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我去东南是为了除秽物,苍衍也只是顺带路过。” “你为何要如此生气?” 殷离握着手帕的指尖一顿,潋滟的紫眸中闪过几分耐人寻味。 “还是说,你以前干了什么坏事,才会如此揣测我?” 殷玄一怔,赶紧收回目光,随手拽来一张奏折批了起来。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假装很忙。 殷离看着少年埋头苦干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心虚了?” 殷玄嘟哝道:“谁......谁心虚了?” 说是这么说,奏折摆在面前看了半会,他的视线都没办法聚焦。 这折子上是谁的,又写了什么内容。 他是一概不知。 “不心虚的话,折子为什么会拿反?” “而且,那本你已经批过了。” 殷离唇边的笑容淡了下去。 “小玄,还有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殷玄眼神乱瞟:“什么事?” “你我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你心虚慌张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 殷玄:“!” 他丢下笔,怒目瞪圆,气鼓鼓地看向那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 “哥,你这是趁人之危!” 殷离:“喔。” “那怎么了?” “不行吗?” 殷玄指着他鼻子支吾许久,好半会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 他丢开手中的折子,拿起旁边未批改过的开始挑灯夜战。 殷离看着他难得勤奋的样子,悠悠收回视线。 “没记错的话,苍衍出秋的日子快到了吧。” “你这么努力,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地溜出去找师妹玩吗?” 殷玄握笔的手一顿,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殷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站起身,掸去衣衫上的灰尘,淡淡勾唇。 “你的想法我明白。”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好好在未央殿守着。” “最近将军的妹妹会常来宫中,若是看到你不在,她定然会闹。” 殷玄有些忍无可忍:“我和师妹已经说好了。” 殷离挑眉:“师妹那里,我去便好。” 殷玄:“???” 他额前的青筋跳了跳:“我为什么要应付她啊?” “而且,你明明和我长了同样的脸,你稍微变下瞳色,不就能糊弄过去了吗?” 殷离耸了耸肩:“那还是不一样的。” “第一,她要找的是你,第二,她分得清你我。” “你也可以选择不应付,但过段时间,宫外就会开始传你狂妄自大,不把臣子放在眼里的谣言。” “好自为之吧。” 殷离说完,转身离开殿内。 殷玄看着自家兄长潇洒傲岸的背影,咬咬牙,悄悄握紧了拳。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到那位大小姐的。 但等下次见面,他一定会把她和她那个将军哥哥一起丢进观月池里喂鱼。 ** 日升月落,转眼又是两日过去。 捱过了痛苦时刻,第三日药效褪去时,邬映月终于恢复清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晨间,鸟语花香。 阁楼的窗子开了一半,细碎的阳光洒进来,照在窗前木桌被吹散的纸张上。 桌旁,躺椅摇晃。 一个穿着竹青衣袍的女子捧着书,一边晃着腿,一边翻着书页。 “师尊?” 身下的水还是热着的。 邬映月眨了眨眼,眸中闪过几分迷蒙。 “师尊没有休息吗?” 却檀收起书,坐了起来:“休息了,刚醒不久。” “你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邬映月闻言,想调动灵力,却未料到一抬手,一道纯白色的光芒就从指尖溢出来。 嗯? 邬映月又晃动了一下手指。 莹白粉嫩的指甲中逸出了一团耀眼光芒。 她的灵力,开始往外溢了。 邬映月长睫颤了颤,有些不知所措。 却檀笑了笑,道:“忘了,你现在灵脉刚扩完,身体为你自动吸收了很多灵气。” “这些灵气进入你灵脉之后,便自动化为了你的灵力。” “现在你全身的灵力太满,若是不封一封,就会往外溢。” “简称灵力外泄。” 灵力外泄,是指多得用不完吗? “你现在屏息,催动心法,封住体内之力便可起身。” 却檀低低的叮嘱传入耳中。 邬映月照着她的指示做完,发现灵力果然没再像刚刚那样。 她顺便感受了一下灵池。 灵池好像没有太多的变化。 还是和从前那般宽阔。 只是...... 邬映月抽出一抹念力往灵池底下一探,奇异地发现,灵池好像碰不着底了。 更确切的说,这已经变成一方深不见底的灵井了。 邬映月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她眼中闪过一抹稀奇耀眼的光,又腾出念力,观测起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