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梨感到茫然,只觉得手腕被那姑娘握得死紧,“姣姣,是你对不对,姣姣……” 幼梨听着她一声声的唤,只觉得脑袋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好熟悉的称呼…… 眼泪突然不受控制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幼梨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掉下了眼泪。 许是潜意识里,她一直渴望着有人这样喊自己。 “我是姝姐姐啊,你不识得我了吗?你母亲与我母亲本是闺中密友,是以,我们打小总在一处玩闹……”简姝握紧她的双手,眼眶已经泛红。 还不待幼梨反应,那云嫣然突然带人找了来,“贱婢,看你往哪儿跑?” 幼梨被吓得一个激灵,简姝赶紧将她护在身后,“你是何人,竟如此无礼?” 云嫣然的丫鬟说:“我家姑娘乃文国公府嫡出小姐……” 简姝的婢女也报出自家来历,“我们是吏部侍郎家姑娘,今日是陪同五公主一起来此游玩……” 云嫣然一听对方报出家门,瞬间也不太敢嚣张了。 听父亲说,吏部侍郎简大人是近来从地方调上来的,上任之前也是地方的封疆大吏,很受朝廷重用,而吏部侍郎是手握实权的要职啊,云嫣然自然不太敢轻慢人家家里的姑娘。 云嫣然规规矩矩行见面礼,端起了在外的知书达理人设,“竟不知是简侍郎家的姑娘,方才真是失礼了,只是这贱婢实在不值得简小姐如此维护,实在自降身份。” 简姝蹙眉不语,云嫣然笑道:“你初来乍到,还不知内情,这婢子是永安侯府世子的通房,身份低微,日前从侯府出逃,侯府正在捉拿她……” 简姝十分震惊,不禁脱口而出,“通房?” 幼梨被这样的字眼刺激到,低着头就跑了。 云嫣然赶紧让人去抓,简姝却不让,让自己的下人阻拦。 云嫣然生气,“简姑娘,你这是何意?” 简姝有自己的道理,“就算她是永安侯世子的通房,就算她出逃,又与你何干?你何故要这样为难一个弱女子?” 云嫣然哼了一声,“都说你初来乍到,不知上京城深浅,既不知,又何故多管闲事?” 简姝轻轻一笑,“诸多事我的确不知,但云姑娘的奇闻轶事,我却是多番耳闻……” 云嫣然闻言,瞬间涨红了脸,怒指简姝,“你……” 你给我等着! 得罪了六公主,有你好受的! 云嫣然愤然转身走了。 简姝赶紧让人去寻幼梨。 幼梨其实没跑多远,她躲在暗处等待。 她想,若是那姑娘真的与自己相熟,必定会来寻自己。 果然没一会儿,简姝就找到了她。 简姝心疼地望着她,“你肩头可是有一处粉色状似花瓣的胎记?” 幼梨无声点头。 简姝摸摸她的脸,“姣姣啊,你失踪多年,可是让你的家人好找啊……” 幼梨静静淌着眼泪,“因生过一场病,过去好多事我不记得了……” 简姝拿起帕子给她擦擦眼泪,“不怕的,不怕的,只要找到你,二哥是当世神医,妙手回春,定能将她恢复记忆。” 幼梨愣住,“我哥哥是……” “你有四个哥哥,其中你四哥是今年高中榜眼的沈怀瑾啊,他一直在找寻你,那傻子总是画你的画像,在同僚中询问,近来也不知哪里听来,说永平府有貌似你模样的姑娘,他就立刻跟翰林院告了假,巴巴往那里跑……”简姝说起来都忍不住心酸掉泪,“竟不知,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幼梨闭了闭眼,任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果然没错。 她早就应该想到才是。 若非谢昀误导,她早就去寻沈怀瑾询问了。 正是因为谢昀那次毒舌打击,让她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和勇气。 “姝姐姐,还请你暂时不要将我的身份透露给别人,我不想别人知道,更不想顾世子知道……”幼梨祈求道。 简姝明白幼梨顾虑,“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你四哥……” 她握住幼梨的手,幼梨说:“等等,我是跟着同伴来的,走之前,我想喊她们一起走。” 若是云夫人为难张氏和苏锦婳,她刚好可以借简姝之手为她们解围,直接将人带走。 “好。” 简姝这人十分聪慧,很多话不要别人多说就能领会,做事也干脆。 她知道,这里不宜幼梨久待,继续待下去恐生事端来。 幼梨带着简姝到自己马车旁,那婆子也回来了,幼梨就吩咐婆子去找张氏和苏锦婳,看看能不能现在一起离开? 可在等的过程里,六公主派了太监和宫女过来找幼梨了,贴身宫女冷冰冰地说:“公主有命,想要见见幼梨姑娘,若是见不到,今日谁都出不去这里。” 六公主不认识幼梨,身边人自然也不认识,但云嫣然认识。 云嫣然方才就派人在范围里找找,她自己则去跟六公主嚼舌根,这才让身边的婢女带着宫女太监过来。 幼梨心中大感不妙,却也不确定那六公主是何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