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梨生怕眼前的男子会把邬映月拐走。 她小声说完,又飞快地拿起筷子,给映月夹了一只硕大的鸡腿。 眼看着旁边少年的眼神愈发玩味,邬梨梨咽了咽口水,心底莫名打起了退堂鼓。 “咳咳,我也就随便说说,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 说完,她不由又补充一句:“但我觉得真不像啊,映月,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不能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轻信了他。” 嘟哝的时间,邬家爷爷和邬家叔婶已经端着最后几碟菜过来。 瞧见邬映月碗里的鸡腿,邬叔眼底闪过几分惊诧:“映月,你以前不是不爱吃鸡腿吗?” 邬映月一顿,刚想回答,邬梨梨就仰起脸,打断她爹的话。 “谁说映月不爱吃鸡腿的?” “她以前只是懂事而已。” 邬梨梨说完,招呼完爹娘和爷爷坐下,然后抱着碗,继续虎视眈眈地看着少年。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对你还在考察阶段。” “映月不能直接跟你走,你起码得拿点什么证据证明你并非来路不明,而且......” 邬梨梨绞尽脑汁,想出一个绝妙的答案。 “你必须立下毒誓,发誓这辈子都不能抛弃她、伤害她。” 邬梨梨喋喋不休地说完。 旁边的中年男人一听,瞬间皱紧了眉:“梨梨,不得无礼。” “这位小道友,您敞开了吃。” “我这小女啊,打小主意强,爱操心,她就是担心她妹妹离开了这里会受委屈。” 少年浅笑着点点头 :“理解。” 语罢,他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枚紫灵玉牌,道:“您放心,我并非坑蒙拐骗之人。” “此乃我的宗门弟子令,您点击上面的亮处,便可瞧见我来自何处。” 中年男人一愣。 他看着少年手中的令牌,正犹豫要不要接,就瞧见坐在主位的老人起身,一把接过那块剔透漂亮的紫灵玉。 按照少年所说的,他轻点了下令牌上亮起的光芒。 只见一股淡淡青紫色光芒闪过,下一瞬,一行隽永的墨绿色小字缓缓浮现在眼前。 老者定睛一看,那上面分明写着—— 苍衍宗,碧穹峰,碧落阁小弟子,曲衍之。 老者瞳孔一震。 “苍衍宗?” “你是苍衍的弟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笑得温文尔雅的俊美少年,苍老的脸上浮出浓浓的惊诧。 中年男人闻言,不由道:“爹,苍衍是什么好地方吗——” 还没说完,老人忽然冷下了脸,他皱眉瞪了眼中年男子,道:“你先别说话。” 语罢,他拉着邬映月回到草屋内,将门轻轻合上。 前世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以至于邬映月走近草屋中时,心头还掠过几丝微微的茫然。 “爷爷,怎么了?” 邬爷爷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小女孩:“映月,你想修仙吗?” “啊?” 邬映月很想问为什么。 邬爷爷看出她的意图,打断道:“别问为什么,你就说想还是不想?” 邬映月思忱一会,点了点头:“想。” 邬爷爷松了口气:“那就行了。” 他双手背到身后,来回踱步,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外面那孩子,不像是坏人。” “映月,你跟他走吧。” 邬映月一怔,下意识问出声:“为什么?” 邬爷爷目光飘远,像是记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因为你母亲曾说,你未来注定是要去苍衍的。” “既然早去晚去都一样,你还不如趁着年纪小,早些出去看看。” -- 母亲。 这对邬映月而言,是个极其陌生的词汇。 她自小没爹娘,为了不让她伤心,大家鲜少在她面前提及父母亲的事。 纵然现在是在幻象,邬映月还是忍不住惊诧。 她压下心中的讶异,仰头看向老人:“爷爷,我阿娘为何会觉得,我将来一定会去苍衍?” 老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邬映月。 “此事说来话长。” “当然,你若是想知晓,我也不妨和你说一说。” 老人看着小姑娘尖瘦的下巴,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爹爹曾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除妖师,而你娘略懂些卜卦之术。” 说到此处,老者眼底闪过几分犹豫。 邬映月看着他的神情,忍不住嘀咕道:“除妖师?” 她以前怎么完全没听说过? 少时在邬涧巷,她只知晓那些伯伯嬢嬢对她很好。 关于这些传闻,她几乎是半点都没听过。 老人似乎瞧出了她的疑惑,笑了笑,道:“是啊。” “你爹爹就不提了,就说说你娘。” “你阿娘初来邬涧巷的时候,总是爱穿些奇装异服,她性子跳脱开朗,有些神经大条,但每次照顾你,都是尽心尽力,细致万分。” “她把你交到我手上的那一年,一不过一岁出头,刚断奶的年纪,一离开你娘,你就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