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德望有了片刻的愣怔,清楚感受到负责人的权威被挑衅了。 把他的台词都给抢了,接下去是不是要抢他老大的位置? 人小野心真不小! 新知青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负责人?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不知天高地厚,他跟青山大队负责人学了一套,正好拿顾绾绾三人先开刀。 老知青们一阵瞠目结舌。 现在的新知青都这么勇猛?还是个17岁女知青,刚来就想撼动严德望的地位? 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该吐槽她太年轻太愚蠢。 想是这样想,在场无一个老知青敢提醒顾绾绾收敛,想当初他们也像顾绾绾一样反抗不服,却换来严德望变本加厉的磋磨。 本来他们也是满腔热血,想为国家添砖加瓦,现实的残酷告诉他们,下乡是来受苦的。 他们几乎都能想象到顾绾绾三人将来的下场了。 被严德望洗脑得严重的朱达常,率先站出来当先锋,“顾知青,你懂不懂尊重前辈,有你这么跟严知青说话的吗,你凭什么代表大队长?” 胡稚铭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肃静!” 郑诗灿扯了扯嗓子,“我绾姐要发表感言了!” 顾绾绾毫不在意面容扭曲狰狞的严德望,更不在乎其他新老知青们心中的算计,“大家都是下乡知青,希望咱们能和平相处,某些知青不要没事找事,我刚才说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不会惯着你们。” “我们是向阳大队的一份子,别吃着向阳大队的饭,干着吃里扒外的事,咱们下乡是来建设国家的,不是搞阶级斗争!” 这一番话漂亮话,说得比大队长还有气势,向阳村的大队长就不敢当严德望的面训斥,因为忌惮严德望背后的青山大队。 严德望面色黑得彻底,你干脆点名我就得了。 顾绾绾自顾自往下说,“大队长给新知青放三天假,三天后七点上工,五点半下工,中间十一点到一点半吃饭休息,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请假。” “明天可以去大队领粮食,一人三十斤粮食,可以用钱买,或是年底用工分抵,村里有牛车去公社,早上六点去村门口等,公社要去县城有两班车。” “最后一点,郑诗灿和胡稚铭,我罩着的,我不希望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严德望十分确定顾绾绾不是善茬,他好不容易将知青点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可不能让顾绾绾给搞破坏了。 他看上去还算平静,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熊熊怒火,“顾知青新来的不懂事,咱们知青点有些规矩,我要跟你提提,知青点男主外女主内。” 顾绾绾故作恍然大悟,“严知青的意思,是女知青不用上工,男知青要上工对吧。” 噗嗤…… 这下连老知青都没忍住了。 严德望快要被气死了,“你不要曲解我的话,新来的都这样,女知青洗衣做饭打扫,男知青挑水砍柴,没事别跟村里人接触,当心他们想骗你们当媳妇。” 郑诗灿举起手,又是明知故问,“洗衣服是包括男知青的衣服和裤衩?” “这是自然。”严德望一副理所当然。 洗衣服这点,其他老知青果断站他。 不管对方说什么,顾绾绾都有一百种方式怼他,“严知青,这不是男尊女卑的时代,你这是封建思想,自己的事自己做,男知青又不是女知青的对象,还要给男知青洗贴身衣物,轻了说是占便宜,往重了说就是耍流氓,压榨女知青。” “伟人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如此轻视女性,是否质疑伟人的话?” 女老知青们颇为意外,没想到顾绾绾会为她们争取权益,新老女知青难得意见一致,只因她们都不想给男知青洗裤衩。 严德望被顾绾绾一顶大帽子盖下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没有压榨女知青,你问问她们是不是自愿的,大队长和村民都没管,不需要顾知青瞎操心。” 牛开蕊等人低下头,不敢吱半声。 顾绾绾瞅着得意洋洋的严德望,说出来的话直扎他的心,“严知青,你为什么要离间向阳村民和知青之间的友好关系,你该不会搞分裂的敌特分子吧,这年头哪个知青点不跟大队搞好关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青山大队派来搅和向阳村的内奸。” 老知青们瞳孔一震,新来的女知青好像有点癫,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严德望一口火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险些没给憋死,“我不是敌特,你少污蔑我,要怎么管理知青,是我的事,你不服就去举报我。” 饶是顾绾绾是京市来的,也压不过地头蛇,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自己,他定要好好教训顾绾绾。 生得这么美,人咋就这么欠呢,原本他还贪恋顾绾绾的美色,现在?抱歉了,只想着怎么整死她。 “反正话……我就撂在这里了,知青是团体,不允许出去独住,你们带来的东西都要共享,不然就是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