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保税区好军械商
这几天，“忒不是东西的塔曼”成了马六甲最受欢迎的人。王宫酒宴上被卡差巫师下了死降，包括苏丹、王子在内的数十人都身心大损，全靠塔曼对症调理下药，才渐渐消除了病症。
而马六甲王宫的保密机制显然不健全，城里很快就得到了酒宴上详细的消息，恐慌笼罩了整个马六甲。秦沫无奈，只好推迟了行程，让塔曼带着俩巫师徒弟在城中分发药水，去除心里障碍。
等所有人的身体大好之后，三方“巨头”终于再次聚首，只不过不是在那恶心人的王宫，而是在空旷的码头。
“拜里米苏拉，这片小海弯卖给我之后，我会建成‘保税区’，在保税区之中只谈买卖，不谈王法，出了保税区则任何事都和我无关，你意下如何？”
秦沫这次很大方，每人的面前都摆上了大员的精致瓷器、美酒和美食，让两位乡巴佬贵族大开眼界。而对于他看中的一个小海弯也给出了足够的价钱，凭借这笔钱苏丹盖一所新王宫都没问题。
“大夏公子，这片海湾距离马六甲港只有几里地，是否另选一个地方？”
说话的是威拉布弥王子，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降头术虽然中途被解，但凡人体魄哪里有那么容易复原。
“为何要另选地方？租界中都是买卖人，有钱了自然要进城逛逛的，对马六甲城的税收很有益处，王子要阻断苏丹的财路，却是为何？”
“大夏公子，你的租界中有驻守战兵，距离马六甲这么近，......战兵脾气暴躁，怕是会有什么事端！”
威拉布弥王子亲眼见过了秦沫的“神威”之后，对修士的威能有了全新的认识，随之对秦沫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既恨又怕，毫无底气。
“我大夏的战兵可都是有修养的，绝不强拿百姓东西，吃饭保证给钱，嫖鸡绝不赖账，大不了我把这些写到契约里。”
王子惨白的脸刷的红了，他的手下在这几天可没少作恶，马六甲的民众纷纷逃出城去，都是拜他所赐。
“大夏的贵人说的是，马六甲非常贫困，确实需要税收。”
拜里米苏拉终于点头赞同，他想了许久都觉得此事有利无弊，大夏的货物必然带来财富，至于保税区的驻军？就是没有什么保税区他们要来你还挡的住吗？
“本王子也买一块地盘，建一个集市，我看苏丹原来的王宫就不错，既然苏丹已经决定新建王宫，就把那块地盘卖给我满者伯夷吧！”
威拉布弥王子咬牙说出了一番话，他的心在滴血。自己动用了那么多力量，却没拿下淡马锡，如今看来连马六甲苏丹也要脱离掌控，投入大夏人的怀抱，他怎能不急？
“这……大夏公子，您看……”
拜里米苏拉脸色由白转青，但他不敢把心里的怒火表露出来，只好对着秦沫露出求助的眼神。
秦沫心里一阵腻歪，“你真会装孙子，我没来的时候对威拉布弥言听计从，估计要你老婆侍寝都不会拒绝，现在我来了你还抱上大腿了，看我是傻瓜吗？”
“本公子对贵国的内政是绝不会干涉的，本公子之谈买卖，现在请二位看看这件货物。”
一个木箱子被爱雅提了上来，端正的放在了二人面前的桌子上，箱子的样式甲斐姬看着非常眼熟，就是秦沫送给成田氏长的礼物那种，但里面的货物却有些差别。
箱子中的盔甲擦的铮亮，引的苏丹和王子的眼睛也都开始发亮，王子的手指甚至开始轻轻颤抖。
“二位可以让属下试穿一下。”
威拉布弥王子一把抢过木箱子，自己穿戴起来，厚麻布做的内衬非常舒适，胸甲腿甲也非常贴身，当他把头盔上的面甲拉下来的时候，无穷的力量充满了他的身心。
“这……盔甲能卖给我多少件？”
王子颤颤的问道，他已经控制不住他的语气，他父亲的那支铁甲卫队，就是压在他心头的山。但那些盔甲根本不如这身盔甲坚固、精细。
“呵呵！那就要看王子……识不识相了！”
拜里米苏拉眼看着两人踱步到另一边商量，王子面红耳赤，秦沫风淡云轻，最终狠狠的点点头，直接离去。
“大夏的贵人，我马六甲暂时没有多少钱，可否赊欠一些………”
拜里米苏拉苏丹还没有拿到满者伯夷人的钱，秦沫给的土地款还有用处，他必须要盖一所更大更漂亮的王宫，若不然自己的臣民会对自己失去信心。
“苏丹说笑了，堂堂马六甲王国怎会缺钱，只是空有金玉而不自知罢了，我会让人和你交涉的，只要跟着本公子走，你的财富会堆满你的新王宫。”
看着满面通红兴奋的离开的拜里米苏拉，甲斐姬忧心的问秦沫：“殿下，那些盔甲真的能被步枪射穿吗？”
“嗯？以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得出那些盔甲的不同，更薄更脆，三十米距离必然射穿。”
“可……那毕竟是铁甲，有了铁甲军，那个王子会不会对我们的开拓商队不利？开拓队可没有步枪。”
