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朗朗。 男子缓缓抬眸,血色的眼中闪过几分愠怒。 敖澈顿住脚步。 他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剔透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幽深。 “你的孩子?” 他松开怀中的两个小孩,不冷不淡地反问。 “何以见得?” 魔尊哼了一声:“人证物证皆在,你别想狡辩。” “而且......”他抬手指了指后脑上肿胀的大包,不爽开口,“这个,你的人打的。” “巡狱司大人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魔尊的语气很是不满。 身后,邬映月和桑晚面面相觑。 “阿晚,你刚刚不是把他揍晕了吗?” 邬映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桑晚挠了挠头:“对啊。” 她看了眼魔尊脑袋上肿得老高的大包,晕乎乎的脑子恢复了几分清明。 “早知如此,我就下重手了。” 邬映月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惋惜道:“确实是。” 两人的声音不大。 好巧不巧,刚好落入魔尊耳中。 他听着女子惋惜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他怒声说完,伸手想把小孩夺过来。 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两个贴了符纸的木偶有气无力地立在墙上。 魔尊一愣:“这是什么?” 敖澈解释道:“鬼族牢狱跑出去了几个游魂。” “我要用木偶把他们带回来。” “魔尊大人,您还要挡路吗?” 魔尊暴躁地挠了挠头:“你这个混蛋!” “那我家小玄和小离呢,他们去哪了!” 敖澈假装不懂:“两位小殿下,不是在宫中吗?” 魔尊怒骂:“放你爹的屁。” “老子被打晕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那两小孩是你捏出来的幻象!” “巡狱司,你少给本尊装无辜,那东西上的气息就是你的。” 敖澈笑而不语。 后方,邬映月也听懵了。 敖澈带她们走的时候,身上已经抱了小孩了。 她们当时没看清,以为敖澈带的就是苍梧厌和双生子。 结果...... 邬映月想到一半,下意识抬眸,看向敖澈背上趴着的小孩。 只见清冷月光下,黄符纸迎风招展。 一只雕刻得圆头圆脑的小木偶趴在敖澈肩上一动不动。 察觉到邬映月的目光时,那小木偶还僵硬地回过头,冲着邬映月咧嘴一笑。 嘶...... 这比鬼族牢狱里的怨魂还吓人。 - “映月,那是什么东西?” 桑晚揪了揪邬映月的袖口,眩晕被那东西吓退了几分。 邬映月摇摇头,道:“不太清楚。” 桑晚有点害怕了:“你师兄在搞什么鬼,咱们还能出去吗?” “还有,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呢,他去哪了?” 邬映月脸色凝重,依旧是摇摇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从她踏进幻象后,除了身体里的记忆,和界石的提醒,她只能靠自己去获得一些细微的信息。 邬映月本想着三日的时间,够她好好安排。 谁知敖澈动用了秘法转换时空,原本的三日幻象,一下就凝结成了一日。 她现在都不知道苍梧厌被敖澈安排到何处去了。 邬映月有些头疼。 她看着敖澈清瘦的背影,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然而腰间空无一物。 邬映月不由看向桑晚:“阿晚,你刚刚的刀呢?” 桑晚尴尬道:“丢......丢了。” 那个时候跑得仓促,桑晚都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邬映月扯出二里地了。 邬映月:“好吧。” 她叹了口气,开始想别的方法。 “阿晚,你会驱使魂力吗?” 桑晚挠挠头:“好像有点不太会。” “不过,我可以跟着原主的记忆学。” 邬映月道:“那你知道这具身体的修为吗?” 桑晚尴尬地摸了下鼻尖:“我刚感受了一下,好像是......跟筑基差不多。” “筑基?”邬映月有些惊讶。 她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 浓郁的魂力在丹田荡漾,邬映月观察了一会,心中估算了大概。 原主的实力,应该和金丹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筑基实力是怎么评上准一等侍卫的......” 之前看到小碗的令牌时,她还觉得很惊讶。 这个姑娘看着挺不靠谱的,但职位竟然能在侍卫中排前两名。 不过...... 桑晚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小声道:“小碗的攻击力虽然不强,但她好像还有别的技能。” 邬映月道:“什么技能?” “共鸣。” 桑晚沉吟一下,摊开手,示意邬映月搭上去。 邬映月将手放了上去,手指插入女子的指间。 “等一等我。” 桑晚说完,一边闭目调息,一边和邬映月十指相扣。 夜风很凉。 邬映月耐着性子等待。 掌心传来几分干燥的温热,邬映月低下头,忽然感觉有道舒缓的力量穿过她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邬映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