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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前，周孝愚的第三首戏腔单曲《辞九门回忆》正式发布上传。
这次没有经过红姐，他自己亲自操作的。
红姐那边最近有些忙，杨玉莹的演唱会，齐曦的商演活动，还有帮忙周孝愚安排综艺节目，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操作。
简直是忙疯了。
上传完毕后，他在后台查看了一下前面几首歌的数据。
目前《浮夸》发布接近半个月，购买量已经接近50多万次了，越往后面增长越慢，保守估计2个月破100万问题不大，后面破200万估计就要半年了。
除非还有其他新的增长点出现。
这首歌的质量不用说，问题还是出在宣传上。
宣传资源跟不上。
然后就是前面发布的两首戏腔单曲《此去半生》《琵琶行》，前者购买量已经破10万，后者因为发布时间不长，不到3天，购买量堪堪接近5万多。
但增长曲线十分良好。
评论区内基本上全是夸作品和歌手的好评。
《辞九门回忆》的质量完全不比前面两首低，发布后才20分钟左右，购买量已经有好几千了。
周孝愚看着后台数据，思索了一会，这次决定来一次王炸。
前面三首戏腔单曲在空间中的评级基本上都是A+档次，可能是新鲜风格的缘故，听众的接受度略微有些慢。
而且这三首歌从某方面来说，距离王炸还有些差距，甚至在某方便都不如《浮夸》。
《浮夸》身上的局限性也很明显，这是一首粤语小众歌曲。
接下来他准备在空间曲库中挑一首真正的王炸戏腔歌曲出来，也就是评级在S级别的单曲。
用王炸歌曲来带动前面的几首同风格歌曲，主打口碑和质量。
选哪一首歌呢？
他坐在电脑桌前，摊开面前的A4纸张，拿起笔，在《难却》这首歌上打了一个勾。
这次不仅要录制音频，还要拍摄一段配套的MV室内视频出来。
到时候用来宣传。
考虑清楚后，他将接下来准备陆续录制的几首歌曲全部整理好，拿到版权局依次注册登记，再次提前和录音棚的总监沟通。
后者接到电话后一愣，“你又要录歌了？”
昨天才录制完一首歌，今天又来？
快枪手也没这么快啊。
周孝愚解释道：“这都是之前一起写的存货，这次顺便给一起录掉。”
总监道：“你先将曲谱发给我，我看看需要用上哪些配乐，先帮你联系人，你明天晚上6点过来吧。”
搞定完录音棚的事后，周孝愚又给他的戏腔唱法老师张向阳打电话，“张老师，我想拍摄一支越剧戏腔的室内MV，化妆和道具方面你那边能不能帮忙联系到相关人员帮忙？一切开销就以市场价来好了。”
接到周孝愚电话后，张向阳也有些兴奋，“小周，你在音乐APP上上传的两首戏腔新歌我都听了，我昨天还和学校的一位领导说过你的事呢，他夸你才华横溢，唱法倒是其次，主要是作曲和填词，完全将戏曲文化和流星元素结合起来，说不定这就是今后戏曲发展的新方向。”
“你是不是又要录制新歌了？”
周孝愚如实说道：“我已经录制完三首戏腔新歌，这次是为第四首新歌准备的。”
张向阳高兴道：“你将这首歌的曲谱和歌词发一份给我看看，我到时候去找下学校领导，搞不好可以帮你免费完成这次的室内MV录制。”
周孝愚大喜，“张老师，到时候我要不要买一些礼物带过去？”
张向阳道：“不用，我先帮你过去沟通一下，一切还要看你这首歌的质量和水准，你等我消息先，我说不定下午就去一趟戏剧学院。”
结束通话后，周孝愚将曲谱通过微信发给对方。
然后又联系红姐，让对方帮忙安排一位负责视频录制和剪辑的专业人才，1-2个都行，他私人掏钱，请对方帮忙录制一支室内MV视频。
一般这种室内录制的视频开销并不大，因为没有多少镜头，快的话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包括后续的剪辑和字幕什么的，一个人连带人工、加机器设备租聘费用一起差不多就1万到1万5。
如果加上一位现场打光布景师傅的话，费用再加5000元。
总之2万是可以搞定的。
这是内部价。