甲斐姬已经逐渐有了大局观，考虑问题更加全面，他不知道凶悍的土人配上了盔甲，会对开拓管理局的贸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甲斐啊！这世上赚钱的买卖有很多，但是赚钱赚的最霸道的永远是军械生意，它与其他生意不同的是------你用得着要买，用不着也要买，不管你想买不想买，我都可以让你必须买，明白了吗？”
甲斐姬看着一直强调“买卖自由”的秦沫，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没有继续问，总是问来问去的不是贴身侍女的本分。
看着低头苦思的长腿侍女，秦沫得意的笑了笑，谁说工科生玩不了谋略，做个军火贩子需要很多智商吗？
“走了甲斐，我们回狮城过年了！”
冬日的大夏帝都丝毫不比往日萧索，随着大夏王朝史无前例的北征，整个帝国的资源被源源不断的集中到了帝都，然后运往遥远寒冷的北方。
皇宫凤宁殿中，两名宫装女子一站一坐，正在对答问奏。
“主上，武威军统领越级给你来了奏折，弹劾征北大将军府都尉黄悦，您看如何处置？”
“黄悦？就是那个专门贩卖罗刹人的奴隶贩子？弹劾他何事？不会和大员有关吧！”
王语诗听到黄悦这个名字，放下朱笔，微微抬头询问。
“确有关联，黄悦处事不公，军需物品分配之时总是徇私，致使士卒积怨。”
“徇私？……可有实据？”
“这，具体没说，只是他说……士卒们指明要大员出产的的靴子、棉衣，不要其他工坊出产的。”
“呯！”
王语诗的纤长素手拍在坚硬的铁木书桌之上，发出巨大声响。
“一群得寸进尺的东西，以前有什么？如今棉衣、皮靴、夹袄，连棉内衣都有了，还挑挑拣拣？”
“告诉他们，别以为和王家有牵连就飞扬跋扈，有多少士卒御寒之物都配不齐，再惹是生非就断了他们的烈酒供应。”
若是让秦沫听见王语诗这霸气的威胁，肯定会取笑她一番，可若是他知道北方如今烈酒的行情，就知道这惩罚有多狠。
大员开始和将军府交易的都是六七十度度以上的酒精，酒精是被将军府严格控制的治伤物资，轻易不准饮用。
秦沫回到大员之后开发了当地的甘蔗资源，开始榨糖，而糖渣顺便做成了四十多度的朗姆酒，作为大夏帝国如今最冷的地方，买卖城、乌兰乌德自然成了朗姆酒的倾销地，而中间商就是王语诗。
北地戍边的士卒很快都喜欢上了这种带劲的低等烈酒。斥候巡哨，半夜值更，以前这种没人愿干的活计都抢着干，就为了那一小瓶的烈酒配给。到如今，带队的将官能拿到多少朗姆酒的配额已经可以看作他有着多大能力和靠山的依据。
“都是那个恒王殿下，把自己的部曲带成了老爷兵、少爷兵也就罢了，还把其他禁军、私军带坏了。”女汉子穿了宫装也还是女汉子，青凝对于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恒王一肚子意见。
“呵呵！青凝你对恒王怨念很深啊！这次的年礼是不是没你的份？”
青凝的脸腾的红透了，这次大员送过来的年礼中规中矩，毫无出奇之处，自然也就没有她这贴身秘书的份了。
“你只看到了皇室采购御寒冬装、烈酒所费的花销，但你有没有看过今年前线冻伤将士的数量，比往年足足低了九成........九成，青凝，我从没想过一套几两银子的冬装能有如此效果。”
王语诗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她站了起来在殿内来回走动着说道：“我们都是修士，眼光从来没有注视到那些普通战兵的身上去，他们没有元气护身，冻死冻伤实在是太过容易，现如今我们有了全套的御寒装束，能减少多少冻死、冻伤？至于些许钱财.....相对于皇室的声望又算得了什么？”
“娘娘财大气粗，包揽了大夏将士的冬装，实乃大夏将士之福哉！”
青凝少见的拍了王语诗一句马屁，可惜听着就是别扭，也不知故意还是怎滴，让王语诗哭笑不得。
一年来，王语诗的香料买卖越做越大，积攒的钱财也越老越多。钱多了烧手，只好去信问策于秦沫，秦沫就让他采购自己的烈酒、红白糖还有特意设计的保暖套装。
王语诗尝试着依计而行，很快就得到了将士们的拥护，现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大夏帝国数得着的军需供应商了，只不过有点赔钱赚声望就是了。无论朝堂上还是前线军中，皇后娘娘的名声都是排行第一。
“青凝，马上就除夕了，那个人没有特殊的礼物送过来吗？”
王语诗感慨完毕坐回凤椅上，脸色微红，轻声问道。
“主上，没有，一点都没有，连一块指甲盖大的石头都没。”青凝的小眼药上的出神入化。
王语诗脸色更红了一些，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出信笺，提笔写下几个字，心想：“不懂规矩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年礼要贴心吗？不送......不送难道本宫不会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