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眼看离杂志社截稿的时间越来越近,宋时微却依然毫无头绪。 她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过往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灵感,但幻彩这个主题就像是一团迷雾,让她始终无法抓住头绪。 她尝试着用不同的材质、不同的色彩进行搭配,设计了一稿又一稿,但始终找不到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每当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方向,满怀期待地将设计稿完成,却在最后关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感觉。 “难道,这次我真的会输了吗?” 宋时微不禁开始自我怀疑,她捏紧手中的画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温依依那张讨厌的脸。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曹恩知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休息一下吧。” 曹恩知将咖啡放到桌上,轻声说道。 宋时微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父,我没事,只是还没找到灵感。” “抱歉,这次可能会辜负你的期望了。” “傻孩子。” 曹恩知走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的一叠设计稿,仔细翻阅起来。 “微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被这个主题限制住了?” 不一会,曹恩知放下设计稿,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宋时微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 曹恩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她:“看看这个。” 宋时微疑惑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组设计图。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设计图的那一刻,直接被震撼到了。 设计图上的服装,不仅完美地融合了东方美学和现代时尚元素,线条流畅自然,色彩搭配大胆而和谐,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设计师的匠心独运。 “这……这是你的作品吗,师父?” 宋时微抬起头,惊讶地问道。 “不是。” 曹恩知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怀念:“这是云墨的,就是我之前我跟你说过那位华人设计师,也是林霜多年的朋友。” 原来,这竟然是妈妈的作品。 宋时微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几张设计图上。 云墨的设计总是那样,带着一种大气磅礴的优雅,却又在细节处流露出令人惊叹的精致。 即便是多年前的设计,放到现在也丝毫不过时,反而因为岁月的沉淀,更添了一份韵味。 想到这里,宋时微这才惊觉,自己一直在忙碌,已经有阵子没去看过云墨了。 曹恩知走后,宋时微给薄宴晟打去了电话。 在确定温老爷子的治疗方案后,巴特博士又去看了云墨。不过当时宋时微正在专心画稿,是薄宴晟带着人过去的。 “宴晟,下班后我想去看看妈妈。” “好,那我来接你,陪你一起过去,刚好今天博士也在那边。” 下班后,两人驱车前往疗养院。 在车上,薄宴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上次去疗养院,忘了做亲子鉴定的样本了,这次正好可以补上。” “啊?” 宋时微有些疑惑。 “妈都已经认出玉坠了,为什么还要做亲子鉴定呢?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们不是亲生母女?” “我当然相信你跟云墨的关系。” 薄宴晟耐心地解释道:“但做DNA报告是让温家其他人闭嘴。” “你迟早会回到温家,我不想有人借口云墨的失常还有老爷子的昏迷不醒来质疑你的身份。” 毕竟,在温父等人的认知中,那个孩子是生下来就死了的。 “有了这份DNA报告,他们要再是做文章,我就不客气了。” “嗯,你想的有道理。” 再次来到疗养院,宋时微发现,云墨的病床被换到了靠近花园的位置。 病房里的布置也变得清新了不少。 宋时微到的时候,云墨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安睡,被开门细微的动静惊醒后,她先是警惕的往向门外。 然后发现来的是宋时微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 “微微!你来看我?” “嗯,今年感觉怎么样?” 宋时微带着舒展的微笑走到云墨身边。 “对了,我带来了这个给你看。” 她从包中拿出了那份设计图。 “你还认识它吗?” “这是……” 云墨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良久后,她缓缓地抬起手抚摸着设计图纸,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线条。 渐渐地,她的眼神开始聚焦,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幻梦,是我跟林霜一起构陷出来的设计。” 云墨的声音很轻,眼底却带着一丝怀念。 “林霜特别喜欢,还说让我做成成衣在她的秀上压轴展示。” 不知道是不是设计图的触动,让云墨开始断断续续的给宋时微讲述着有关于自己更林霜的往事。 从初识的针锋相对,再到后来的惺惺相惜,成为挚友。 宋时微见状也多了一些信心,开始引导着云墨以设计为主题,跟她慢慢交谈起来。 云墨虽然脑子不清醒很久了,但那些根固于血液中的设计理念,只要稍微一带动,便开始重新燃起。 而母亲的话也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宋时微创作的困惑,让她对主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与此同时,薄宴晟不动声色地从云墨的梳子上取下几根头发,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里。 “嗯,宋小姐的做法很好。” 不一会,一直在病房外观察的巴特教授将薄宴晟叫到了病房外。 “当初导致云墨发病的主要原因,是她在得知孩子去世后剧烈打击。再加上有人一直在她的饮食中加了能够令人致幻并且性格狂躁的药物,才使她慢慢变成这样的。” “致幻药?” 薄宴晟敏锐的发现了关键词,皱眉沉声问道。 “是的。”巴特教授点了点头。 “这种药是早些年在国外秘密生产的,不过很快就因为副作用巨大而被弃用,但即便如此,这个药的成分档案,我们威尔逊家族依然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