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架开廉水的血爪爪风,实力绝对不会弱于两人多少。 在血域当中,不论真气还是玄气,都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就连丁影尚未茁壮成长的新生剑玄之力也不例外。 再加上战场上气息纷杂混乱,又有敌人的不断滋扰,丁影也难以感知到尚有外人到来。 紧握剑身,周身黑白赤蓝四种颜色的剑气再度萦绕徘徊,丁影也不管来人是谁,将新生剑玄之力再度灌注于风雨剑上。 “空——衣!” 廉水早知道空衣的气息在不断的靠近,却从未想过,对方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来就来了,还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相助于入侵血域的敌人,令廉水的努力付之东流,功败垂成。 再加上过往的一些不怎么愉快的小摩擦,桩桩件件,都让廉水更是不悦到了极致,发出一声怒极了的咆哮。 “听到了,听到了!” “这么大的嗓门,喊我名字,也不怕丢人么?” 血光乍现,一闪而逝,空衣的身影,已站在了两人的中间,刚好将廉水前进的步子挡住。 神乎其神的出现方式,较之速度快若惊鸿的廉水也不遑多让,身上的血能,更是让丁影无比谨慎,这,分明又是一个难缠的敌人! 空衣拦在半路,廉水但凡有所异动,都先得被空衣所阻挠,这明晃晃得挑衅,气得廉水浑身颤抖,喝骂道:“空衣,你意欲何为?” 眼见两人纠缠不休,丁影也不犹豫,身形向着阚宸所在的方位迅速掠去。 风雨剑配合新生剑玄之力,只要命中目标,轻盈一剑,也可重创血卒长。 四色剑气此起彼伏,很快就为阚宸与维金杀出了一圈相对安全的区域。 目睹丁影的离去,廉水岂会放任他走得如此轻松,刚要挪动之际,空衣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阴魂不散。 无论廉水怎么变幻腾挪的方位,空衣就只做一件事情,那即是挡在廉水的面前。 既不动手,也不叫嚣,空衣反而还摆出一张吟吟笑脸,和颜以待。 “你够了!” “空衣,不要以为血将之间不得互相攻伐,我就不敢杀你!” “你若非要送死,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半路拦截,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他血将廉水? 麾下一众血卒长、血卒乃至尚未化作人形的血色生物正在被不断地杀戮,廉水的心都在滴血,岂能坐视不理? 一双血爪再度增大了几分,闪烁着渗人的幽光,盛怒之下,廉水是真的起了杀心,大有宁愿违背命令,也要给空衣几分颜色的感觉。 哪知面前的空衣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怯意,也未曾有过动怒,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轻声说道:“廉水啊廉水,今日送死的,是你,不是我呢!” “再见了,老朋友。” 血光一闪,空衣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不见,出现在了相隔数丈的不远处。 空衣虽然离去,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后方,竟然还有一个身影。 “嗯?” 没有时间去计较空衣到底说了什么,廉水心头一惊,为何自己竟没有发现有人悄然接近? 早就换回了一身属于自己的装束,洛一缘神情冷漠,淡然凝望着前方的廉水。 左手探出,伴随着宽大的袖袍一卷,一记银白色的掌刀破空袭来。 血域不见青天,无有日月,又是哪里来的一抹月华照耀? 偏生那一轮照彻万川的残月洒落月华,温润如水,而后透心冰凉。 霎时间,天地为之而色变,万籁就此而俱寂,有的,只剩下阴凉的感觉。 一刀,很多时候,只是一刀,便足够了。 血域没有月亮,但当看到月光的一刹那,它已停在了身上。 血将廉水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意识却停在了那一刹那。 从中的一道刀痕,将他引以为傲的身躯一分为二,左右切口平整无缺。 刀痕远去,尽头难辨,向后延伸百丈千丈不止,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两个半边的身躯中间,明晃晃得空缺处,残存的微弱血能还在很努力地维系着早已失去生机的身躯,可惜,没有半点用处。 身躯一左一右,缓缓倒下,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空衣看得都呆住了,嘴巴张得好大好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茫茫然地看着一分为二的尸首,仿佛看到了那个桀骜而愚昧的自己。 或许,自己食古不化一些,坚持遵循血王大人的命令,现在的自己,也和这两段残尸一样,再无任何的意义。 一团血光自两边身躯中缓缓浮起,色泽浓郁,体积约莫有一个小拳头那么大,漂浮了一阵之后,直挺挺地向着洛一缘的身躯内冲来,很快就没入了其中。 所有的血光皆是被丹田气海上方那一处血心种子所吸收,竟令得种子的根须壮大了不少,向上也多了一片血红色的小叶子。 好大的口粮,看得空衣食指大动,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险些将舌头也给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