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人也愣了愣。 “什么叫因果也有你的一份,他玄云峰峰主的事,怎么能落到你的头上?” 苍梧厌说到一半,忽然一顿:“等会,玄云峰......你说的不会是玄清剑尊江逾白吧?” 殷玄掀开眼皮,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趴在桌前的少女。 “十年前落入凡俗......” “你说的因果,是她?” 殷玄戳了戳小姑娘呆愣的脸。 苍梧厌瞳孔骤缩:“你开什么玩笑?” 殷玄双手环胸,靠着椅背,慵懒开口:“很难理解嘛?” “十年前,江逾白重伤,本命灵牌险些碎裂。” “他在凡俗待了三四日才回来,从此再未涉足凡俗。” “十年后,他最疼爱的女弟子外出失踪,下落不明,他寻遍青川无果,最后去邬涧巷把这丫头带了回来。” 虽说他早被赶出了宗门,但这几年,对宗门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 他知道师尊退隐后,宗门内多了个江逾白的剑修尊者。 人人称他仙风道骨,心怀天下,又因其剑道造诣颇高,将他奉为苍衍第一人。 几十年来,他受尽追捧。 不少名门子弟削尖了脑袋挤进苍衍宗,就为了拜进他名下。 然而此人清高至极,他立下规矩,只收合眼缘的优秀弟子。 这一下,更是让他变得炙手可热。 “没记错的话,他前两位弟子都出身名门世家。” “大弟子尉迟修,乃尉迟家的长公子,其家中世代除妖,在西南一带颇有声望。” “二弟子谢寻舟,是除魔世家的嫡次子,天赋勉勉强强,因为长相出众,在宗门颇受欢迎。” “第三个弟子,家世不晓,据说拜入宗门前,她是北川药王谷谷主的养女,江逾白外出游历时,发现此女根骨不错,就带了回来。” 殷玄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着,眸光却一直盯着旁边的邬映月。 见她听得认真,他勾唇一笑,戳了戳她的脸:“所以很好猜啊。” “突然跑去凡俗带回一个孤女,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吧。” 邬映月摸了下鼻尖,嘀咕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根骨差才觉得不对劲的吗......” “谁说你根骨差了?”苍梧厌十分不赞同她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 邬映月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根骨在别人眼里本来就是难修炼的那种......” “所以才会格格不入啊。” 前世就是如此。 入门之后,大家便猜测她是不是走了后门。 见到自己的长相后,大家就背后议论,说她是靠相貌才攀上的玄清剑尊。 在大家眼里,玄云峰人人出类拔萃,连顺带收的萧怀迹都是天赋极佳的单灵根。 只有她,是个不合群的异类。 “那是他们孤陋寡闻。” 苍梧厌不满地瞪着眼,见少女不语,没忍住凑近,小声道:“师妹,你是不开心了吗?” 邬映月摇摇头:“没有,只是刚刚在想其他事情。” “不过......”她看向满脸平静的祝鹤来和殷玄,疑惑开口,“既然尉迟家和谢家都是除妖魔的,那他们不会对你们有影响吗?” 殷玄挑眉:“就他们?那还不能够。” “再者,自青川条约签订后,各族井水不犯河水......若非妖魔主动招惹,人族不可伤害其他几界的子民。” 殷玄说完,悠悠打了个哈欠。 “什么世家大族,都是骗人,没记错的话,尉迟家和谢家这些年正在走下坡路,否则他们也不会将族中子弟送到苍衍来。” “原来如此。” 邬映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不对劲。 “不过师兄,你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殷玄一愣,精致瓷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薄红。 “咳咳,当然是我调查的。” 苍梧厌奸笑一声:“调查?我怎么觉得你像偷偷潜入宗门听来的?” 殷玄捏紧拳头,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喂,我可是魔尊诶,我手下那么多,至于去偷听吗!” 苍梧厌眼神乱瞟,吹着口哨幸灾乐祸:“那可不见得喔,毕竟一般的魔族又踏不进宗门。” “让我猜猜,是变成小猫小狗还是小飞虫进来的呢......” 殷玄忍无可忍:“苍梧厌!”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老巢端了!” 苍梧厌躲到少女身后,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师妹,你看他好凶。” 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邬映月赶紧伸手,将两人隔绝开来。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 “还有四师兄,你不要这么说六师兄。” 苍梧厌的啜泣戛然而止,他看着殷玄,幽幽开口:“人家只是和小玄开个玩笑,谁知道他这么在意......” 邬映月有些汗颜:“师兄,你好幼稚。” 她戳了下苍梧厌,让他少说几句。 旋即转过头,给殷玄倒了杯茶:“六师兄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