如果是外行找过去，光一个室内MV拍摄打包服务，至少也要收你5-8万。
如果是室外MV的话，那价钱就要翻几倍了。
将诸多琐事安排好后，周孝愚的思绪回到《难却》这首歌本身上。
这首歌的立意又是什么呢？
从歌词中就可以窥探出端倪来。
【戏幕开，戏幕落，低眉将水袖轻弄，台下看官攒动，只为睹佳人惊鸿。】
【细把眉眼描摹，额间点朱砂的红，腰如细柳扶风，几回眸舞尽痴人梦。】
【待上浓……待上浓妆，好戏开场，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翩若浮云着霓裳，落幕鬓边皆染霜】
【丹青如画身轻如纱，台上风光台下诉断肠，难却数十载满袖盈暗香。】
第一段写的是好戏开场时的内部环境和看官心态。
第二段写的是戏子登台前的化妆和身姿风采。
第三段开始点题……台下热闹，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
第四段继续点题……台上风光台下诉断肠，难却数十载满袖盈暗香。
台下看戏的观众，为舞台上的精彩表现而喝彩，为戏曲中的断肠情节而感怀，谁人知道我内心中的孤独？
这些都是我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换来的。
观众为戏曲中的角色感怀，谁又知道演绎这位角色的我呢？
这首歌写的就是一众戏子的真实写照，难却却是人生如戏，好戏背后无人问津，人前的无限风光，人人称道的无奈心酸。
小人物的孤独和付出。
同样是系统商城中的另一首S+戏腔单曲《赤岭》，一样是写的戏子，但两首歌曲的立意又有很大的差异。
《赤岭》将戏子的无奈与国破家亡的民族仇恨融为一体，将整首歌的立意升华了。
而《难却》更为纯粹，写的就是舞台上小人物的孤独和心酸付出。
一将功成万骨枯。
周孝愚看着面前的曲谱，仿佛整个人的心神都被这首歌给勾了进去。
良久后，他重新赚开眼，整个人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哀伤。
在家起锅做饭。
时间来到次日晚上，录音棚中。
当周孝愚以戏曲唱腔的姿态将整首曲子演唱完毕后，玻璃房外面的一众工作人员全部惊住了。
这首歌，周孝愚不仅做到了形似，更是做到了神似，仿佛此时此刻，他已经化身为一名默默在幕后辛苦付出了10年的戏子。
偏偏就是这种姿态，在充满了科技感和现代感中的录音棚内格格不入。
一人一世界。
一歌一人生。
至于歌曲中的精彩，一度让众人给忽略掉了。
总监默默地注视着玻璃对面的周孝愚，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他已经入戏了。”
旁边有工作人员好奇问道：“我只听过演员入戏，没见过歌手也能入戏的。”
总监解释道：“那只能说是你孤陋寡闻了，每一首歌里面都有一个独立的世界，我说的是那些经典歌曲，口水歌不算。”
“只有当歌手完全将自己代入进去后，才能做到人歌合一。”
“这首歌，应该可以大爆。”
身边的工作人员暗暗咂了咂舌。
趁热打铁，总监吩咐其他幕后配乐人员一起配合，趁着周孝愚现在情绪正浓，赶紧将这首歌给录制出来。
几小时后，一曲结束。
周孝愚全程情绪低落的离开录音棚，身后原本还有几个想找周孝愚套近乎寒暄的幕后配乐人员纷纷被总监给叫住。
“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他现在已经沉浸在这首歌的意境中。”
“我们今天加班，赶紧把这首歌的成品做出来吧。”
其中一位手抱琵琶的幕后工作人员感叹道：“我从业也有近十年了吧，这应该是我参与过的最好听最经典的一首歌了。”
“珍惜这段时间和对方的相处吧，我寻思，这个小娃娃即将要火了。”
奇怪的是，其他人对这句话都深以为然。
回家后，周孝愚在家狠狠睡了一晚上，次日上午情绪才算好转一些。
张向阳老师那边的回应也来了，“小周，你这首歌的音频出来后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戏剧学院，他们那边的领导说了，全程免费将舞台和道具借给你用，还给你免费配2名化妆师，不过有一个小要求。”
