力的领导者，客串一把总工程师缅怀一下旧日时光也就可以了，真要长期撂下大员的一大摊子重操旧业做一个钢铁集团总裁，就是配上三个女秘书那也是不值得的。
秦沫已经收到了家里的好几封信件，虽然没有直接催促他回家，但言外之意却很明显，家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解决，马钢毕竟是大夏朝廷的，可不是他秦沫的，不能总是轻重不分。
“造孽一时爽，欠债几十年，家里孩子多了，做爹的.....难那....”秦沫轻叹一声，对着窗外的夜色幽幽自怜。
秦沫回到大员之后，甲斐姬、林若曦先是给他接风洗尘，然后压榨完他的体力，又压榨他的脑力。
看着书桌上接近两尺高的待阅公文，秦沫不禁为远在千里之外的王语诗感到忧心，她那里每天都有这么多的奏章需要批阅的吧！
“夫君....这些都是需要你拿主意的，有几件已经拖了几个月了......”
甲斐姬的脸色还残留着放完烟花的红晕，俩人一起折腾了秦沫一晚上，早上又把他拖起来批公文，让她觉得好亏欠秦沫。
“嗯，我看看，伊莎贝尔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也准备好了吗？”
“西曼的新舰船要下水，让它下水不就完了吗？等我干毛.....”
“希亚在波斯湾地区跟罗刹人起了冲突？这个……我琢磨琢磨，是不是再派一支炮兵过去支援。”
秦沫扔掉了一份公文，烦躁的又抓起一份，嘴里还叨叨叨，任谁爽完了正睡懒觉呢被拖起来都烦。
“艾伦要跟奥黛丽成婚？我艹.....这个很重要啊！为什么不直接传讯给我？”
“还有两个月呢！艾伦说不必太过隆重，不过艾伦大人也说了，到时候你要是还给你的小儿子鼓捣家底，他就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
秦沫懵了一下，扭过身看着甲斐姬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
甲斐姬嘟囔了一句，贴到秦沫背后给他按揉肩膀，“夫君不用觉得愧对我们，只不过您也要自重一些，不能谁勾搭您......您都上钩，您还那么大手大脚，在我们扶桑，幕府将军留宿皇后屋里，也不过多给她们些米粮就是了.....要是不爽还要扣除一些……”
“再说以夫君如今的地位，该考虑正妃的人选了，她……明显也是不合适的，这以后总不能生一大堆儿子都不是嫡子，嫡子的头上有一大堆哥哥，可怎么办啊？”
“咱们家没有庶子啊！别整天跟若曦商量那些没用的，不管儿子谁生的，都一般大，谁也不能觉得自己更高贵。”
“……甲斐记下了.....谢谢王爷！”甲斐姬欣慰的答应了一句，手上按揉的更温柔了，揉捏的位置也逐渐往下挪动。
“本王有些倦了，本王要....白日宣淫一下下.....”
“哦！甲斐去喊若曦妹妹来.....”
“喊个屁，整天又又飞你们想累死我啊！”
林若曦亲手做了十全大补汤，喜滋滋的往书房走来，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嘤嘤嘤”的哭喊声，顿时心生怨气：“好你个甲斐，说好的不许吃独食，哼！”
第二天，秦沫神清气爽的来到吉隆港的船舶研究所，见到了对自己望眼欲穿的西曼。
“殿下，我按照您提出的设想，建造了一艘全钢铁的巡逻舰，它竟然真的可以航行，而且航速还不慢！”
西曼非常的激动，虽然秦沫给他解释过多次船体形状与浮力的关系，但当一艘全钢的舰船漂浮在水上的时候，那景象是令人震惊的。
船舶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当场就乐疯了，全钢战舰是个什么概念？只要配上足够的火炮、加特林，就是面对强大的修士，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望风而逃，绝对有一战之力。
“西曼，……你造出这么个玩意儿，就兴奋成这样？”
西曼:“………”
西曼造出的巡逻舰有着明显的精灵族风格不说，船体竟然是几何状的，一块块的钢板铆接起来，曲线过度没有任何圆滑处理，倒是很有科幻感。
“这船体是钢铁的，你这船头船尾还翘起来……重心能稳不？”
“这是精灵族的标志……殿下您的传承来自于精灵族……”
“以后任何设计都要服务于实用，船上没有一斤铁是多余的！”
“……您的传承您说了算！”西曼面对蛮横无理的秦沫，只好屈服了下来。
“这铆钉处理的……真有艺术气息，算了，这是一艘……划时代的船，以后是要进博物馆的，漂亮一些也没错。”
精灵族的艺术思维无处不在，这艘巡逻舰上到处布满了各种金属装饰，就是铆钉上都有精美的花纹，跟伊莎贝尔的那艘血色玫瑰号一个德行。
秦沫刚才的一顿差评，让西曼等人很是惭愧，但等秦沫说这是一艘“划时代”的船的时候，大家都挺起了胸膛，心中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殿下给这船取个名字吧！”
“哦！就叫钢铁一号！”
“………”
西曼无比后悔让秦沫为新船起名字，他早就确定了一个猜想，秦沫得到了强大的工业传承的同时，也丧失了一个精灵族的艺术修养。
钢铁一号的锅炉早就生火蓄压，等秦沫同意之后，西曼等人就迫不及待的把它开出了港，以前为了保密都是晚上出去溜一圈，锦衣夜行实在令人不爽。
“西曼，我会从钢铁所独立出一个车间来，专门生产特型船用钢，把船体做的更流线一些，至少能再快三节！”
“明白了殿下，我回去就重新设计！”
钢铁一号在海上跑出了九节的最高速，秦沫不太满意，于是提出了大量的改进建议，西曼等人也用心的记了下来。
大员的蒸汽帆船数量已经不少，负责淡水港引水的引导船就有一大部分换了蒸汽帆船，很多外来的商船已经对这种可以全逆风航行的帆船见怪不怪了。
这些人已经认同大员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出现任何违背常理的东西都是正常的。
可是当反射着金属光辉的钢铁一号出现在海湾中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围观跟小规模的骚乱。
首先围过来的就是在海湾中负责警戒的斯库纳侦缉舰，这种灵活快速的双桅纵帆船有排查可疑船只的职责。
“王爷，侦缉舰打旗语询问……这船是铁做的吗？”
“他们眼神不好使吗？钢铁跟木头都分不清？”
“属下明白了，”船长转过头往桅杆上的信号兵嚣张的喊道:“问问他们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钢铁跟木头都分不清？”
秦沫:“………”
钢铁一号上的旗语不止斯库纳看到了，很多大员的民船也看懂了，在短暂的宁静之后，巨大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海面。
“西曼，你有没有感到孤独？……你有没有感到寂寞？”
“……殿下……您准备撮合爱雅嫁给我了吗？谢谢您王爷，我晚上很孤独，也很寂寞……王爷您是个好人！”
“你妹的我说的是没有对手的寂寞！”秦沫看着眼里全是感动的西曼，一盆冷水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