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圣老大人!” 所有人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火圣老! 出格的举动,就算是他都吓了老大的一跳,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 就在不久前,他火圣老只是轻轻拍了拍缥缈剑尊的肩膀,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挨了好一顿毒打,颜面尽失。 那还只是在相对私人的场合,在场的人都是他们西方圣殿中人,不一定会把事情给说出去。 如今当着诸多宗门的面,大庭广众之下,掌掴令剑阁的长老,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怎么,火圣老大人,难道要帮令剑阁这样的异端说话不成?” “你可不要忘了,在离开圣玄城的时候,殿主大人曾经交待过,此行以本圣老为主。” “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等回到圣玄城之后,自己去和店主大人交代!” 连看都未曾看过来一眼,水圣老那阴冷而倨傲的声音,听得火圣老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既然都把弥斯埃亚给搬出来了,火圣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怏怏地缩了一下脑袋,默默向后退去了一步。 捂着自己的脸,荣栢长老也是震惊到了极致。 这可是在令天谷,在令剑阁的地盘,诛邪圣殿的猖狂,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么? 荣栢伸手向后一拦,示意执法堂的执事们先行后退,而后自己向前迈出一个大步,站到了水圣老的正对面。 面对着冷傲如冰霜的中年贵妇,荣栢抬头挺胸,就算实力不如对方,气势上一点都没有落入下风。 “水圣老,不管你在诛邪圣殿的地位有多高,你们西方圣殿又是多么了不得,请你记住!” “这里,是令天谷,是令剑阁的地方,不是你可以随便放肆的!” “你可以侮辱本长老,因为你比本长老厉害,本长老无话可说,但你不能侮辱我令剑阁的弟子,更不能因此小觑了这些玄域的未来!” 强顶着水圣老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势,荣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一点都不退让。 “啪!” 又是一记响亮而清澈的耳光声,所有的宗门代表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的内心,都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还打啊? 哪怕是天火门的炎迹,心里也出现了一丝丝的不忍。 炎迹虽已贵为玄气上三重的强者,天火门的太上长老与火祖,就在不久前,也还只是天火门的一名长老罢了。 令剑阁与天火门之间相互不对付,这是真的,但唇亡齿寒,这也是真的。 今朝他西方圣殿敢于如此欺侮令剑阁,难保他日西方圣殿也可以无视天火门,将他炎迹以及一众天火门弟子踩在脚底下。 造化境强者的感知能力极强,水圣老猛地回头,狠狠盯着炎迹,吓得炎迹刚刚升起的不满一下子灰飞烟灭。 众目睽睽之下,炎迹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被人白白教训一顿。 司徒超低垂着脑袋,不敢看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双拳头却握得紧紧的,很是努力地压抑自己心底的怒火。 第二下的耳光,力量较之第一下又大了许多,肉眼都能够轻易看得出来。 荣栢长老堂堂玄气第六重纳川境后期的修为,在一耳光之下,被打得整个人原地翻了好几圈,而后才重重摔在地上。 仔细看去,勉强支撑着自己身子,还在不断向外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荣栢的半张脸骨都被打歪了,脸骨碎了不少,都无法维持正常的面容。 “令剑阁的长老荣栢,对么?” “希望你能够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本圣老不敢杀你,一掌,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水圣老的态度从始至终,就并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 在她眼里,除了西方圣殿,除了殿主弥斯埃亚之外,就没有任何值得尊重的东西,包括人,包括物,包括情感。 火圣老默默后退了两步,以手扶额,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注定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长老!” “长老!” 身后执法堂的执事们,气得浑身哆嗦,一个个都顾不得荣栢的命令,亮出了兵刃,快步赶到荣栢身前,将其护卫了起来。 一柄柄品阶最高不过地兵级别的长剑握在手中,包括魏阳在内的执事们,明明知道双方之间的差距大过天堑,却还是没有退让。 “我令剑阁上下一心,想要动长老,先过我们这一关!” “没错,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自有阁主大人会为我们讨回血债!” 执法堂的执事们上下一心,手捏剑诀,严阵以待。 一听到“阁主大人”几个字,火圣老的眼皮子又是抽了一下,一口口水吞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你们,都让开!” 借助着剑鞘支撑地面的力量,荣栢长老摇晃着满身血迹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慢慢站直了身体。 从长老保护弟子,到弟子保护长老,这份真情实感,才是令剑阁最弥足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