周孝愚道：“什么要求？”
张向阳解释道：“那就是你到时候拍摄的画面中，要出现前海市戏剧学院的名字。”
这相当于蹭一波宣传和曝光了。
当然，人家也付出了场地道具和部分工作人员的资源。
还有一点，那就是戏剧学院的领导在看了《难却》的曲谱后，也看出这是一首惊艳的好歌，目测可以火一波。
不然人家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又过了一天后。
前海市戏剧学院的大礼堂中。
原本可以容纳1000人的大礼堂前排已经人声鼎沸，现场至少来了200名左右的学生，不少戏剧学院的学生听说有歌星来他们学校拍摄MV后，一溜烟的跑过来看热闹。
周孝愚雇佣过来的两名摄影师正在舞台上忙碌，两台摄影机器，分别以V字型的角度架在舞台前方两侧，接下来就是灯光调试。
灯光可是一门大学问，目前华夏的第一导演张国师，在成为导演之前就是一名摄影师，尤其擅长对照度、光效、色温等等的调教。
后来才有了他的电影中‘水墨画风美如画’的惊艳风格。
舞台后方的化妆室内，一身青衣戏服扮相的周孝愚正在几位老师的指导下学习戏剧中的身姿和仪态。
没错，他这次用了颇为大胆的‘男扮女装’，在滤镜卡的加特下，此时的周孝愚容貌宛如天人。
美的让人睁不开眼。
“你转过身的时候应该这样，手举在这里，眼神中要尽量的哀怨一些，对，就是这样。”
身侧，一名30多岁的戏剧学院女老师正在手把手的教导周孝愚如何走位，如何举手投足，每当她的目光不轻易间从周孝愚脸上滑过时，都会忍不住的微微出神。
虽然明知道周孝愚是男的，她仍旧忍不住惊叹眼前这位大青衣的一种惊艳美。
男扮女装可不容易，既要演绎出女人的神态，又不至于显得娘炮，另外对五官的要求就不说了。
周孝愚今天的策划方案是，先用青衣女装在舞台上唱一遍《难却》，在用白衬衣黑西裤的现代人装扮在舞台上唱一遍《难却》，最终将这两组视频剪辑在一起，同时出现在最终的视频屏幕上，中间用一道直线隔开。
至于音频，自然用的是录音棚录制的那首。
也就是说，他今天只需要假唱即可，最主要的是将戏子的神态给演绎出来，中间在加上一次变装带来的反差感。
为了让现场演绎得真实一些，戏剧学院这边也安排了几位乐器老师在现场配合配乐，所用到的乐器分别是：竖琴、钢琴、古琴、古筝、口琴和满口埙。
现场真唱两遍，拍摄完成后再将录音棚的音频更换上去。
为什么现场还要多此一举的真唱呢？
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最好的效果。
张向阳老师也在化妆室内，看向周孝愚的眼光也不一样了，她内心叹息道：“唉，真是一位天生的戏剧人才啊，可惜了。”
至于可惜的是什么？
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假设周孝愚现在转行到戏剧行当中来，好像又浪费了人才，毕竟现在戏剧势弱，混的都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只能靠财政补贴才能活下去。
留在音乐圈内似乎更好。
女老师最后将周孝愚的身体掰扯了两下，转头向张向阳问道：“张老师，你看看怎么样？”
张向阳满意的点头道：“可以了。”
“那就出去吧，估计到时候在大礼堂会引起一阵惊叹。”
女老师很满意自己的手笔。
随后，几人拉开化妆室门，外面走廊上，也有几名学校领导和好奇的学生留在外面。
当看到一身青衣装扮的周孝愚走出来时，皆张大了嘴发出一阵阵的吸气声。
“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废话，当然是男的了，你看他的身高，这都1米8以上了，还有他的喉咙处……没有喉结，没发现吗？”
“太像了，真美。”
第一次用美来形容一名男生，竟然毫无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