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老,我们令剑阁怎么说也是玄域顶尖的大宗门,为什么要对元域土着猪如此忍让,刚才您的态度,简直就是丢了我们令剑阁的脸面!” 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有弟子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一口气,大着胆子问出声来。 这群令剑阁弟子,都是出门历练的内门精英弟子,修为与当初蓝天余等人相差仿佛,都在玄气第四重重生境上下浮动。 这等修为,只要有些人生经验与阅历,纵横江湖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加上他们的身份,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事儿。 回过头去,眼见身后并没有人追踪的痕迹,司徒超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狠狠地捏了一把汗之后,一巴掌甩在方才质疑的那名弟子脸上。 “你这个小畜生,你懂什么?若非本长老方才放下身段委曲求全,老夫与你们这群不识好歹小畜生,搞不好都丧命在这天青山上!” “你们第一次踏出宗门,就想要命丧他乡不成?” 对着洛一缘不敢有脾气,对着这群弟子,司徒超可谓是摆足了长老的架子,几乎就是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着。 “这,这不太可能吧,元域的土着不是弱小的一塌糊涂么?司徒长老,您是不是弄错了?” “对啊,司徒长老,我们可是令剑阁的弟子,他难不成还真敢留我们在这儿不成?” 一群弟子终究是涉世未深,不明白世间险恶,还以为令剑阁弟子的身份,就是他们最好的保命底牌一样。 “你们这群家伙,蠢钝如猪!人家连林长老都直接拍扁了,还会怕你们?” “本长老告诉你们,以后见到这家伙,如果离得远,就赶紧掉头走,如果靠得近了,走不了,千万不要得罪,明白没有?” “一个很可能是阁主级别的人,也是你们这群王八兔崽子能够得罪得起的?” 看着这群似乎还不以为然的弟子们,司徒超心里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 他那名得意弟子蓝天余,至今还躺在山上休养生息,一点恢复的痕迹都没有呢。 上山拜师学艺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上山闹事的人也灰溜溜地下山去了,原本即将举行开山大典的天青山山门变得又冷清了起来。 掌门齐升弘与长老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洛一缘表现出来的手段与态度虽然无比强硬,但似乎并没有如同令剑阁一样咄咄相逼,最起码,还给了一天的时间来缓冲。 “掌门,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名长老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询问着齐升弘的意见。 “既然来者不善,想躲想必也是躲不过,安排弟子先行回山上躲避,派遣执事下山安抚那些拜师之人。” “此外,着人通传太上长老与老祖宗,虽不知此人要见老祖宗意图为何,但恐怕此事无法善了,我们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齐升弘怎么说也执掌天青门多年,经验无比丰富,一下子就有了决断。 长老们开始上下奔波,而齐升弘则是滞留在原地,以防还有什么突发事件。 洛一缘虽然说了,给足一天的缓冲时间,但万一此人反口复舌,天青门的这些个长老,还真起不到半点作用。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整个天青门都进入了戒严状态,上至长老下到弟子,几乎各个人心惶惶,除了个别亲眼见到过山脚下事情的当事人,几乎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是两眼一黑,啥都不知道。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冬日的山里,总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洛一缘在石凳上,静静坐了一晚上,就连一动都未曾动过。 所有弟子辈的人物都回到了山上,就连寻常长老级的人物也不敢在山门处停留。 齐升弘的边上,倒是多了一个身影,这个略显伛偻的老婆婆,便是天地大灾劫过后,天青门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沐语。 纵然老态龙钟,疲态尽显,但却连齐升弘都不敢小看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婆婆,对其礼遇有加,谦卑有礼。 论辈分,沐语的辈分,仅仅只比老祖宗齐寒彦小那么一点点儿,当初也是三十六天虚榜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掌门,此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我们天青门,真的要再度遭逢大难么?” 拐杖轻轻点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沐老太太那张褶皱的脸庞平淡之中,却能明显看得到严肃的感觉。 这些年来,天青门多灾多难,好不容易逃过了令剑阁的围剿,仅仅休养生息了没多久,都没怎么缓过气来,难不成又要再出新的状况不成? “唉,我也不知,师叔祖,要小心些,此人手段何其恐怖,怕是不在老祖宗之下。” “不过,此人手段虽然恐怖,但似乎并非完全不讲道理之辈,起码先前令剑阁上山,就是此人帮我们赶走了。” 周遭沉寂,一片安静,齐升弘甚至连大口呼吸都不敢,悄悄传音入密,生怕破坏了这一片难得的安宁。