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北九即便贵为御王府四大侍卫,却也不敢公然抗旨。 只得千叮万嘱:“沐乔,进宫万事小心。” 沐乔点头。 东邺皇宫不似故宫,和大唐大明宫相似。 宫中金碧辉煌,建筑雄伟壮观,宫女太监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随着宫女引路,沐乔穿过数条甬道进到后宫。 远远看到宽阔草地上,数十宫城护卫围成一圈呐喊助威。 圈子里,一少女拉着穿着华丽的公主抢蹴鞠。 这少女正是昨天见过的顾惜悦。 她也在? 沐乔疑惑,真是公主喊她进宫凑人头? 等她回头询问,宫女早没了身影。 她微惊,忙凝神倾听,脚步声传来。 这熟悉的脚步…… 沐乔心头发冷。 顷刻间,脚步的主人满身戾气,像堵墙将她堵在幽静的宫道上。 曹德康声音像母鸡丢了蛋,阴森森呱道:“小杂碎,你架子大的很啊,让咱家好一番等。” 沐乔佩剑在宫门口被禁军卸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拳头不由蜷紧:“你利用公主诱我进宫,卑鄙无耻。” “哈哈哈……”曹德康尖声一笑:“咱家何德何能敢利用公主殿下。 靖阳公主乃皇后掌上珍珠,皇后一句话,公主必全力以赴。 别说你一个小小侍卫,就连御王殿下也得让三分薄面,皇后派咱家问你话。” 他说着将一件太监服甩到她面前:“换上,跟咱家走。” 沐乔盯着太监服,听了听左右,两百米之内,布了至少五十名禁军。 以她之前的身手,一对五十不难。 但现在,这副身体最多一对二十。 更别说还有眼前这个死太监和满宫禁军。 她现在动手必会群起而攻之。 沐乔斟酌利害,捡起太监服换上,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穿过长长通道,尽头处是一间低矮瓦房,步上拱桥,下桥,刚到门口,便被曹公公推进屋。 房门闭上,将屋外繁华隔绝。 一道身影从拱桥跃下,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御王的小侍卫被挟持了? 来人正是齐正暝。 顾惜悦非拉他进宫,看她在草地踢那破球,踢不了硬踢,他看的极为尴尬。 无聊之下在拱桥底躲她,竟意外撞见小侍卫被曹公公逼迫。 她是怎么惹到这尊阎王的。 齐正暝想了想,隐匿脚步靠近窗户。 沐乔扫了眼屋内,屋子不大,光线昏暗。 四周墙壁挂着皮鞭、夹棍、铁链……骇人刑具应有尽有。 墙角堆满沙袋,中间掉了漆色的刑凳血迹斑斑。 门口站着两个肩宽腰阔的太监。 又是这儿——执刑库。 执刑库,皇宫私设刑堂,处罚犯错宫人的地方。 审讯严酷,严刑拷打,没一个人能完整走出执刑库,是后宫宫人噩梦之地。 原主宋沐乔,在这里受尽折磨,含恨而终,那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可怜的少女,命丧这恶魔之手。 沐乔体内善战因子疯狂跳动。 两个太监一步上前,朝她膝弯狠狠一踹,紧扣她肩膀将她押跪在地。 曹德康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人:“咱家问你,冬青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沐乔声音如冰。 “好,做了御王贴身侍卫,胆子变大了。 小杂种,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我让你三更死,谁也无法保你到五更。” 啪一声脆响。 曹德康狠狠一巴掌抽下,尖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 沐乔嫩白脸颊顿时肿起四道指痕,嘴角溢出鲜血。 曹德康阴恻恻道:“小杂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了。 我再问你,冬青是不是你杀的。” 沐乔恶狠狠瞪他:“老阉狗,想知道,自己下去问他。” 曹德康怒极,再次扬起巴掌,想到皇后娘娘口谕。 缓缓放下,缓了语气,一副语重心长:“沐乔,你看你细皮嫩肉的,这哪样刑具招呼在你身上,不疼的死去活来。 你将御王近来所做之事一一告我,咱家让你将功赎罪,免你皮肉之苦。 你好交差,本公公也好交差。” 他说着露出悲天悯人的嘴脸,好心肠的替她擦拭嘴角血迹。 沐乔一扬下巴,甩开他脏手。 曹德康脸色瞬间阴沉:“好,你不识抬举,便别怪我心狠手辣。 来呀,取钢针,扎穿她十指,给她开开皮。” “是!公公。” 一个太监探来粗而长的针,死死捏紧她手。 齐正暝看的心急,差点冲进去。 看她受刑,他怎么会心疼? 理智让他及时止步,曹公公是皇后心腹。 他,整个齐家都开罪不起。 沐乔看着明晃晃的针逼近指甲,冷笑一声,双肘猛地后击,同时一把夺过太监手上的钢针。 两个太监肋间剧痛,顿时四仰八叉栽倒在地。 沐乔顺势飞出钢针,直穿曹德康裆部:“曹狗,钢针送你缝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