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灼微微侧身,与她拉开距离:“穗宁,表哥同你无非说些生活琐事,小乔听听也无妨。” “表哥。。”楚穗宁急急喊了声,语气难掩嗔怪。 沐乔是女子,女人天生带着一种本领,那便是第六感。 她清晰感到楚穗宁对她有敌意,且这种敌意除了情感,似乎还夹杂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令她对她生不出半分好感。 沐乔看向男人:“王爷,素素今日调离佛堂,我去帮她收拾东西。” 她说完抬脚就走。 “慢着!” 萧聿灼越过楚穗宁,将她拦住:“有本王的百夫长在,她不需要你帮忙。 你若实在不想留下,先回屋,本王同穗宁叙完便去找你。” 沐乔看了看眼前黏她的冷面王爷,只得应了他:“好!” 她迈步而出。 萧聿灼走到椅旁扬长袍坐下,俊逸脸上不见之前柔情,只剩他王者气场。 “穗宁,过来坐吧。”他用目光指了指他对面花梨木太师椅。 楚穗宁微微一笑,移步过去坐下。 萧聿灼没有贴身小厮,南一适时进书房为两人斟好茶奉上,随后赶紧退出。 萧聿灼看对面女子清亮凌波目,如花樱桃唇,肤如凝脂,眉似墨描。 嘴角微挑:“穗宁,两年不见,你长大了,长成绰约风姿的少女,已不再是跟在表哥身后的小丫头。” 楚穗宁笑容莞尔:“表哥也变了,身上多了王者气息。 现在穗宁见着表哥,心头不由发怯呢。” 萧聿灼边抬手让她喝茶,边道:“穗宁, 不管表哥身份几何,始终会同以前一样把你当亲妹妹般护着。” 楚穗宁脸色微滞,随即又微笑道:“表哥此言当真? 若我对你心上人沐乔动粗呢,你护我还是护她?” 萧聿灼不动声色,抿了口烫茶:“穗宁还是喜欢同表哥玩笑。 表妹个头长了,相信心智也见长。 你也看得出,表哥十分在意沐乔。 为她,表哥皇子身份亦可抛弃。 穗宁从小体恤表哥,定不会做出令表哥为难之事。” 他最后一句,嗓音清凛,暗含警告之意。 楚穗宁身为皇族,心思敏锐,岂会听不出。 她暗想,表哥离开两年,身份变了,心境也变了。 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表哥不再是专一宠着她的表哥。 她笑了笑:“表哥说的是,穗宁同以前一样。 不让任何人刁难表哥,亦不会做出让表哥为难之事。 表哥,你认定沐乔了吗?” 她记得表哥说过,此生挚爱,有且只有一人。 萧聿灼望向沐乔屋子,神色郑重:“嗯!” 他没多说一字,楚穗宁却感到表哥对这份感情的坚决如铁。 她端起茶啜了一口:“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天下,有多少女子会羡慕死沐乔。” 包括她自己,她心中英武不凡的表哥,如今整颗心都给了沐乔。 他护着谁,还需她多问吗? 她心中难掩失意。 萧聿灼从沐乔房间收回视线:“穗宁,我一走两年,姑母身子可还好。” “还行,表哥,你从小在我母妃身边长大,你乍然离开。 母妃兴许一下子无法适应,心头空落,又思念牵挂你,话少了许多,好在身子还算硬朗。” 萧聿灼手指不由捏紧茶杯,不用穗宁说他也明白。 姑母几乎每月给他传信问候,字字句句皆是忧他处境。 他回信让姑母安心,下次姑母来信仍是关爱之词溢于笔墨。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这个月,还没收到姑母的信。 “穗宁,姑母可否让你带信给我。” 楚穗宁也知道母妃每月给表哥写信,赶紧道:“表哥,大金皇帝欲将柔佳公主嫁与北疆和亲。 皇后召我母妃进宫帮忙筹备嫁妆,兴许忙了些,没顾上给你写信。” 说到此,她不由一笑:“表哥,可还记得柔佳公主。 你没回东邺之前,书柠姐姐可是非你不嫁呢。” 萧聿灼双眸平淡:“我每次见到她躲还来不及。 她竟被皇帝送与北疆和亲,属实可惜。” 楚穗宁叹气:“这便是皇室公主的命,不想嫁也无法抗旨不嫁。 听说这主意还是皇后向皇帝提的。” “皇后?”萧聿灼眸光微凝,楚书柠非皇后亲生,却深讨皇上圣心。 皇后将她嫁与北疆,恐有其他阴谋。 楚穗宁放下手中茶碗:“大金皇室的事,不说也罢。 表哥,你可还记得你往院子里埋了巴戟酒。 这次我来,刻意给你带来,只是没想到。。” 她止住话头,目光看向对面的表哥。 听到巴戟酒,萧聿灼脸色发寒。 此酒用巴戟天、牛膝、地骨皮等药材,着以白酒,药入酒浸。 二周后每日服用,可强肝益肾,振奋兴阳。 简单点说,就是男人喝了非常想与女人行事。 这酒本是元衡泡制,他唯恐饮了此酒,难以把持,便将酒埋在院中梅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