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园丁点头:“沐侍卫大可安心,佛堂虽说离前院远,但胜在清闲。 每日只早上、傍晚点两次香油,不像花园杂务繁重,定是蔡管事看你颜面,特意照顾素素姑娘。” 卜园丁絮叨完,再抬眼人早没了影。 叹道:“年轻就是好啊,风风火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沐乔不相信卜园丁,必须亲自到佛堂看过才安心。 她一口气跑到佛堂,佛堂没人。 佛堂隔着一堵墙有一座一进小院。 她走进院子,进屋见林素素躺在摇椅上,剥栗子吃。 沐乔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抢来她指间白胖栗子丢进嘴巴。 “你倒是悠闲,可把吓死了。” 林素素见是她,忙从摇椅爬起。 拉起她往床上一纵,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林素素笑嘻嘻道:“小乔你看,被子、枕头、床帐都是新的。 床也软软的,比花园住的强几倍呢。” 沐乔与她并肩躺在床上,望着洁白帐顶:“素素,我替你赎身吧。” “你嫌我是奴婢了?”林素素笑容顿失。 “我怎么会嫌你,你大好年华,不该留在王府为奴为婢。 你脱离奴籍,我想办法给你盘间铺子,做点小生意。” 林素素翻了个身抱住她:“我不,除非你也离开王府,咱俩一起干。 我一个姑娘家在外无依无靠,斗不过欺行霸市的恶人。” 沐乔想了想,她说的也对:“只是这佛堂冷清,你不害怕?” “不怕,还有两个小丫头同我作伴。”林素素说到此,突然爬起下地,将她拉起。 “小乔,王爷让蔡管事把我安顿佛堂,就是不想你找我。” 她看了看日头:“快午时了,王爷马上下朝回府,你赶紧回长庆殿服侍王爷。” 她连拖带拉将人推出门外,砰一声把门关上。 “我、我、林素素,我才刚来!” 沐乔看着紧闭房门,这没良心的臭丫头。 把她扫地出门了。 沐乔只得返回长庆殿,冷不丁瞧见秋安用怨毒的目光杀她。 沐乔当他是寺庙的神像,懒理他。 萧聿灼回府,秋安跟进寝殿服侍更衣。 脚没挨到门,萧聿灼抬手止住他:“唤沐乔伺候。” “是。”秋安失落的收回脚,让小厮喊沐乔。 沐乔不情愿,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进屋服侍。 秋安躲在阴暗角落,目光露出凶狠。 他原以为沐乔犯错,用不了多久王爷就会彻底厌弃她。 没想到王爷对她比以前还好,他反而成了被冷落的那个。 他感觉王爷对他越来越疏远。 不,不可以,他不能没有王爷。 他不能被遣回侍卫所,过低三下四、让老兵呼来唤去的猪狗生活。 秋安摸了摸胸口药包,这药粉是他前日上街一道人赠予他的。 说是和以血给对方服下,便能把对方的心永远留在他身上。 “我是被逼的。” 秋安拳头捏紧,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夕阳西下 万家灯火,百姓家炊烟袅袅。 王府丫头仆婢来回穿梭,服侍主子用膳。 秋安接过婢女手中晚膳:“王爷让我查验吃食。” 婢女哪敢违逆他,低下头等他查验。 秋安背过婢女:“你们先去温酒。” 他支开奴婢,躲到暗卫布控死角,迅速拿出药粉倒入米粥。 抽出匕首在指腹一滑,一滴血滴入米粥。 秋安匆忙将匕首收起,用勺子将粥搅匀,站在廊下等婢女回来。 婢女知他是王爷贴身奴才,没多想。 米粥随晚膳摆上饭桌。 沐乔怕御王又让她投喂,提前和正六换了班。 萧聿灼往她平时站岗处看了看,只看到五大三粗的正六。 他俊眸一暗,那小子故意躲他。 “秋安,斟酒。” 秋安脸上一喜立即走进,小心翼翼斟满酒,用小碟夹好菜。 萧聿灼小酌一杯,菜吃的差不多。 秋安像平时一样将米粥端上:“王爷,该用粥了。” 萧聿灼接过,往嘴里送了一口,眉头皱了皱,随即将粥尽数吐出。 冷冷道:“这粥味道极差,谁熬的,打十板赶出府。” “是。” 秋安心情激动手臂发颤,眼里闪过得逞。 那道长说,王爷只要入口必中招。 他指挥婢女撤下膳食,传王爷口谕,将熬粥师傅拉刑房打了十大板,轰出王府。 然后他赶紧沐浴更衣,把自己里里外外,褶褶皱皱洗的干干净净。 只等王爷一声传, 他便与王爷重温那夜美好。 萧聿灼沐浴完,刚换过寝衣,那久违熟悉的燥热猛然席卷全身。 他晃了晃身体,忙撑在桌上。 近来阳阳合璧蛊甚少发作,他差点忘了他身上还有折磨人的蛊毒。 最近没发作,为何今晚突然发作。 火焰迅猛冲击每一条血管,他难受的闷哼一声。 将桌布狠狠扯在地上,茶器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